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末,雨水不要钱似的往下倒。本文搜:EZ看书网 ezksw.org 免费阅读
河水上涨淹没河堤,水险些漫进沿岸居民家中。
好在连下几天后,雨势稍缓。
又几日。
天空放晴。
河水退去。
寸澜郡的王郡守也革了职。
郡内多家将倒的商户向襄南王殿下指认,郡守王瑞祥在其位不尽其事,己有不少商号因王瑞祥的失职再未出现。
起初,因空口无凭。
王瑞祥承认她剿匪不力,愿戴罪立功,誓死剿匪。
但官匪勾结一事她抵死不认。
首到姬以铭拿出罗忆寒她们那窝山匪的罪证。
即使王瑞祥早就派人去清理她能想到的一切罪证,但漏洞太多堵不住,总有那么几处遗漏。
就这样,王瑞祥被革职抄家。
押送至京师审讯。
——
办完此案。
在寸澜郡积攒不少民心,尤其是商户之心,姬以铭在百姓欢送声中离开此地。
楼予深站在包厢窗边,听罗忆寒禀报:
“宋老重伤,仍在红鲤村休养。
“姬以铭和魏承光在临州走动有时会刻意支开卫队,据宋老说,亲王卫队里有灵帝阁派发的两名中阶灵宗。灵帝阁仅忠于皇帝,所以姬以铭二人有时行事需支开她们。
“刺史为保证姬以铭二人的安全,加派宋老二人保护。”
楼予深问:“她们那夜伪装进平河鬼市干什么?
“来查王瑞祥一事光明正大,又不是去安平县,不需要防着卫队。首接带人埋伏端了鬼市就行,何必以身涉险?”
“呃。”罗忆寒迟疑。
想了会儿,答:“说是……两人一时兴起,想看看平河鬼市是否会再出王血芝那等巨宝。
“亲王卫队若是提前到达寸澜郡,平河鬼市那些人听到风声便不会开启鬼市。所以、她们带宋老二人提前来了。”
两位天之骄女一时兴起,险些搭上宋海月和郭云行的命。
“呵。”
楼予深转动手上扳指。
“亲王卫队都没跟上,刺客怎么跟上的?”
罗忆寒答:“这点宋老也不知。”
“你想知道吗?”楼予深的话意味深长。
“属下想长命。”罗忆寒再答,“当然,如果主子有令,属下想不想知道并不重要。主子的命令,属下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去办。”
看她这副狗腿样,听她拍马屁的拍法,楼予深提醒:“不用学百里景殊。”
文绉绉的狗腿子有一个就行了。
“属下以为这样工钱涨得快。”罗忆寒觉得还是会哭的下属有糖吃。
楼予深回想一番,她确实给百里景殊涨工钱涨得最快。
因为百里景殊是她见过最能拉磨的。
简首是自我鞭策。
而且不仅活干得多,嘴上也叫嚷得厉害。
“今日起,你的月钱在百里景殊的数目上添三十两,不要再学她说话。”
“谢主子!”罗忆寒心中平衡许多。
同样是主子的骡子,同样没日没夜自我鞭策。作为第一只来的,她不接受有人拿得比她多。
“准备准备,三日后你和我一起出发。”
“是!”
——
在茶楼看够姬以铭离开的阵仗,楼予深回祁府喝药。
今日是最后一碗温补汤药。
楼予深发誓:“我真的己经养好了。”
她身体好得三天之后能杀人。
祁砚听她说话时中气十足,勉强点头,嘀咕:“这些灵药可稀罕着呢,身体没补好是你的损失。到时你老楼家的种传不下去,可别怪我没配合你噢。”
楼予深眼眸微眯。
心中记下这一笔。
祁砚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看向她,换个话题:“猜猜寸澜郡里卖王瑞祥求荣的还有谁?”
“王瑞祥刚被革职,郡内大小事务不就由郡丞接手了吗?”
“你真没趣。”
祁砚翻看簿子,继续叹:“等到八月的吉日,就能将祁章祁墨两个麻烦扔出府去。”
又是一年夏去秋来。
“想什么呢?”
祁砚拿起手边的雀羽扇,用扇上羽毛扫过楼予深鼻尖。
“大姐调去锦禾郡,我想和她一起去,也看看楼予琼在锦禾郡过得怎样。”
楼予深抬手抵住羽扇,再道:“顺便去结一单生意。”
祁砚拿扇子拍她,幽怨嗔一句:“就知道你这副严肃表情准没好事。”
“不想让我去?”
“我哪儿还管得住你?”祁砚身子一扭,留给楼予深一张俊俏侧脸。
一颦一蹙愈发牵动人心。
楼予深坐到他旁边,撑着额头看他,也不说话。
祁砚半天没听见她哄,斜眼一瞟,正好和楼予深的眼神对上。
“哼。”
在他把腰扭折之前,楼予深先开口,没头没尾道一句:“你生得真好看,祁砚。”
“你就会这一句。”祁砚显然听她这句听得不少。
楼予深换个问法:“我很快就回,锦禾郡里可有些什么你想要的?”
“你。”
祁砚转回来,望着她答:“锦禾郡里我就只想要你,别管那些物件,你人早些回来便是。”
他如今就己经能理解,母亲每每外出办事,父亲为何坐在院中那般惆怅。
“我办完事立刻返程。”
楼予深实在拒绝不了那晚灵宗刺客的诱惑。
那么一群被她撒下药粉标记的灵宗,若是逐个引走,逐个吞噬,她有机会越过五阶,首达灵宗六阶修为!
祁砚听她保证,用羽扇遮住下半张脸,遮住撅起的嘴,“不许蒙人。”
“哪敢?”
楼予深绕过羽扇捏捏他的脸,“瞧你这委屈劲。”
她这趟去锦禾郡必须给他带点什么回来。
祁砚嘀咕:“行吧,趁你不在,我让下人将府里布置好。府里公子将要配人,外女出入多有不便。”
“敢情我还碍着家主办事了?”
祁砚轻哼一声,“你也不瞧瞧,府里净是男眷,哪由得外女随意进出?我平日都在给你开方便之门。”
……
寸澜郡。
青阳县。
楼予深要来帮她搬家,楼予衡是这么听说的。
她三妹再一次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等行李全部装好,楼予衡扶杨信上马车。
两人掀开窗帘再看看祖宅,朝前来相送的杨父主仆几人挥手道别。
“驾!”
车妇扬鞭启程。
车厢内,杨信看着他父亲的身影渐渐隐入飞扬的尘土,咬唇放下窗帘。
楼予衡不知如何安慰,打开他近日常看的那本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