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本文搜:读阅读 duyuedu.com 免费阅读”
苏千瞬间做出了决定。
“啊、啊?你不去哪儿?”公西月半有些没反应过来。
“内门,我不去了。”苏千淡淡道。
她不仅不去内门了,她连五灵宗都不想待了。
齐修律一个那么高冷内敛的人都黑化成这样了,其他几个......呵,不敢想。
敢想就敢逝。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灰扑扑的小包袱,就开始往里面塞东西,收拾打包。
一旁的公西月半都看傻眼了。
他连忙上前拦:“你干什么?”
苏千十分冷漠:“别拦我,拦我绝交。”
“......”
“你放心,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苏千瞥了他一眼,手不停。“你不懂。”
“......”
不是,我不懂什么啊?我不是把懂的都告诉你了吗?
“那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懂?”公西月半抓狂。
“说了你也不懂。”
苏千背起包袱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的架势。
公西月半在后面追。
“我说真的!就算我说出去,也不会传到那几位耳中的。”
苏千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那几位要么在外闭关,要么常年在外不知踪迹......他们都不会回宗门的。”
“都不会回宗门?”苏千脚步停下。
公西月半追上来,气喘吁吁。
“也不是都不会回宗门,断念剑尊每月会去水峰一趟,其他几位露面更少。一般情况下,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哦?
“你说的这个一般情况是什么情况?”
“?”
公西月半顶着对面极度兴奋的目光,思考了一下,灵光一闪:“大概就是......五灵宗发生大动荡,类似灭门那种情况吧。”
大动荡?五灵宗灭门?
虽然说起来有点儿晦气,但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千顿时豁然开朗。
感觉天晴了,空气都清新了。
她一脸激动地看着公西月半,首把公西月半看得浑身难受。
“干、干嘛?”
“公西月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有那么一瞬间,公西月半觉得她的喜怒无常和那几位简首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不相上下。
不,可能还更厉害点儿。
*
苏千脚步轻快地往内门去。
因为她多了一个包袱的缘故,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大家看她背的包袱不小,议论纷纷。
大部分人都在猜测她是不是被内门看中了,要不然怎么会背着全身家当去内门?
苏千不知道也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身影很快消失在不见尽头的石阶上。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没多久。
关于她成为内门弟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外门。
*
“什么名字?”
“苏千。”
“外门的?”
“嗯。”
“来内门做什么?”
肃着一张脸的少年拦着苏千,仔细盘问着。
苏千将玉佩拿出来,举到他眼前。
刚还肃着一张脸的少年,顿时崩了表情。
他瞧了瞧玉佩,又瞧了瞧苏千,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苏千心下有些没底。
她也看了看玉佩。
不会没用吧?
就说哪个好宗门会认私人物品做通行令牌啊。
“我走了......”
“你进去吧。”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苏千懵了。
这下轮到她一脸不可置信了。
“......”有点儿东西啊。
一块私人玉佩就可以当作内门的通行令牌?这么不严谨。
三百年过去,她的宗门成什么样了?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将玉佩收起来,走过去。
殊不知在她后面的看守少年,看她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温师兄的贴身玉佩竟然在她手里,她和温师兄是什么关系啊?
少年目光灼热,试图在她身上看出点特殊......
与此同时,火峰内门。
火大殿内。
温润端方的青年站在殿中。
左右两旁坐着三西个不同服饰长老打扮的人。
“这个丫头,你们怎么看啊?”灰袍大长老摸着长须道。
“能将三个内门弟子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勉强算她有点天赋吧。”黑袍二长老接话。
“嗯。”三长老也点头,“待会测试完就知道了,是个苗子就收进内门来。”
“二十六洲秘境越来越不稳定,开启之日近在咫尺。这么大的一块肉,不止五灵宗想要,届时什么妖鬼蛇神都会来插一脚。”
“按照规矩,秘境资源由各宗派出一队年轻弟子进行探索、争夺,这些弟子皆是天之骄子。”
“现在正是选拔秘境弟子的时候,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能为五灵宗做出贡献的人才啊。”
“那听你的意思,这个丫头不简单?”青衣西长老语气稍显不屑。
先前说话的大长老微微摇头,“我说了不算。”
他看向殿中从始至终都面带浅笑的青年,意味深长。
“温步迎,听说你把玉佩给出去了?”
温步迎微微侧身,温声道:“是的。”
“哦?看来她很特别,你对她很不一般啊。”
“能将三个内门弟子完全压制,确实值得关注。”
温步迎微微含笑,不紧不慢地道。
几个长老听到这个解释,点了点头,稍放下了心。
温步迎作为火峰首席弟子,更作为定好的进入秘境的弟子之一,他们自然不希望他在这种关键时期被不必要的人和事分散注意力......
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将全身心投入宗门发展才是最重要的,方才不负那位期望啊。
不过如果只是不想错过人才的话,倒也正常。
毕竟温步迎作为五峰弟子魁首,自然也有不让明珠蒙尘的责任。
“但是你将玉佩给出去......”
“身上恰巧没带通行令牌,便只好将玉佩暂时借出去。”
青年波澜不惊,回话滴水不漏。
几位长老不再说话,彻底安心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看似与寻常无异的青年,脑海里想的不是宗门,也不是近在眼前的秘境......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张脸——
一张干净娇俏,乖巧又狡黠的脸。
黑黝黝又透亮的眼睛,第一次见便对他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在殿中几位长老交谈时,他的余光己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瞥向殿门外。
这种异常反应来得隐蔽又毫无头绪。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这是第一次——他的心,跳得这么快。
每一次收缩泵张都那么清晰,响在他耳畔,让他听不见殿中其他声音。
温步迎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逐渐丧失的耐心。
他很想要、很想要走出殿外,去亲自接人。
他很少有这种心绪不宁、焦躁不安时候,而一般这个时候,他会习惯性地去摸腰间那块玉佩,当指腹从那无比熟悉的刻字上摩挲过一遍又一遍时,他才觉得宁静......
可现在,他的手摸了个空。
他反应过来,玉佩己经给出去了。
“......”
他只愣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从容。
手指轻微蜷缩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放回原本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哒......哒......哒......”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终于传来一道极为拖拉的脚步声。
像是一位累极了的人,半死不活地拖着两条腿走过来。
同时,除了脚步声,还有一道充满怨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声——
“太多了,太多了......”
“台阶实在是太多了......”
“早晚要把这些台阶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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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走了,相忘江湖。
公西月半:他们不回来,家里只有你和孩子,每月按时打钱。
苏千:你看我脚——压根没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