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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问。”

“性别。”

“沃尔玛购物袋。”

做笔录的警员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在性别那一栏写下男。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聂问点了点头，“知道，扰乱公共秩序。”

“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在这里签个字，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去。”

警员走过去，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手放干净点。”

聂问有些诧异地看了警员一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么说。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警局这个月己经丢过好几支笔芯了。

有的人签完字后，趁警员不注意，把笔芯取出来带走。

等警员准备用笔时，这才发现笔芯不见了。

你说为一根笔芯就出警吧，有点太浪费了，于是他只能自认倒霉。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连笔芯都不放过。

所以即使聂问还是大学生，简警员也会下意识地提醒一句。

警局可经不起折腾了，要是今天再丢一次，恐怕他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不过聂问不是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他签完字后老老实实的给辅导员打去电话，让他来捞自己。

辅导员对此都见怪不怪了，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

想当年，有的学生因为洗脚被抓进去过，还不是他去警局捞的人。

这种扰乱公共秩序罪，还算比较轻的，就当出去散个步。

过了大概一刻钟，辅导员来到警局，看到聂问后什么也没说，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聂问也是羞愧的低下头，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自己就不笑那么大声了。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笑呢？

他觉得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但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刷到了特别好笑的视频？

聂问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愣在那干嘛？需要我来请你吗？”

辅导员见聂问还在原地发呆，忍不住吐槽一句。

自己带的这都什么学生啊，果然是一届不如一届。

洗脚那个虽然离谱，但人家至少认错态度好。

今天这个怎么看起来脑袋尖尖的呢？叫他半天都没反应。

“你再不走自己想办法吧。”

丢下这句话后，辅导员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当他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可能！我孙子那么乐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人，正在和一位警员对质。

听刚才的喊话内容，应该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出于职业素养，他不忍心见老人家这么悲伤，于是决定安慰一下对方。

“这位老人家，您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能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辅导员这么一番安慰后，老人的情绪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激动了。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要不是你们这些老师毫无作为，我孙子怎么可能会自杀？”

听到这话后，辅导员眉头微颦，似乎在思索什么。

听对方描述，他孙子应该是受到了同学的欺负，告诉老师后，老师不仅毫无作为，甚至有可能帮着那些欺负他的人一起孤立他。

最终那名学生受不了这种压力，选择自杀。

想到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在对方眼中，自己很有可能是帮凶。

此时上前安慰他，不仅起不到效果，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去嘲笑他的。

辅导员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警局。

聂问此时也己经出来，看到老人后只觉得有些眼神，似乎在哪见过。

但想了一会后实在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连忙跟上辅导员离开警局。

两人走后，那位老人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不少，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见老人安静下来，警员也松了一口气，连忙给老人倒杯水。

“这位大爷，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还请你节哀顺变。”

老人接过警员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似乎刚才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警察同志，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

说完，老人深深地向对方鞠了一躬。

警员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老人也觉得这样做不妥，于是也没继续和他纠缠，在警员的搀扶下，靠墙坐下。

“警察同志，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孙子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那位警员听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大爷，不是我不相信您，但事实就是这样。您孙子因为顶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还有目击证人看到呢。”

至于具体有哪些目击证人，那位警员并没有说，他担心对方去找那两位的麻烦。

这两边他谁都得罪不起，只能在他们中间来回拉扯。

“目击证人？”老人听到现场还有目击证人后，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恢复清澈。

“警察同志，你说的是真的？能不能告诉我那两个目击证人是谁？”

刚刚对方的眼神变化，自然逃不过警员的眼睛。

当警察这么多年了，首觉告诉他，一旦自己泄露目击者的消息，对方肯定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更何况，这个老人恐怕也有事瞒着自己，前后转变太大了，仿佛都是演出来的。

尤其是在那两个人走后，仿佛达成了某个目的，居然都不继续吵了。

“抱歉，这位大爷。出于对目击者的保护，我不能告诉您他们的个人信息，但您一定要相信警方，您孙子的确是自杀。”

他这话说的也没错，警方之所以不能随意透露目击者信息，是为了防止被人刻意报复。

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敢当目击证人啊？

当然，他其实也骗了老人。

他没说的是，他孙子之所以自杀，是因为此前刚刚杀了他的朋友。

反正人都死了，自己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老人的情绪崩溃。

毕竟他己经失去了亲人，没必要再让他知道，自己孙子其实是个杀人犯。

“这样啊...”

尽管有些不甘心，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即使问了，出于对目击证人的保护，警方估计也不会告诉他。

不知是不是那位警员的错觉，他发现老人的头发似乎又苍白了几分。

原来在某种情绪达到阈值后，真的会一夜白头。

老人抱着巷子，转身离开警局。

里面都是警察帮他收拾好的死者遗物，这也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看着对方落寞的身影，简异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回到警局。

此时，天空飘下了皑皑白雪。

老人抬起头望向天空，一片雪花正好落在他的额头上。

不怎么冰冷，反倒让他觉得暖暖的。

他知道，这是孙子回来看自己了。

“怀儿，你等着，爷爷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说完，他低头看向箱子，里面有一张宣传单，那是木水在报告厅宣传的产品，复习仪。

睡觉前戴上这个复习仪，可以在脑海里帮你回顾今天学到的知识，以便加强记忆。

除了产品介绍以外，上面还有发明它的公司信息。

雨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