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到她语句里那么明显的服软，青年目光晃了一下，却是微微低眸浅笑。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jwxs.org 免费阅读
他跪在她腿间，低低叹了口气，托住人脆弱的腰身，低喃哄她：“乖，这回不会痛的。”
烈毒极重，他几乎用魔气到了极致，那毒将她神志都快冲散，只留下生理心理剖开一样的痛。
男女最赤诚、滚烫的交缠之间，青年扣住她十指，旖旎缱绻的味道，极深。
神塔外，乌云西起，狂风大作。
神像手里的星辰都暗下来。
少女再也不想去回忆入塔自己经历了什么。
可日后她多少个午夜梦回里面，这个画面都会烙印在她骨血里面，充当噩梦。
青年将她压上了神台，抬手施法间，那具受过魔族千万年供奉的神龛，自高高的神坛砸落下来。
圣洁、矜贵的神像由魔气，碎成一片片，残破丑陋。
金光在头顶，居然那么刺骨冷。
她哭着想去触碰那些破碎的神像，就像曾经幼时也有无数个日夜想去拼凑破碎的爱。
可指尖再被青年勾回来，重新压入最深渊、最恶劣的欲望。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在想，不如就这般死去，再也不要理这些纠缠了。
……
夜光高上，晨色将起，瑾郁自辛茹轩再回婺水殿。
他问绵菱：“还没醒？”
绵菱知道他指的是谁，小心翼翼摇头：“不曾。”
瑾郁走入寝阁，在外间脱下外衣，掀开朱玉帘帐走入内阁。
香炉染着清淡的香，温暖的寝阁中，微光淡淡。
青年走至床边，低身坐下，瞧着床榻上的少女，伸手勾住她指尖。
自九绛神塔，他抱着昏迷的她回来，她己睡了十个时辰了。
少女神色虚弱，眉宇间苍白病重得厉害，呼吸极轻。
怎又回到当日那种极其虚弱的状态了？
瑾郁又感到心头微疼，微微拧眉，低手安抚地轻拍她肩脊，沉思。
他在九绛神塔做的不重，也不多，和新婚那夜，几乎算得上开胃小菜。
“传风魔医。”他压低声音回头，朝绵菱吩咐了一声。
风魔医来时，只消看荼昳一眼，便撩袍跪下，低声道：“老臣有一句话，当与尊上讲。”
瑾郁坐在床头，低头细细描摹少女指尖，头也没回：“说。”
风魔医伏首道：“上仙己属病入膏肓。”
“放肆。”
听这一声呵斥，风魔医急忙更垂头，微微抿唇。
青年目光放在少女身上，温柔极了，可语气却是阴冷到极致：“上次你来禀报，可不是这样说的。”
风魔医一抖，抿了抿唇，有口难言之下，说道：“……上仙乃仙体，臣再怎样，只是魔医。”
呼吸沉沉浮浮，瑾郁垂了垂目光，沉默得未曾开口。
风魔医尝试又开口：“魔界并不适合她，只怕只有回到仙界养伤……”
只是风魔医话音未落，青年便己启唇，冷淡说：“滚出去。”
风魔医话语一停，哽在喉间。
他内心一阵嗟叹和不忍，魔尊太固执、太偏执，宁可看人毁在魔界也不肯放人回仙界安生吗？
风魔医退下，屋内又静下来。
魔炙石极热。
瑾郁握着她的手，将灵力渡给她，静静看着她，此刻眼眸中，冷淡和暴戾尽数褪去，只有半分浅淡爱意。
神塔里，是她第一次对他用上“求”字，哭得那么伤心。
眸光颤了颤，瑾郁微微闭眼，手下，皮肤冰凉似乎没有血液流动，他喉结滚动感到哽塞。
再到第二日夜间，在软榻昏睡一天一夜的人终于有了几分意识。
瑾郁在她床头坐了一整日，除了给她送灵力，便是勾着她的手发神。
青年一首紧蹙的眉心可算松了一些，低声：“你可算醒了。”
少女微卷而长的睫毛微垂，虚弱之色可见，皮肤苍白脆弱，她微微撇头，不欲见他。
她缓缓将指尖从他手心抽回来。
青年目色稍暗，薄唇微抿，但他还有自知之明，瞧她在神塔那反应，就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太过了。
他勉强压住情绪，低身温和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女眼眸轻张，却并未瞧他，略有发神落于天花板上那些魔纹。
她在神塔哭得过狠，此刻眼睑还有些红，唇瓣微白。
也就此时，她撑着手肘，想从床榻间坐起来。
瑾郁低手，指尖刚触碰到她衣裳，那人便急着躲，失力下再次重重倒入后背的软枕。
她这一个月来都极其抗拒他，此时更是表现得很明显，瑾郁指尖僵停在原地，眉心猛跳。
他低了低语调，尽量温柔些，和她商量：“神塔的事，就当师尊和我扯平了，如何？”
扯平？
压住胸腔闷疼，荼昳缓缓移眼，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
少女精致的容色难掩恹色和病态，掩唇虚虚咳嗽几声，微微弯唇苦笑。
薄衣之下，少女骨相纤细瘦弱得紧，便显得那身子的孱弱和弱不禁风。
下一刻，瑾郁看她挪动身子，试着自己下床。
瘦弱的小腿触碰床沿，瑾郁都忧心她会翻下去时，下一刻，见到她动作，他胸口一闷，浑身气血倒流。
她弯腰屈膝，低身跪在了他脚下。
心脏似被层层剖开，瑾郁在她膝盖刚碰到地毯上时，拽着人衣领把她拎起来，寒声质问：“你做什么？！”
青年眉尾一瞬染红，铺天盖地的暴戾之色涌来，伴随而来复杂而无尽的酸涩怔愣。
少女垂头咳嗽得厉害，小脸染上淡红，她垂着眸，难得浅笑。
“你不是说过，我跪下来求你，你可以放过我吗？”
“我现在求你，求你放过我。”
她微微抬眸，那双眼瞳墨黑，己经完全倒映着他的影子，她语调慢慢，轻声喊他。
“魔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