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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柳咬牙切齿，美眸气得泛红。
苏千“哦”了一声，利落松手，同时身体朝一边侧了侧。
然后——
失去支撑的故柳，一头栽倒在地上，发出不轻的“砰”声。想来也摔得不轻。
见状苏千“啊”了一声，虽然没什么诚意，但她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好心将人扶起来，重新送回到了床上。
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包的故柳闭了闭眼，靠在床角里有些生无可恋。
“你想怎么样？”他问。
被询问的苏千顿了顿，觉得有些好笑。
她支着一条腿，撑着头，眸光平静又坦首，道：
“首先，是你先破坏了尽欢楼的规矩，私自查看了客人，也就是我的信息。”
“其次，是你让人将我带到这里与你见面。”
“最后，是你先与逍遥岛的人合作算计五灵宗，事情败露后被我发现，后来被我找到机会报复回来。至于发现你乃至你们整个合欢宗的秘密，那属实是个意外。”
“综上所述，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圣女你想怎么样。”
“你是想在这里解决我这个知道秘密的外人，还是想解决秘密本身呢？”
话音停止，望着对面那双宁静到冷然的眸子，故柳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莫名之间，他有一种预感，若是他无法在这个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等待他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结果。
虽然寥寥几次见面，对方都表现出无害与包容，但是本能却告诉他，无害与包容之下是危险。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解决秘密本身……是什么意思？”
屋内静了一会儿。
然后苏千笑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烂漫的笑容，让故柳恍了一下神。
“自然是帮助你们解决你们一首痛恨却又无法摆脱的事情了。”
故柳愣住了。
痛恨又无法摆脱的事情。
这种事情他只能想到一个。
“合欢宗处于西南沼泽之地。那里遍地毒虫毒草，灵气稀薄。合欢宗有一种特殊的功法，能够修士在那里长久生存，并且化毒为宝，助于修炼。”
“只是这种修炼方法有一个弊端——体内长久积压毒素，会导致经脉混乱，阴阳交错。也就是你们合欢宗的人雌雄同体的身体状况。”
说完，苏千又轻笑了一声：“用毒气代替灵气的确可以助于修炼，但是吸多了，伤身啊～”
故柳并没有被她的话逗笑，反而脸色微白，身体僵硬，眼神与表情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原以为苏千只是知道他的身体的秘密，却没想到对方知道的是有关整个合欢宗的秘密。甚至她连这个秘密的由来都一清二楚。
他的内心的复杂不比震惊少。
“你到底是谁？”
尽欢楼给的信息是苏千只是潜伏在五灵宗的一名魔修，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觉得，苏千一定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身份。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掩藏这么深的事。
“……”
看着故柳的反应，苏千也有点儿惊讶。
原来尽欢楼并不知道自己是紫薇灵尊这件事吗？
看来有时候他们打探收集消息的效率也不太行啊。
既然如此，那她——
“我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神。”
故柳：“……”你看我信么？
苏千：“……爱信不信，你自己要问的。”
“……算了。”故柳咬了一会儿牙，还是妥协了，他目光定定地望着苏千：“你说解决秘密本身，是真的么？”
“当然。”苏千点头。“雌雄同体是毒素积压过度导致的结果，如果将体内的毒素排除干净，身体就会恢复正常。”
“那你就没想过毒素排除干净了，我们的修为也就散尽了么？”故柳语气幽幽。
苏千惊讶看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你们甘心散尽所有修为，那你们早就这么做了吧？”
故柳沉默了。
没错，解决秘密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清理干净身体里的毒素，身体自然会恢复正常。但是同时，毒素没了，修为便会散尽。
当初他们为了修炼能够忍受变成不男不女的结果，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来之不易的修为。
在修真界，命比尊严贵重。
“所以啊，我的办法是将你们身体内的毒气全部换成灵气。这样既保留了修为，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故柳看着她，眼神比刚才还要幽暗：“合欢宗之所以吸取毒气修炼，就是因为灵气不足。”换言之，如果有灵气做替代，他们一开始就不会吸取毒气。
苏千哼笑了一声，老神在在：“我知道。但我说用灵气替换也是认真的。”
故柳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深吸一口气，“灵气从哪里来？合欢宗这么多人，你要从哪里引来这么多灵气。而且一旦替代，灵气便要源源不断。”这不是贡献一两条灵脉就可以解决的。
归根究底，是整个修真界的灵气不足。
苏千：“我知道，我有办法。只是需要时间。”
她的神色很认真，故柳从中看不出一丁点玩笑的痕迹。
“你认真的么？”
苏千点头。
“要多久。”
“啊……顺利的话不久。”
“不顺利的话呢？”
“永远完不成。”
“……”故柳又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大晚上将人骗到这里，又被人放倒，还和人在这里一本正经聊着解决宗门秘密的自己真是有够离谱的！
他一定是刚才栽倒床下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
苏千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她今晚之所以顺势来到这里，是有她自己的目的要完成的。
想到这里，她不免开始催促：“你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和我做这个交易？”
故柳微愣：“做交易？”
苏千点头：“对啊。你不会以为我说这么多是要白帮助你们吧？”
故柳：“……”他一开始听苏千侃侃而谈真以为是这个意思。
“……说吧，你想要什么？”
苏千露出一副这样才对的表情，“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个消息。”
“什么？”
“我要知道所有有关二十六洲秘境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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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你真以为我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么。切，办正事顺便放松一下罢了。
故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