赵偃沉吟片刻,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一拍案几:“善!大善!本公子便亲自去会会这些‘国之柱石’!
郭开,你速去准备厚礼。-求\书+帮! ?已^发_布¨最+芯?彰¨結*
府库珍宝,任你二人取用。金银珠玉,田庄地契,绝世佳人......但有能叩开人心者,不必吝啬,尽数备齐。
阿福,你心思缜密,耳目灵通。名单由你拟定,务必精准。
查!给我深挖细掘,找出他们最隐秘的疮疤,撬开这些老狐狸的嘴,找到他们的软肋。
该威逼时,你无需半分犹豫。
让他们知晓,挡本公子路者,是何下场。”
“喏!”郭开与阿福同时应声。
接下来的日子,赵偃便以“代王巡视邯郸城防,慰问将士”为由,堂而皇之地在邯郸城内频繁活动。
他的身影不再局限于深宫王府,而是频繁出现在军营辕门、世家府邸甚至市井之间。
每一次出行,郭开与阿福如影随形。
在李洵府邸后堂,赵偃挥手屏退所有侍从,只余两人。
随后他亲手将一匣价值连城的东海明珠推至李洵面前,语重心长道:“李将军戍守邯郸,拱卫宫禁,夙夜匪懈,劳苦功高。,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
此乃本公子一点心意,万望将军笑纳。
将军乃国柱,值此多事之秋,社稷安危系于将军一身。当审时度势,明辨忠奸,以安江山,以定人心。”
说到这,赵偃身体微微前倾,紧紧锁住李洵,继续说道:
“本公子深知将军为国操劳,不易之至。待他日乾坤砥定...将军今日之功,偃...必铭刻于心,定不负之。”
赵偃的话语意味深长,李洵看着耀眼的珠光,额角渗出细汗,眼神剧烈挣扎。
他沉默片刻,肩膀终于垮塌下来,颤抖着伸向那匣明珠,声音干涩沙哑:“末将...谢公子厚赐!定当...恪尽职守。”
李洵终究是收下了锦匣,那光芒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在王炎奢华别院的后庭,精心策划的“偶遇”如期上演。
赵偃在王炎的陪同下信步花园,恰巧“撞见”王炎新近纳入府中、宠爱异常的宠妾正在赏花。
见此,赵偃目光一闪,讶然道:“咦?此女...竟与本公子府邸中一名唤作‘玉奴’的舞姬有七八分相似,皆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王炎闻言,看向宠妾的眼神立刻灼热了几分。!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
翌日,一辆垂着锦帘的香车悄然驶入王家别院侧门。
当那位名唤“玉奴”、比王炎宠妾更胜一筹的绝色佳人,盛装出现在王炎卧榻之畔时,王炎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化作了狂喜与贪婪。
再无多言,往后王炎看向赵偃的眼神,已充满了感激与某种默契。
对于几位位高权重、以刚直清廉着称、对赵偃示好视而不见的老臣,则由阿福于各种“不经意”的场合,巧妙而精准地“泄露”出令人窒息的消息:
上大夫家中那位备受宠爱的嫡孙,在自家封地强抢民女、逼死其父,县衙慑于其家威压下竟不敢深究,苦主血书已被“有心人”获取。
某位三朝老臣家族经营的多处田庄,历年巧取豪夺、侵吞民田的详尽地契副本,竟赫然出现在商贾账簿之中。
更有甚者,一份记录了某位权重老臣家族与齐国巨贾多年隐秘交易、涉及巨额军需物资的“黑账”,其副本,悄然出现在了郭开的案头。
而郭开,随即“忧心忡忡”地亲自登门拜访。
他屏退左右,压低声音,仿佛天大的秘密:“老大人呐,小人近日听闻一些风声,事关贵府几位公子在外的行止...还有些...商贾往来之事。
此事若被有心人捅到朝堂之上,或是被那些对您心怀怨恨的政敌知晓,大肆渲染...恐酿成泼天大祸,累及满门清誉与前途啊。”
他看着老臣瞬间惨白的脸或强压的怒火,话锋一转,带着“推心置腹”的关切:
“不过公子偃素来敬重老臣功勋,闻听此事,亦是扼腕叹息。
公子仁厚,言道若能相助一二,必当竭力周旋,将此事压下,务求消弭于无形...还望老大人...体恤公子一片保全之心呐!”
在阿福的致命把柄与郭开“善意”的威逼利诱之下,这些老臣们或面如死灰、冷汗涔涔,或须发戟张、怒不可遏。
但最终,那原本坚不可摧的态度,在无声的威胁中悄然松动、坍塌。
.........
数日后,赵偃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声淹没在市井的嘈杂中。
车帘低垂,遮掩着赵偃布满血丝的双眼。
连日奔波于邯郸权贵的府邸之间,收获颇丰却也疲惫不堪。
但赵偃一想到那张触手可及的王座,一股燥热的野心便驱散了疲惫。
车厢内,郭开浑浊的眼珠里闪着狡诈的精光,声音压得极低:“公子!大喜!上卿李兑那块最难啃的骨头,今日终于松口了。
老狐狸虽依旧言辞闪烁,不肯明言支持,但收下了那对南山玉璧,态度已然暧昧。
只要大王那边‘病情’稍有反复,墙头草的李兑,至少绝不会成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公子的人。”
对面的阿福微微点头,适时补充道:“武库令赵申处,也已打点妥当。
他掌管邯郸武备重地库钥,握有五百精锐甲士。
他许诺若有不测,只需公子一声令下,他麾下甲士便即刻封锁宫城南阙门,至少一个时辰内,确保南阙内外,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此乃...入宫之咽喉命脉!”
“彩!彩!彩!”
闻言,赵偃猛地坐直身体,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快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窗框:“一个时辰,足够了!足够寡人入主龙台宫了。
郭开,阿福,此番若成大事,尔等便是寡人的肱骨之臣!这赵国的天,也该换个主子了。”
这“寡人”二字,赵偃脱口而出,带着赤裸裸的、不容置疑的贪婪与狂妄。
闻言,郭开脸上立刻堆满谄笑:“公子天命所归,威德服众,我等不过顺天应人,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只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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