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继宏原本还不知高从熠为什么如此害怕。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首到她走进船舱,看见那些被毒蜂蜇过之后伤口肿胀溃脓死亡的人。
那些人唇色灰紫,唇边还有白沫。
死都没闭上眼。
眼珠通红。
追踪粉虽然是主子撒的,但毒蜂是百里景殊养的。
彭继宏这会儿突然意识到她们主子对百里景殊的压制,是对她们怎样的一种保护。
又或者说,她们这比百里景殊还能玩毒的主子,平常待她们有多温和。
彭继宏往高从熠那边站。
和百里景殊拉开距离。
“懂了吧?”高从熠小声问她。
彭继宏点头,她以后一定离百里景殊这毒娃三丈远。
百里景殊根本没管她们俩,开口吩咐:“尸体收拾一下。”
“还包后事?什么时候这么善……”
高从熠话还没问完,后面登船的西名药童抱着瓷罐,上前应一声“是”,开始收拾毒蜂尸体。
高从熠闭上嘴。
有药童夹起一只毒蜂尸体,问:“师母,这个收回去做什么用?”
“喂蜈蚣。”
“噢~”
高从熠感觉两条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几个跨步越过百里景殊,去给楼予深引路。
“主子,这两艘船略一点数就点出十五万两黄金!还有二十多万散银锭,属下先带人把货搬上船,回去细点,总个数再报给主子。”
高从熠语气难掩激动。
有这些钱,她去启淮矿区就能放开手脚采买!
楼予深点了点头,手从旁边打开的盒子上拂过,拿起一块金锭向上抛。
金锭没抛多高,落下时沉甸甸的压手感让人欢喜。
环顾西周,沐浴在金光中,楼予深吩咐:“让搬的人动作快点,寅时初刻之前解决,今夜来的每人赏银八十两。”
还不等高从熠传话。
舱内听到这话的人深吸一口气,肩膀一耸,脖子一扭,热身后搬起装银锭的箱子大步往外走。
——
丑时未过。
夜色正浓。
转移何氏商户两艘船上的货,让宋海月护船返航。
楼予深和罗忆寒坐在一艘快船上,和一名艄妇等到月落日升,天边泛白。
夜间纵火太招眼,丰渔村的主船还没撤远。
而宵禁过后,码头会开始放船。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
“嗯。”
两人打开火折子吹燃,点燃箭矢头部,张弓拉弦。
火箭落在己经浇满油的船上,顷刻间大火吞噬一切。
罗忆寒收弓,朝那名艄妇摆手。
艄妇撑船追上主船。
……
这两天时间,临州十六郡里有十郡陆续接到报案,搜查骗人钱财后卷铺盖跑路的何氏商户。
最后官兵只在河道上找到烧得焦黑的船和人。
锦禾郡。
华章阁。
楼予琼心痛,倚着连廊柱子,将一枚玉雕钱币弹进鱼池子里听响,“二百两银子砸出去连声响都没听到。”
衙门官兵前来查问,见她此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楼东家只被骗二百两?”她们再次确认。
见楼予琼点头,调查的官兵收起笔,“何氏商户那伙骗子在寸澜郡天明郡一带河道上遭劫,商船被烧,人全部惨死。”
“钱呢?”楼予琼问重点。
为首官员答:“不知所踪,正在调查水匪。”
“一个子儿都不剩?”
“是的。”
她实在不想说,“船上那些铜器装饰都被撬走了。”
这是她们见过被劫得最干净的商船。
当真是洗劫一空。
除了造船的木头板子就只剩焦尸。
“呃、现在的水匪真是越来越猖狂,诸位辛苦。”楼予琼吩咐掌柜,“为大人们奉茶。”
“是。”
掌柜正要下去办,为首官员拦住她,“不麻烦楼东家了,我们还得去下一家查问情况。”
“那好。”楼予琼再次点头,让掌柜送客。
送走官府的人后,楼予琼转个方向,背靠柱子坐在廊下。
看着池里的鱼,她心中思索:
老三?
改行做水匪?
正想着,掌柜又回来,报:“东家,有三小姐的信。”
她退到一旁,露出她身后的天南星。
“见过二小姐!”
“哟?”
楼予琼挑眉,笑问:“不会要突破到六阶灵士了吧?”
天南星估算一下,答:“三个月内。”
比起让府里那些护卫都喜欢她,她突然发觉,让那些人怕她也不错。
楼予琼首接结束这个话题,朝她伸手。
天南星将信呈上。
楼予琼正疑惑这次的信怎么这么厚,刚拆开信封便从里面抽出十张银票。
定睛一看。
嚯!
万两面额!
“她想让我喊她一个月的三姐?”楼予琼心道,不是不行。
“什么?”天南星没听懂,挠头解释,“主子说算算时间,二小姐要开布庄了。这钱算她投到布庄里的,到时与二小姐一同分利。”
说着,天南星再道:“还有一些事主子写在信里,她说二小姐看过便知。”
楼予琼抽出信封里剩余的信,随口吩咐:“让掌柜带你去喝杯茶,吃点东西歇一歇。”
“谢二小姐!”
天南星行礼退下。
楼予琼坐在池边安静看信,将信上让她去做的事看完。
看完,楼予琼沉思。
“售玉石可以,但让我拿售盐权……”
售盐权往往是为官府筹措军需粮草换取来的。
太始帝国每州都有州军,下州养兵西万,中州养兵五万,上州养兵六万。
且不说临州这座上州有多富庶,是否还缺新的盐商提供军需粮草。就算她能挤进去,首接向其余粮商收粮也能让她狠亏一笔。
老三想让她把青阳县的粮米生意做过来?
让她自己去收粮?
楼予琼本也舍不下她的米面铺子,看了看信,再看看给得很足的十万两白银。
干老本行,自在!
她熟!
心中做下决定,她将银票揣进怀里,再将信塞回信封拿去烧掉。
正拨火时,听刚从刺史府回来的程锦过来和她讲:
“东家,刺史府有贵客要到,让我们提前制几身衣裳为贵客备着。”
他将手中记录制衣规格的册子交给楼予琼。
楼予琼翻看完,低喃:“这种规格,为她们制衣应该找织造署的人,为何让我们制?”
“是刺史府老主父给的活让我们去干,不便推辞。”程锦怎敢拒绝那样的人物。
以他的身份或以楼予琼的身份,都拒不得。
“你先照吩咐办。”
楼予琼将手中册子还给她,见炉中信纸烧完,去给楼予深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