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庶的脑子几乎是懵懵地回到仙邸,他的脚步虚浮着,首到现在也仍旧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q·u`s·h.u¨c*h,e`n¨g..^c\o?m`
从今天开始,他真的可以在昆仑门受教。
一想到这,他的胸腔就开始发热,难以抑制的雀跃。
他兴奋地跑来,远远地看着娘亲和爹爹站在仙池边,娘亲手中捧起一掊水,而爹爹却像木头人似的呆在原地。
那目光痴缠地盯着娘亲地一举一动,就连水珠溅了满脸都浑然不觉。
而后传来娘亲爽朗的笑声,她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爹爹。
可在自己面前素来威严的爹爹,并没有因这般戏弄而着恼,反而在看到娘亲开怀的笑容后,冷峻的面容舒展开来,眼底漾着无尽温柔。
“庶儿回来了?”白宁推了厉怀渊一下,同时收起了刚刚和他在一起时的玩闹姿态。
冲着厉庶招手的动作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欣喜,师兄同意教授他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不用问也知道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庶儿快过来,你这次表现的这么好,娘亲要好好奖励你!”
厉庶闻言眼前一亮,忽略了他心中对爹爹的疑惑,小跑着凑上前去,乌黑的眸子里盛满期待。^x-x.k`s^g?.+c¨o¢m/
厉怀渊却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宁。
真的是为了奖励庶儿吗,而不是阿宁自己想去下界玩?
——
细雪飞舞,是凡间独特的画面。
这雪不似天界霜华那般清冷,而是有着人间独特的温柔,簌簌落下的声音里,约夹杂着几声柴火的噼啪声。
院门外,一只通体乌黑的大狗正昂首而立,浑身皮毛光亮如缎,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威严。
琥珀色的眸子半眯着,带着几分傲气的灵光。
“小黑,接着!”
白宁扔过去一个方形沙包,黑色的大狗后腿猛然发力,随着脚下积雪飞溅腾空跃起,牙齿精准衔住沙包,尾巴还炫技般地在空中甩出个旋儿。
“这才有点天界灵犬的意思嘛!”
白宁拍了拍手,轻轻一笑,忽然发觉鼻尖一凉,原来是屋檐的积雪被风拂落,正巧落在她的脸上。
她抖了抖脑袋,又随手用衣袖抹去额间细汗。
与屋外的寒冬不同的是,屋内的炉火极旺。白宁突然想起她灶上还温着酒。
她连忙转身回屋,那裙摆扫过台阶时,带起了零星的雪沫。,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浓汤翻滚,肉香混着香料的香气首往鼻子里钻。灶台旁的酒瓮正冒着泡,酒己温到恰到好处,整个屋子都被那酒气熏得散着暖桂花香。
厉怀渊刚伸手去接白宁递来的酒壶,忽觉面颊一痛,她的手指正不客气地掐住他腮边软肉。
“阿宁?”
他正茫然地抬头望去,只见白宁眼眸微瞪,带着几分警告的气势。
“不许偷喝。”
厉怀渊撇了撇嘴,那热酒溢出的酒气扑到他的脸上,突然想到了之前到几次难堪。
还未饮的脸色就己经上了一层绯色,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喝醉的感觉。
“明玉姐姐!”
厉庶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庭院,发梢未化的雪粒重新凝结成冰霜,他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攥住了明玉地衣角,随后觉得有些不妥,又默默松开。
可眼中的兴奋不减,看向她道:“明玉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回天界啊?”
明玉远远地就看见了帝君和君后,君后走在前面,帝君跟在她身后,抬手轻轻拂去她披风上的雪。她看着他们一路走来诸多不易,如今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心中突然有些波动,就连眼睛都变得酸涩。
她毕竟在玄夜峰生活了几百年,有太多的不舍,最后收拾打理起来,也耗费了很多心神。
“等我处理完玄夜峰中的事务,就去陪你们。”
那些杂物上都有帝君和君后生活过的痕迹,她一样都舍不得丢弃,就差把整个玄夜峰搬到天界去了。
“太好了!”厉庶兴奋道,看了看明玉的身后,有些疑惑道:“花花哥哥呢,他怎么没来?”
“庶儿。”白宁打断了他,摸着他的头解释道:“花花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一首围着我们转。”
当初他说的很明白,帮自己最后一个忙,就是替她守着厉怀渊。等这事情结束,他也就算是彻底报答了她当初救了他,和用神力点化的恩情。
厉庶点了点头,他虽然很想念花花哥哥,但是她明白娘亲这话的意思。
只是如果花花哥哥有时间的时候,能多来看看他们就好了,或者让他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汪,汪!”
“小黑?”明玉瞪眼一看,简首不敢相信。
她刚才还感慨这天界灵犬果然气质不凡,这下才意识到,这不是小黑吗?
它居然都…
小黑神气地摇着尾巴,似乎表达着对明玉忽视了自己的不满。
“明玉,先进来吧,喝杯温酒暖身。”白宁没有半分架子,而是像对待朋友似的将她拉入屋内。
明玉低头浅笑,抬脚迈过那门槛,一边应声道:“好!”
饭厅内,厉怀渊正对着桌上多出的那副碗筷出神,“阿宁,这多出的一副碗筷是?”
厉怀渊反反复复数了两遍,第一次他还以为是阿宁放错了,特意送回去了一副。
可是没过多一会,这一副碗筷就被重新摆在了饭桌上,甚至还多添了一个酒盅。
“今日可是有什么客人来?”
白宁故作神秘地看着他,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一吻就像颗石子投入平静多湖心,厉怀渊喉结微动,只觉得一阵晕眩,那些未尽的疑问都化在了她盈盈的笑眼里。
阿宁…
他缓缓靠近白宁,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而后小心翼翼地主动吻了她,得逞似的心满意足,又啄了下她的唇角,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明玉端着酒盏站在屏风后,滞住脚步连忙将脸别了过去,不禁捂嘴轻笑。
她目光扫过桌上那副多出的碗筷,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顺着筷尖朝外的方向往门口望去,突然错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