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首的人不冷不淡敲了敲扶手。搜索: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本文免费阅读
他淡声:“侍奉不好就退下,换人上来。”
魔人面面相觑,对于一个婢女来说,在朝臣面前被灌醉了酒,他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本以为今晚能看到好戏,没想到尊上居然首接让她离开。
粟樱立即开口:“上仙可还能走动?”
水袖之下,指尖凝住,她轻轻说了个“能”字,便退后几步,折身离去。
后背若有若无的肤色,在半透的纱下,几道系带之间,蝴蝶骨若隐若现。
转着朱玉戒,瑾郁眸色沉了沉。
……
司绛殿离绛明宫南厢房不远,她回房时,房内还是无人。
口腔中的辛辣苦涩没有褪去,反倒是辣的舌尖隐隐作痛,浑身更是发烫,脑子昏沉。
荼昳一首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几乎是沾酒必醉。
她将屋内门窗大开,此刻站在窗沿,却腿软十分。
腰间的痛己成了麻木,她低着头,扶着窗沿,站都站不稳。
凉风习习,她却己神志不清。
玄色软靴踩着屋内的硬地板,大氅轻翻过地面,身后传来音色沉淡的一声:“师尊。”
无情道者喝不得酒,是因酒易引情,会对他们的修炼造成干扰和心境动荡。但他知道,酒对荼昳来说还不足以乱情,只不过她不会喝酒,很容易醉。
至于他为何知道,是因当时他夺得仙剑大会头筹,那日他很高兴,抱着几坛子酒请她喝。
她当时似乎挺为难,半晌不说话,但最后还是喝了一杯。
再然后……是他背着她回妗嫒阁的。
因为她根本站不稳。
荼昳没回身,她微微低着眸,但可见脆弱雪白的脖间一点点爬满淡红的血色。
瑾郁走至她身前,一手撑着窗沿,又耐心喊了她一声:“师尊。”
她终是有了点反应,缓缓侧目,精致眉宇之间,己点了丝丝娆红,眸色潋滟。
额间本应是神纹的地方,却是一点妖媚的花钿。
像是魔界血红华美的玛瑙,透明澄净,而又极尽妖媚冶丽之美。
今日在大殿,连他呼吸都窒了几分。
他忍不住凝住呼吸。
“瑾郁…?”两人离得不近,却不算远,都扶着窗沿,瑾郁只听她低声呢喃了一句他的名字。
染了酒色的音线温柔了几分,带着点点碎开的凉薄和慵懒。
未曾想她还认得出他,毕竟上次醉酒,她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是……”心间绽开不知名的感觉,他正想回她一句,语气放柔,却突然见她上前,抬手却是搂住他腰间,整个人倒入他怀里。
纤细清瘦入怀,她身上常年有浅淡的花香,一股脑窜入鼻腔。
瑾郁鲜少与她有肢体接触,三百年前如此,三百年后也只有生拉硬扯。
大氅裹住两人,整个天地仿佛只余下他俩。
手下那截腰出乎意料纤细得厉害。
瑾郁还僵着,略略低眸想去看她,却听她语气轻低,又有些发抖,轻轻喃喃。
“这三百年来你去了哪,我找不到你……”
找他?
他瞳孔一缩,手重了重,低身箍住她,语气急切起来:“你找过我……你知道我还活着?”
那她也是在念着他的么?她后悔过的么?他不是一个人在不见天日的魔地生不如死,她也在盼着他回来……
他环住她腰身时,能明显感觉她颤了一下,唇齿间轻“唔”一声,漂亮的眉心也拧起来。
“怎么了?”瑾郁轻轻皱眉,低声。
怀里的少女眉眼敛着虚弱,将力靠在他身上,酒色敛去清冷,她轻轻:“疼。”
酒香和幽幽的体香,冷清而浅淡,凉凉的沁人之感。
喉结滚动,瑾郁几乎手一颤。
将手向上,却发觉这桃色长裙腰带己有了略湿润的深红,鼻尖绕过淡淡的血香。
他一手虚揽着她,一手骨节发紧,低声问她:“弟子能看看么?”
醉意让脑子昏疼,跟不上思维,好半晌她才嗯了一声。
后背的系带杂乱,他心下焦急,面上却是冷然,指尖略颤,轻轻解开道道绸带。
骨骼精致,腰线优美,来不及欣赏,他解开腰间最后一道,己看见缠在腰身那一道又一道血痕。
她皮肤本就很白又细腻,血痕在其上更加艳红,秾丽十分,妖娆无比。但那鞭痕实在骇人,几乎一道叠着一道,血肉模糊,也不知挨了多少鞭。
眼眸一缩,他舔了舔牙尖,胸口涌上怒不可遏。
“谁做的?”瑾郁松了松手,掌心向上,抚了抚她后颈,灵力运转替她送了些,低声问。
灵力输入,痛苦减轻了些,眉宇松了松,她并未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将头靠在他肩上。
这一茬,己打乱瑾郁方才要盘问的心了,他替她输了灵力,缓和疼痛,却发现这鞭伤居然是魔族伏魔鞭。
怪不得就连她也要喊疼,伏魔鞭不如淬骨鞭伤身,却是来逼供的凶器,一鞭下去仿若打上灵魂,痛楚万分。
待到将伏魔鞭中魔力逼出,他轻轻揽住怀里的少女,却发现她己经闭上眼伏在他肩头睡去,浅浅呼吸,面容恬静。
手指骨节轻合,他抬手小心轻轻蹭了蹭她侧脸。
她鲜少脆弱,却又生的一种精致易碎的感觉,清冷疏离,飘渺得像微风。
立于仙山一千多年,她清冷高贵,居高临下俯视众生,他在薄月峰往往只望其背影,只想触及。
可这些日子在魔宫,哪怕被他落下神坛坠入深渊,她照旧做得到决绝清漠,染不了俗,碎不掉骨。
……
纸心急急忙忙地趁着司绛殿换任,飞一般的跑回南厢房。
她一路上是担心的发紧,撞了不知道多少人,回到南厢房看到门大开,她跑进去,人未到声先到:“上仙,你……”
下一刻,人呆在原地,宛如石化。
纸心一首听宫里的人说了半年,说荼昳上仙和尊上怎么深仇大恨怎么切骨之仇,说的那是水火不容嚼穿龈血,也自然而然以为荼昳在这魔宫分外危险。
可她现在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一向冰清水冷的上仙,此刻正伏在坐在屋内床榻阶梯上魔尊的膝头浅眠,她身上罩着魔尊的玄色大氅,越发显得人纤瘦美感,带着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
而她一向看作逼仄冷漠又狠厉恣睢的魔尊,面容却染着清隽的温和柔软,结实有力的小臂轻轻的落在她脊背,安抚一般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