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吹落,数个日夜过去。本文搜:找小说网 zhaoxs.net 免费阅读
昼斜午光,夜望宫墙。
荼昳在纸上写了这八个字。
灯影幢幢,寝阁内窗棂紧闭,隔绝了血月的光。
纤瘦的指尖捻着笔,她垂眸,沉静的目光定在这几个字上,厚衣之下,她浑身皮肤都冷。
今日是荼昳被禁足在婺水殿的第五日,其间,她见到的除了绵菱,就是整日来请脉的魔医。
瑾郁不知为何,一步也不曾踏入。
掩唇轻咳几声,她后靠椅背,垂眸闭眼。
绵菱端来药碗,送到桌上,提醒:“上仙,服药后该就寝了。”
药碗里,药汁苦涩滚烫。
她指腹触过碗身,静默。
她写的仙文,绵菱瞥过她写的东西,并看不懂。
荼昳只是将纸张随手塞入手边书页里,端碗,喝完碗里的药。
她低声问,语调冷淡:“多久让我见他?”
绵菱微微抿唇,垂下头,只说:“魔医说,您需要静养。”
恍惚听到她淡笑了声,便又侧身,手肘扶上窗沿,扬头望月。
在无边无际的圈禁中,她每当思维得空,就会无休无止地记起来那些人命。
而被囚禁在深宫中的冷,都快把她冻伤了。
等血月都己隐藏进黑暗的云色里,荼昳浴池边将衣裳系好。
静谧空气里,水汽温热又凉。
她抬眸,从单面视窗,再次望见高高宫墙之上,隐隐作现的月亮弧形。
浴池内灯光照透水汽,少女正折身离开时。
“啪嚓——”
随这一声,屋内数盏水晶灯陡然迸裂而碎,刹那黑暗湮灭了光亮,在荼昳视野一瞬间暗下去。
有些走神的少女略惊了一下,她后退半步。
下一刻,手扶住了她腰身,那青年一用力,将人抵在了墙壁上。
先冲击她的,是瑾郁一身极重酒气。
芳香的冽酒,闻来甘甜,应是梅子酒,也不知他灌了多少杯,身上才能染上这么重的酒气。
酒味让她眉心紧蹙,忍不住撇了撇头,冷淡出声:“放开。”
瑾郁环住她腰间的手隔着薄裙,轻轻抚摸那截细腰。
他垂着头,头抵着她额心,闻声只是淡笑了声,声线慵懒沙哑。
也不说话。
两人几日没见,一见却只有赤裸的欲望舒缓。
瑾郁的手很烫,触碰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她下意识躲开,几日前那痛极的夜和黑暗一涌而上。
可他却趁势而上,牙尖不轻不重咬了下她耳垂,呼吸重,身上苏合香的味道都被酒冲淡了。
那手也不安分沿着腰身向下,青年垂眸细细打量她,略有凉薄笑意,低声喃喃。
“都五天了,应该不痛了,嗯?”
真是喝醉了。
荼昳抓住了他的手,她纤细指尖勾在他指骨指尖,凉意却缓解不了他体内分毫燥热。
少女呼吸轻轻,语调冷淡。
“滚开。”
青年低头,一手抬住她下颌,不由分说咬下去。
又是这种撕咬的亲吻,他每次不咬破她舌尖都不罢休。
下颌被掐得剧痛,唇舌痛意明显,她己懒于挣扎,眼眶被惹得淡红,手垂身侧任他欺辱。
瑾郁却很快松口,指尖抚摸过她唇瓣,蹭去一丝血色。
下一刻,他拽着荼昳,把人推进了中间那口浴池。
荼昳根本料不到他这疯狂的举动,身子砸入水池,就生生呛了口水。
还未曾从水面出来,瑾郁己出现在池水之下,他环着荼昳,在水面之下,再次吻上她。
少女无法呼吸,黑暗的水面之下她更是难以看清,发丝和单薄的衣裳在水池中扬开。
没有空气的水面下,只有相吻时,瑾郁为她渡气。
他这回收起尖牙,手势终于温柔了些,唇舌轻轻抚慰方才咬过的地方。
终于从水面逃出来,少女气息不匀,靠着池壁,不住咳嗽。
窒息下,少女面容尽染水滴脖间皮肤淡红,耳根印着他留过的吻痕。
还没等她喘稳,瑾郁己又再次把人拽过来,压在了池壁,水波滚动,水更温烫。
指尖轻挑慢捻间,他力道却重的让她发抖。
“水下还没试过,”温热气息里,瑾郁低声轻笑。
夜色里,黑暗中,她不见青年眉心淡现的魔印,酒气晕染过后眸底极致的情欲和暴戾。
少女想后退,腰抵着池壁,无法再后退半步,她音色沙哑而微哽:“你故意几日都不来见我,一见面就要这样吗?”
他也不答这个问题,捧起她脸颊,温声细语。
“上次把师尊弄痛了。”
他明明是哄的话语,语气却是不由分说的淡笑:“这次轻点,嗯?”
……
痛到不想睁眼。
刺目的光滴入视野,她将自己埋入被中,走神到几乎忘记呼吸。
寝阁内,还是那样寂静。
擦去淤青的药盒渐空,屋内沉软的香气朦朦胧胧,重到人头脑昏沉。
终于拉开被子,那光依旧亮得让人烦,她强撑坐起身来,手臂之间吻痕再现。
前几日的女魔医雷打不动今日继续来,走时那叫一个难以启齿。
到了殿外,她终是忍不住,朝绵菱说:“可否姑娘劝诫尊上节制一些?”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绵菱沉默了。
她都苦笑一声,低声:“尊上己很久不回婺水殿了,我们平时也见不到啊。”
女魔医眼里泛起怜悯和叹息,摇了摇头。
她被调来为荼昳上仙请脉,上头的吩咐只是,不要让她身上留伤。
……
夜间,绵菱从寝阁退出,日常巡视了一圈婺水殿时,突地见着正站在偏殿庭院中的魔尊。
庭院那口池子养着丹兰蛇。
月色下,灯光也秾艳,那青年半靠池子,半边脸在血色月光下敛着冷情的淡懒,阴冷暴戾的气息浓。
绵菱也很久没有在婺水殿见到魔尊。
绵菱跪下:“奴婢拜见尊上。”
青年也不看她,更懒得应声,目光倒是不冷不淡若有所思放在池里小心蜷缩着的丹兰蛇。
绵菱也不敢起身,有些屏住呼吸。
许久,青年终于有了些动作,却是要离开。
绵菱语腔微颤抖,膝行几步,低声:“尊上容禀,此几日上仙身子尤其不好,可否请尊上去瞧瞧?”
青年脚步一顿,回眸轻蔑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语调淡淡:“她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