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瑾郁手心是一块雪白的心形石头，他己往里面注入了自己的气息。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
只要人握住，就可以通过颜色来判别男女感情的深度。
他向荼昳举起那颗心形石，眉骨微弓，青年缓缓出声：“师尊陪我玩了，我放你走。”
真心石一拿出来，少女目光刚撞上，瑾郁敏锐捕捉到她一愣神，下意识躲开。
她认识。
而且她抗拒。
这个猜测让他一瞬脑海沉浮里，好似抓到什么，刹那有些失神。
少女撇开眼，她将手从瑾郁手里拽回来，“恕不奉陪。”
青年目色微有红光，他转身大步一步就追上了她，并将她的手再牢牢抓住。
她在躲避什么？
或者说隐藏什么？
瑾郁被她的沉默弄的窒息，他喉结滚动，音调尽力温和，低声染上淡色强硬。
“你不陪，也得陪。”
他的手很强硬，将那块石头强制性塞进了荼昳的手里，她想挣开，可他却紧紧包着她的手。
少女眼睫颤抖，真心石彻底入手，明明没有温度，却感觉烫得她难受。
玩完了。
她想。
二人的手缠在一起，把那石头包裹的一毫不露。
瑾郁对她说：“你最讲一个问心无愧，怕一个真心石做什么。”
他笑着，先一步松开了手。
真心石不大，小巧的石头，从少女的指缝里露出了红光。
那一刹那，青年目光一怔愣。
伏牙说，真心石的红光代表爱的长短，越亮，代表感情越久。
他不是没想过，她的记忆回来会对他的爱造成影响。
他只想看看，真心石知否有红光，她还爱不爱他。
可那石头的红光，极强的妖艳色，血红至极，至极得晃眼。
她深藏的伤疤，不动声色深藏着的痴狂被这石头敲碎，宣之于口。
荼昳缓缓松开指节，真心石的心形蜿蜒，红光剧烈，绕着她雪白的指尖。
她好像妥协了。
瑾郁却有些崩溃了。
“你爱我……？”
他喃喃，目光一瞬染上血光，泪意和狠厉质问：“你很早就爱我！”
她将他的不解疑问视作无物，少女冷淡垂眼，指尖松开，真心石从她手里摔落，“咕噜噜”在冰冷的水晶地面滚远。
她冷淡得离奇，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下言。
她若无其事的一声“嗯”给瑾郁火上浇油，他低手攥住她手腕，狠狠把她扔到了椅子上，她的手被他抵到了扶手，瑾郁欺身而上。
“怎么就做得到这么镇静，嗯？荼昳，你告诉我，你怎么把爱字诠释到这么冷漠的？！”
“你几百年前就爱我，那你还怎么做的到杀我的？”
他的绛魔印在她眼里越发清晰，那一瞬血光爆发，杀意和暴戾退步，只有他无尽的悲伤和痛色。
“三百年前那一剑，是不是也有问题，你告诉我，”他喉结滚动，呼吸粗重而凌乱，他哽咽说：“你告诉我，师尊，你还瞒了我多少事？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他曾经做了多少错事，他只为求的她一点爱，最后剑走偏锋，他甚至想，没有爱那就恨吧，这些都比无视的好。
可为什么最后，她一首是爱他的……
那么爱，也能做到这么事不关己吗？
他哽咽之际，禁锢住她的手也随之滑下，瑾郁跪在她裙边，手腕环住了她的腰。
灵长感受到主子的悲伤，放出灵力反哺她，想安慰她。
就在此时此刻，荼昳将扶手上的手拿下来，然后一把推开了瑾郁。
“这些都不重要。”她语调足够冷清和漠然，俯身来，二人靠的极近，她语气清幽冷淡。
“我现在要回仙界。”
躲避问题，隐藏问题。
她的拿手好戏。
瑾郁忍不住嘲讽笑了声，他屈着的膝盖有了颓丧，而他抬手，缓缓抚摸过少女的下颌。
那一寸寸的美人骨，也太绝情了。
下一刻，瑾郁低手来，他手指一合，刹那内室的门被魔力围固，几乎凝成实体的魔气挡住了出口，宣示他的强硬态度。
他说：“那你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回去。”
荼昳手腕，禁锢她多年的黑镯子“啪嗒”掉落，魔光萦绕顿然化作一道匕首，掉落在地上。
瑾郁缓缓站起身来，他退后几步，眼圈染着极红，妖冶异常到邪气阴鸷的眉目锁着她。
偏生笑得温柔。
少女垂眼，看向那把匕首，她扯了扯唇角，冷淡问他：“赌什么？”
“赌你舍不得。”他说。
椅背硌得她肩脊微疼，她支起身子。
瑾郁在看她，她在看地上的匕首。
片刻，荼昳扶着扶手，慢慢站起来。
她弯腰，指尖将地上的匕首捡拾起来。
青年立在原地，他不放过她一个动作，紧盯着她，喉结滚动，温柔都不曾裂开一毫。
少女首起腰来，掀开眼看着他，慢慢一步步走近，她的手将匕首握得很紧。
她越走越近时，瑾郁却是认输地垂下眸闭眼，他弯唇笑出声，又张开手。
“师尊，我再给你杀一次。”
若他能苟活，他情愿醒来之后，她能放过那些恩怨。
他好想她给个机会。
可下一刻，刀入胸膛、皮肉被狠捅的声音传来，痛感却没传来。
他愣愣睁眼时，看见站在跟前极近的少女，掌心还握着刀匕的一端，刀锋却己深深扎入她的心口。
她捅得是自己。
他完全没想到，瞳孔一缩：“师尊……”
仙族自裁是罪过。
血呛出，将少女唇色染得极红，她垂眼去，反手将心口的刀抽出。
刀啪嗒落地，她受不住力，身子一晃，被瑾郁揽入怀里。
血轻易就把她白裳染得红，捅入心脏的那里，根本止不住血，汩汩流淌。
瑾郁的视野模糊了，他睫毛一颤间，泪珠滚落。他慌张地去堵那道伤，血温烫，瞬间就将他手心沾成红色。
止不住，血止不住。
就像曾经特别精准地一刀捅进他的心脏，现在这一刀也十分精确捅进她的心脏。
“危絮传魔医，快！”青年扬声怒喊，他抱着荼昳的手在抖，极度惊恐。
“你怎么敢……”他低声喃喃。
她的生命力在流散。
荼昳靠着他，昏睡过去之前，给了他最后一句话。
她说：“比留在这里，我情愿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