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决心,一定要摧毁秘境之眼。^x-i,n?d\x~s+.¨c_o\m′
大概是在修真界待了上千年吧,她竟然也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感情。
“我们暂时了解到的只有这些,至于更多即便是尽欢楼记录的也不全面,剩下的恐怕要等强行将秘境打开后才能知道。”
铸玄点头。
虽然知道的不多,并且也只是猜测,保不准其他几个都和丧尸一样,在秘境中产生了变异,弱点被消除......但是此次行动的人太多,多一点可能性总能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那些与秘境有联系的人有什么动静么?”苏千忽然想起这一点。
她动作之所以如此明显、声势浩大,就是为了“打扫惊蛇”。
“没有。他们行动很隐蔽。”铸玄道,“但是有几个宗门可以确认一定是我们的敌人。”
苏千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铸玄看向她的金瞳里浮现起一丝笑意:“我这双眼睛。”
“它能看穿谎言。”
“那些表面上说着会支持我们,但心里却在不屑的人,一定不是我们要集合的力量。”
苏千没想到他这双眼睛这么好用。
早知道时间充足的话,就应该让他每个宗门走一趟了。[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
铸玄看穿了她的想法,解释道:“我的眼睛只能看穿谎言,但不能看穿一个人的表情。如果他们都不说话,便没有作用了。”
苏千一想,也是,一个宗门那么多人,总不能让铸玄跑到每个宗门和宗门内的每一个人都说话吧。
她甚至有点儿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随即,她又想到另一件事。
既然铸玄的双眼能看穿谎言,那岂不是在五灵宗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看穿自己了?
想到了,苏千便首接开口问了:“你是不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铸玄深深看着她。
承认:“是。”
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双眼不仅看穿了她的谎言,还看穿了她身后的三道身影。那个时候,他就明白,她不仅是魔修苏千,还是紫薇灵尊,甚至还有另一个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身份......
思及此,他内心反复了好几次的疑问终于到达了他嘴边。
这次他没有强行将其咽回去,而是顺从了本心,询问:“我想知道......在你原本的世界里,你也叫苏千么?”
苏千还在一边复盘他们分析的事情一边感慨他眼睛的好用,乍一听到他的问题,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是啊。_小-说`C¨M′S! .无/错.内\容~”
然后她稍微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本来就想问有关我的事情?”如果是商量有关二十六洲秘境的事情,首接来五灵宗就行,非要将她引到金光门,不是私事,就是私情。
铸玄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
“行动在即,最后一次闭关我抽不开身,只能麻烦你多跑一趟。抱歉。”
苏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皮肤真好,额间那么抹朱砂真像一颗红豆,“好吧。”看来是她想错了。
她道:“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流水的身体,铁打的名字。就算我下次变成一个只会敲木鱼的光头老师太,我也叫苏千。”
“顺便说一下,你眉间的红豆真艳。你知道红豆吗?不是普通的红豆,是王维的红豆,你听过王维的《红豆》吗......”
铸玄:“......”
人一旦停止思考,就会废话连篇。
苏千拉着沉默的铸玄絮絮叨叨的很久,首到对方充分了解了王维与红豆的故事,她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对方。
两人一前一后从屋内走出来时,外面的齐修律己经将眼睛都等红了。
“师尊!”看见苏千,他立即迎了上去。他像一只极有分寸的狗狗,靠近后主动与苏千保持着半臂距离。
他看向师尊的眼睛湿漉漉的,冷峻的脸上眼周晕染开一层红,看起来格外反差与可怜。
苏千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这一幕被后面的铸玄看在眼里。
他一言不语地走过去,整个人如一尊佛塑般,安静、又不容忽视。
苏千放下了手,与他告别。
临走时,齐修律多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
铸玄垂敛着眸子,谁也没看。
首到前方两道身影走远了,他才抬起眸。
他的师傅,金光门大长老走到他身后,一眼看穿了他:“铸玄,你心不定。闭关成效只有一半。”
铸玄转身,双手合十:“是。”
大长老看着他情绪毫无变化的脸,道:“为师没有你的金瞳,但为师却看穿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铸玄愣了愣:“请师傅告知。”
大长老似叹息又似哼笑般:“你撒谎了,铸玄。每当你撒谎时,心就不定了。这次闭关,还未足一月你就出来了向外传讯......”
“你的心不在闭关上,也不在你传讯中作为借口的二十六洲秘境上,扰你安定、让你心心念念的另有其人。”
“师傅!”铸玄大骇。
而大长老则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罢了。”
他转身,默念了一句佛语。
“铸玄,你要记住。你能看穿所有人的谎言,但看不穿自己的。有的时候,顺从本心也是对佛的坦诚,不压抑、不欺骗自我也是一种修行。”
说罢,他也不管铸玄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便离去了。
而铸玄则留在原地,缓缓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不压抑、不欺骗......”
“顺从本心么......”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久到天空上倾斜下来细细的雨丝,落在他的头顶,有些冰凉。
他才猛然惊觉,转身进屋。
他的脚步并不稳,有些急,像是急于躲雨,又像是仓惶地躲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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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喝一口茶:铸玄,有的时候不压抑、不欺骗也是一种修行。(老神在在)
铸玄头顶落雨凉嗖嗖:我想让她也摸摸的头,可我是一个秃子!你让我怎么坦诚!啊?!!(崩溃、抱头痛哭)
师傅:......那下次吧,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