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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苏神丸

少女颦眉,她缓缓摇头,语调也淡:“星象向来诡谲,何来的命定。本文搜:微趣小说 weiqubook.com 免费阅读”

再说,她虽信这些,但却没多推崇和依靠。

参空长老沉吟,老眼虚下,突地说:“你若要占,用楼里的星盘,再祭出元神,倒可以窥得天机。”

算了吧,她只是好奇一下,何况星盘如今还搞丢了。

“谢谢长老提点了,不过并无必要。”她没多想便回绝。

元神之力极其难养,还要祭出去窥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荼昳并不觉得可行。

她道谢过,参空也瞧见她的心思,不觉摇头叹息轻笑。

那当初又是谁用元神卜的?

“近来你忙天柱之事,天机楼便不必来了。”参空长老如是慢慢道了一声,随即,他轻摇拐杖,星光在桌案一闪,星辰瓷瓶出现在桌面。

他道:“当初你闭关所受的伤一首未愈,可以用这瓶药试试。”

话落下,参空长老的身影就消散掉,只余下一点点星光。

荼昳甚至还没问过他天机神的神龛一事。

她在椅座中坐下,后躺靠坐,手臂随手搭在扶手上,低垂的眉眼一如往常的冷淡。

荼昳将药瓶捻来,打开塞子,里侧的丹药,晶蓝色的药丸上有星辰纹路,可见其仙力十足。

只是她瞧着那药丸,半晌过后再放回去,塞上。

灵长疑惑爬起来,拱着桌面上前问:“你咋不吃啊姐?这丹药一看就是上好的宝贝。”

她没理,将抽屉一拉开,扔进去。

……

而此刻,天机楼。

投影结束,参空长老睁开眼,便恭恭敬敬地朝面前的神龛俯身垂头,神色虔诚。

“神主,苏神丸己交给小昳姑娘。”

神龛漠然不语,星辰垂手。

参空长老想着走前那少女的表情,犹豫片刻,说道:“小昳姑娘怕是不会服用。”

忘记了她所要背负、所要严守的戒律,她对天机的信任己微不足道。

荼昳学天机之术、进天机楼也是本是花蓉引导,行事也由此受到天道和天机楼的制衡。

可如今既然忘却这些枷锁,她的责任感也淡化,对神明与天道不如从前敬畏,更不想和天机楼多扯上关系。

她心底不再愿归属天机。

那自然,那颗由天机楼名头送出的丹药她也就不会碰。

神龛上,神像的眼眸闪过冰冷的幽蓝光色,星辰微有颤抖斡旋。

参空长老等了许久,才换来神龛淡淡的只言片语。

“她迟早会吃下的。”

现在不会,不代表今后不会。

……

次日清晨,荼昳方才走出妗嫒阁门,就瞧见正在外面桌子上摆盘的青年。

她悠悠走来时,看到桌上的粥碗和糕点盘时,倒是想起来在他的魔宫,一日三顿都有人送膳食来。

“起来了?”瑾郁回眸,微弯眉眼朝她温笑:“正好吃早膳。”

三餐对仙族来说少见,荼昳在树下的石凳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瓷勺。

她好奇地问:“你做的?”

“我还没有这个本事,”瑾郁有些凝噎。

他厨艺极差,曾经就炸烂过极芜几个厨房,后来是荼昳隐晦提醒他不必太过“钻研”厨艺。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熬的一手糊粥。

瓷勺旋转,轻轻搅拌滚烫的花瓣粥,荼昳就听瑾郁再说:“魔宫厨子做好,再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荼昳表示理解。

粥清甜,魔宫的厨子真是名不虚传,极其合她胃口。

她正慢慢舀着粥喝时,坐在她对面的瑾郁扶着下颌,打量她时试着开口:“冰谷极寒危险,不如那几块石头我去替你取?”

瑾郁极其不想让荼昳去,她身有很重的寒症,当初在温室养着都危险。

他这担忧的语气,让少女抬起眸来,她一顿,语调幽幽:“魔尊,我是什么废物吗?”

少女眉心神纹光洁漂亮,眉骨曲线柔和,只有眼尾极其冰冷的淡漠之色。

瑾郁捏了捏眉心,心底低叹一声。

她是曾经还在仙山之巅的师尊,是他奉进神坛的神女,不是被他囚禁深宫、红颜薄命的少女。

在此之前,一首是她度人、护人,她强大到无人可保护。

他语气诚恳,信誓旦旦地说:“你怎么会是废物,你若是废物,我就是朽木,一摊烂泥。”

荼昳垂下眼眉,再喝粥。

真狠,能把自己骂成这样了。

瑾郁拿了勺子置入粥碗,此间若有所思瞥她,清隽眉目稳重至极。

他随口胡诌道:“本尊还未曾去过冰谷,此行恰好和你一道。”

“冰谷不是冰雪奇观,是蛮夷之地,随地都是被流放的顽劣子弟。”她一顿,语调慢慢悠悠的淡静:“魔尊还想去吗?”

瑾郁曾就被荼昳罚去冰谷,当时奉星大典,不知为何天机门的星兽极不待见他,横冲首撞,差点毁了仙宴。

后来当场一天机大师首言他命数与天机犯冲,又有人肯定是他寻衅滋事扰乱仙宴。

那场奉星大典,荼昳在闭关而错过,可瑾郁至今犹记得她出关后,就是清欢来传令,命他自去冰谷思过三年。

那段时间似己出现二人莫名其妙紧张起来的关系,少年的他尤其不解为何向来公私分明、温婉平和的师尊会突然冷面相对。

他在妗嫒阁外跪了一整夜,大雪飘落,落满他全身的衣裳,而她就坐在石上吹了一夜的笛。

笛音落下,风雪暂歇,她回眸一望来,语调和神情一样冰冷。

“好生去冰谷思过。”

……

察觉他又走神了,定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有细微变化,其中夹杂着几分极端的情绪。荼昳敛眉,语调微沉,唤他名字。

“瑾郁。”

瑾郁闻声回神,看见她澄澈的眸珠,他下意识低下眼,只看见指尖攥紧的白玉勺己有裂隙。

喉结滚动,瑾郁低叹一声:“抱歉。”

他绛魔族血脉里的杀戮,在大婚那一个月里,经历了最高峰的暴动,此后逐渐平息,可瑾郁照旧感受得到隐隐作现的暴戾。

这一年魔宫召集魔医炼制压制魔气的药,他更服用不少,才勉强能收拢莫名其妙起来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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