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齐了，咋还不坐下喝呢？”

马晓静小熊摊手，这还是姜大德第一次从这疯女人身上，看到“无奈”这种情绪。本文搜：零点看书 0diankanshu.com 免费阅读

“这三位从上菜前就开始研究谁坐什么位置，一会儿你回来坐哪儿，什么主陪副陪的我也听不懂。

“好不容易把这些商量完，鱼又上来了，这会儿正商量鱼头对着谁呢。”

厨子、裁缝和理发师语气都很平和，并没有争着要让鱼头对着自己，他们谦让得很。

“老冯你最年长，鱼头该对着你！”

“诶，今天这场是老范张罗的，应该对着老范。”

“这是什么话，姜小兄弟还没回来呢，他远来是客啊……”

疯女人的无奈，让姜大德感同身受了。

人情世故，当地特色，就连太乙镇这种挖仙骨炼邪法的邪门地方都不能免俗，可再让他们推让下去，这顿酒怕是得天黑才能喝上。

“行了，都别争也别让了！”

姜大德抄起筷子，首接把鱼头卸了，囫囵个儿放进嘴里，嘎巴嘎巴嚼了起来。老姜人长得高大，嘴也大，吃东西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嚼两下，吮两下，再吐出来都是干干净净的骨头了。

厨子、裁缝和理发师都看傻了。

鱼头朝向谁这个问题，在桌子上没有绝对镇场子的人物时，几乎等于“更爱爸爸还是更爱妈妈”、“我和你妈一起掉河里你先救谁”这样的无解难题。

谁曾想还有这种解法，这回鱼没头了，怎么摆都行了。

姜大德随便找地方坐下，把点好的几瓶当地白酒都打开，给众人倒酒。

“我把鱼头造了，这不就好了吗，咱喝酒就开开心心喝酒，别想那么多，我先干为敬！”

姜大德咕咚干了一杯，真是久旱逢甘霖，好像每个细胞都得到了酒精的滋润，那叫一个爽快。

可一抬头，就见年纪最长的冯裁缝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范厨师拉着。

“能在一块喝酒，就是缘分！冯老哥你想说啥就说，咱老姜要是有对不住的地方，我肯定认。”

冯裁缝似是得了勇气，弱弱的说：

“那个鱼眼珠得给……”

啪！

姜大德首接摔碎一把椅子，实木的椅子腿砸在桌子上，砸的饭桌颤了颤。

“擦，鱼眼珠我就吃了，咋滴吧！”

范老板赶紧捂紧冯裁缝的嘴，打圆场道：

“姜兄弟别激动，没啥，鱼眼珠明目，可以多吃点。”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小插曲之后，桌上的气氛又和谐了起来。姜大德还主动给冯裁缝敬了酒，事情算是过去了。

甭管正的野的，真的假的，怎么出的，大家都算是出马弟子，也有很多共同话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姜大德主动提起：

“咱老姜在东北出马的圈子，那也是鼎鼎有名，谁都认识我不敢说，但是厉害的老仙都知道我。可是今天见到三位老哥的本事，才知道啥叫神乎其技啊，我敬你们！”

范老板跟姜大德碰了个杯，有些不好意思道：

“实在过奖了，我们仨都是野路子，自打感应到老仙，每个人就琢磨出一种法术来，肯定跟姜兄弟没法比。”

姜大德一口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把椅子挪到范老板旁边，说道：

“不瞒三位，你们的法术咱老姜真心喜欢，也是真没见过！能弄坏衣裳、让人掉头发、让食材腐烂，真是听都没听说过！

“我今天还跟马晓静讲，三位老哥这法术不是干一行恨一行嘛，哈哈！”

姜大德大笑，马晓静小笑，厨子、裁缝和理发师，努力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范老板叹了口气。

“我们仨其实是干一行废一行，唉，不说这个，咱们喝酒！”

又是两杯酒下肚，姜大德红了脸，有点上劲儿了，首接摊牌道：

“三位老哥，我想跟你们‘换法’！”

所谓换法，就是用一门自己会的法术，去交换自己会而别人不会的，到头来两边都能掌握两门法术，基本对等且双赢，并不是啥过分的要求。

厨子、裁缝和理发师都是野路子，自己琢磨的法术又很鸡肋，有跟正宗东北出马弟子换法的机会，他们心里也是乐意的。

“姜兄弟，我们瞎琢磨的这个，互相之间都学不会，怕是换不成啊……”

姜大德豪爽的一摆手：

“不要紧，三位老哥只管教，学不学得会是我的事儿，该换给你们的法术一个也不会少。”

为表诚意，姜大德让白玉郎捆了窍，展示起了他先前问白玉郎要的那些不怕外传的法术。

有威力极其一般，只是好看的五色灵火；有只能治头疼的求药术；还有喷烟吐雾术、灵视术、感仙术等等，都是一些比较鸡肋，但耍起来特别花哨的法术。

范老板他们是比姜大德还野，跟仙家连话都没说上，甚至到底有没有仙家都两说的野路子，哪里见过这个，当即同意换法。

三人很有心眼的，每人换了一种，这样他们私下里还能互相传授，姜大德也没管那么多，反正都不是啥重要法术。

最终范老板学了五色灵火、冯裁缝学了能让手指变灵巧的感仙术、赵铰头学了个吐雾术。

姜大德很痛快的把这些法先传了，他也想看看这三位能不能正常学会法术。

范老板三人拿出堂单，统一的念叨起来，姜大德开启灵视死盯着，可他从头到尾都没见有仙家出现。

各色仙家法力，好像自堂单上凭空产生一般，进入了三人体内。

虽然吃力，但半小时后，三人还是把新学来的法术勉强释放了出来！姜大德看得真切，他们并未请到仙家，单单只借来了仙家法力。

没有仙家在窍穴中调和，以人身掌控仙家法力，十分疲惫且消耗精气神，但好歹学成了。

“姜小兄弟，太感谢你了，我们终于学会其他法术了，我现在就教给你我那法术。我不太会教人，只能一边说一边做，你在旁边看着，要是不会我就多做几遍！”

也不见范老板如何施为，只是对着堂单念叨了几句，脸上表情变得呆滞痛苦了些，那道灰气就又出现了。

白玉郎早有准备，把它截了下来，一连截了三道，但都没看出名堂来，首把范老板累得呼哧带喘。

‘不应该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仙家法力咋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到底是咋回事……’

就在柳堂教主抓狂的时候，范老板擦了擦汗，说道：

“确实不好学吧？其实上次教老冯和老赵失败后，我也想过到底该咋教，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