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未听过如此温柔的语气。′w·a_n\z~h?e*n.g-s¨h`u?.′n/e¨t.
齐修律明显愣了愣。
他有些迷茫疑惑：“师......尊？”
苏千盯着他赤红的双眼，知道如今的他眼前除了血色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她将自己的手覆上了齐修律的双眼，感受到掌心中震颤不停的眼睫，她问：“感受到了吗？师尊在这里。”
长剑“哐当”落到地上，齐修律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苏千的手背。
他一颤，手指蜷缩。
有些退怯。
混沌充满血色的大脑内仿佛有一个小角被掀开，外面透入一抹白色的亮光。
他重新将手覆上，掌心下柔软细腻的肌肤。
“齐修律，醒一醒......”苏千呼唤。
本以为齐修律这样是即将苏醒的征兆，没想到对方却忽然猛地伸手，推开了她！
苏千：“？”
齐修律双手抱头，发出嘶吼！
那双赤红的眼眸里似乎要流出血泪来。
他痛苦地大喊大叫，甚至用头去撞阵法屏障。
一头被雪白侵蚀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凌乱而狼狈。
走火入魔的人是十分痛苦的，神智被吞噬的过程犹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齐修律摸索到了地上的长剑，抬起手便挥出好几道狂乱的剑气。/l!u~o-l￠a+x!s_..c¨o^m/
这些剑气没有伤到苏千，反倒是伤到了齐修律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淋漓......
“齐修律！”
苏千打出一道灵力，想要夺下齐修律手中的长剑。
奈何齐修律死死握着剑，察觉到灵力的逼近，挥出的剑气更狂乱了。
“师尊！”
“师尊！！”
“师尊！！！”
他每一声都撕心裂肺。
没有了‘入醉’，醒着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噩梦。
山巅下，他亲眼看着师尊灰飞湮灭而无能为力......
黑夜里，他被阻拦在结界屏障外不得前进一步......
雨幕中，他被师尊一脚踹远冷声骂他滚，永远不要出现......
......
他明明是师尊的第一个徒弟，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他。
他不明白，他不懂。
他只是想和师尊永远在一起，为什么这么难......
既然师尊不要他了，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活着，也是折磨。
干脆全部毁掉算了。
这样可能师尊还会多看他一眼......
齐修律身上的气息变得沉郁，浓厚的自我厌弃感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他抬起了手，锋利的剑刃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两道血泪从他眼睛里淌了下来，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两道鲜红的印子......
“师尊，再见了......”
......
“唔。”
......
柔软的唇覆上了他的。
手中的长剑被夺扔远。
他眼睛睁大。
瞳孔震颤。
赤红色在他的眼睛里变得浓郁，而后慢慢减淡，褪去......
正常的黑色恢复，在一片水光中显得清亮。
齐修律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透明的液体从他眼中流出。
顺着脸颊，冲淡了那些红色的印迹......
苏千捧着他的脑袋，双唇相印，自然发现了他的变化。
齐修律手足无措地想要后退。
苏千却捧着他的脑袋，让他无法动弹。
慢慢的，齐修律僵硬的身体放松。
他的双臂轻轻环上了苏千的腰身，主动低下头颅，任由少女动作，感受那熟悉的气息与柔软......
......
结束时，齐修律苍白的脸上满是红晕。
大汗淋漓。
他气喘吁吁。
眼神垂落着，根本不敢抬头。
苏千砸吧砸吧嘴，嘴比脑子快：“你现在不止抓到本尊了，还亲了本尊了。”
齐修律“轰”的一下，脑子炸开。
整个人热气蒸腾。
苏千问他：“清醒了么？”
“......”齐修律低着头不说话。
亲都亲了，苏千没那么多顾及。
干脆伸手卡住对方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冷峻好看的脸上，满是泪痕。
此刻被她注视着，眼泪还不停地从眼睛里往外涌。
偏偏他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张薄唇紧抿着。
黝黑的眸子里偏执而破碎。
“都亲了，怎么还哭。”苏千问。
齐修律眼睫颤动。
然后“扑通”一声，整个人矮了下去。
双膝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跪在了苏千面前。
他仰着头，泪还未干。
一开口，声音抖得不像话：
“师尊，我错了......”
清醒后，他记起了之前发生了所有事。
包括他是如何在水峰上冷眼旁观，如何在雨幕中质问指责师尊......
他惶恐极了，这种惶恐甚至让他觉得之前那一个吻也是错觉。
师尊，
不会要他了。
“你错哪儿了？”
苏千垂眸看他。
齐修律观察着她的表情，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开口，慢慢细数自己的错。越说他眼神越悲哀破碎，师尊恐怕真的不要他了......
他不敢再对别人发疯了。
余光扫到被丢远的剑，只想到自裁。
忽然，头顶传来询问：
“既然犯了错，那你准备怎么弥补？”
他突然怔住。
落在长剑上的余光收回，全部落回面前人身上。“师尊？”
他有点儿不敢相信。
师尊这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意思么？
他眼眸亮了起来，只是那些光芒十分散，星星点点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只要面前人的一句话，就能将它们全部扑灭。
苏千：“你是剑修，不要做出那些懦夫的行为。剑修永远不能选择逃避。”
她抬手，远处的长剑落回她手中。
将长剑递过去时，画面与千年前的一幕重叠。
齐修律颤抖着伸出双手，掌心朝上。
长剑被放入他手中。
“齐修律，本尊要你竭尽全力弥补过错，你能做到吗？”
齐修律重重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哽咽：
“是。弟子必竭尽全力。”
苏千手放到了他的头顶。
重重揉了揉。
轻叹：“律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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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早知道一个吻能搞定，当初就应该首接ber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