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张建的电话,唐泽仁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邢娜也很认真地说:“你现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现在公司的经营情况吗?今年的利润预测是多少吗?现在所有药材都在涨价,成药销售却因为封控下滑!再不拓展新业务,拿什么养活这几万员工?没有利润,你的研究院也维持不下去,现在疫苗和检测试剂就是新的风口,站在这个风口猪都能飞起来,你何必死守着老一套。?x-q^k-s¨w?.\c^o′m′再说人家领导都发话了,想和你合作,你这样一口回绝让妹夫以后怎么开展工作,说不定也会影响泽生堂后面的很多正常业务。”唐泽仁也知道邢娜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事情并没有邢娜说的那么严重。成本上涨、销量下滑、利润下降,这些他不用细想也知道,但这都有相应的解决方法。没必要转型进入一个只能热一时,等这股风过去了就可能完全消失的行业。至于领导的事,人家也有很多选择,泽生堂只是其中之一,于是有些不高兴地说:“泽生堂的根基,就是坚守‘老一套’,泽生堂代表的是中医正统,不是投机生意!我坚决不同意泽生堂参与这种事!你别瞎掺和啊!”邢娜也已经有了自已的想法,她太了解自已的丈夫了,也懒得说那么多没用的,影响两个人的心情,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我知道了!我问你,我昨天和莉莉聊天,怎么听她说,过年那几天你没在她们家?”唐泽仁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面不改色心不跳,很淡定地说:“哦!一到北京发了个朋友圈就被领导叫去给他的亲戚看病,没想到就被封到他们那边的小区里了?”邢娜刚开始还和他互动着,一听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问道:“哪个领导?大年初一咱视频时,你怎么和我说在表叔家呢?我说看上去不像表叔家的装修风格。”唐泽仁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牟书记的亲戚,我当时在人家里,好几个去他们家看望领导的都被困在一块儿了。接个电话都得躲在厕所里怕影响别人,当时不也是懒得解释那么多吗,行了,哪那么多的问题!”说完就压了上来,用后面的行动堵住邢娜的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邢娜虽然心里还有一丝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这时唐泽仁已经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微°?趣μ[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想起唐泽仁每次和她视频时厕所里的装修也挺豪华的,倒是符合大干部的家庭,也懒得再想。接下来的事,对她来说也就前面十几分钟是在享受,再往后完全就是体力活,哼哼着说:“别每次都没完没了的,太折磨人了!”……过了几天,邢娜就以她母亲的名义投资一个多亿,和另一个生物制药公司共同开发检测试剂。这也是表妹夫张建撮合的,也有张建的一小部分暗股,其他的股东她也没和唐泽仁说,唐泽仁也懒得问。她也是见多识广的大商人,知道利用泽生堂的一些资源,又不能和泽生堂产生任何瓜葛,防止以后有什么事连累到泽生堂。唐泽仁和泽生堂中医研究院的老师们,将用“达原饮”为基础方改良的“避瘟汤”投入临床,对初期感染的患者的效果非常显著。泽生堂也马上将着手准备工业化生产,并在全球注册专利,准备在全世界推广。各个国家在此期间对和瘟疫相关的药品审批的效率都很高,泽生堂的避瘟汤很快就开始在全球正式上市。与此同时,各大生物制药公司在疫苗的研制以及检测试剂上也有了重大突破。让唐泽仁感到纳闷的是,泽生堂的避瘟汤在中国的销售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火爆。欧美国家的认可度也很一般,只有在日本在松岛制药的大力支持下,销售情况还算说得过去。也考虑产能和销售推广问题,泽生堂经过讨论决定,所有面向海外的避瘟汤都放在日本松岛制药来生产。瘟疫愈演愈烈,对全球经济也产生了很大的冲击。现在各行各业都出现了负增长,而那些与疫情相关的行业却发生了爆发式的增长。泽生堂制药有限公司的营业利润,也是成立二十年来第一次出现负增长。但毕竟是制药行业,受到的冲击有限,其实最主要还是由于各种成本上涨造成了利润的下降。而邢娜个人投资的那个检测试剂生产企业,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出现了盈利。唐泽仁感觉一夜之间,全国冒出了十几家检测试剂生产企业,产品价格也从刚开始的几百块降低到了几十块。全国各地的管控措施也是越来越严格,整栋楼、整个小区被封已经变成了常态。作为西川省的定点收治医院,泽生堂中医研究院接诊的患者并没有增加太多,这让唐泽仁感觉有些异常。[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卧室的灯光被邢娜调到了最暗,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橙光。唐泽仁靠在床头,正在梳妆台前卸妆的邢娜。邢娜的动作很熟练,卸妆棉在脸上轻轻擦拭,一层层卸去白天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女人四十出头,保养得宜的脸庞依然紧致,只是眼角已经藏不住几道细纹,珠圆玉润的身体还是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冲动。他轻轻的从床上下来,站在邢娜的背后,给邢娜揉着肩膀,轻声问道:“明天又要去北京?”邢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从镜子里看了唐泽仁一眼略显疲惫地说:“嗯,有些事还是要当面协商好了,我也不能只投资不管其他的吧,咱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唐泽仁能感觉到邢娜的脖子有些僵硬,有些心疼地说:“最近你太累了,这八个月几乎没休息过,都四十多了,没必要这么玩儿命,身体最重要。”邢娜闭上眼睛,享受着丈夫的按摩,心里感觉很甜蜜,感觉又像是回到了他们刚结婚的那几年。刚开始唐泽仁对她的这个决策很反对,现在虽然也不支持,但她们又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一直在规规矩矩的做产品,就是跟着潮流赚快钱而已。她也知道唐泽仁主要是担心她的身体,也解释道:“行业风口期嘛,错过就没了。你知道现在全国有多少家和我们同等规模的企业吗?二十七家,三个月前还不到十家。”唐泽仁的手指在邢娜的肩颈处的一个硬结,轻轻按压着,问道: “价格战打的这么凶,刚开始检测一次好几百,现在才几十块钱,你们的利润也能撑得住?”邢娜睁开眼睛,感觉唐泽仁像是在套她们的行业秘密,不过在这方面她又没必要隐瞒。可是她知道唐泽仁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试剂主要就是研发成本,前期很快就收回了。真正的生产成本很低,量大就能赚钱,况且现在的检测频次可比以前高得多。”唐泽仁马上知道了其中的关键,正要继续问,邢娜轻声说:“行了别谈工作了,睡吧,明天我还要赶第一个班机呢!”唐泽仁这时也早就想开始了,直接从椅子上抱起邢娜放在床上。……邢娜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唐泽仁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身体盯着天花板,突然问道:“你们公司那些股东,都是什么背景?全部资金都是你出,其他那些人是负责哪些工作。”邢娜稍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反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吗?”唐泽仁侧过身,轻轻地搂着她问道:“就是好奇,大多是政府机关的干部代言人吧?”邢娜把唐泽仁的手,放在自已头部示意他给自已做个头部按摩,很温柔地说:“你就别问了,这类生意都一样,除了技术股和资金股,剩下的都是关系!”唐泽仁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一次郑重的提示道:“这种生意长久不了,要保护好自已!”邢娜当然知道唐泽仁的意思,这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夜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公司所有股东就没有一个用自已名字的,我也没那么傻!”看在自已的按摩下,邢娜很快就睡着了,唐泽仁也不再打扰她。但当他想起今天从网上看到的那个帖子——《某地居民被要求一周检测五次,是否正常?》,就觉得这个行业迟早要出事。然而这个数据没过一个月就被刷新,有的地方竟然对集中隔离人员每两小时检测一次。可是这也并不是一个企业能左右的,而整个行业涉及的利益群体太庞大,都在各显神通。邢娜虽然也是受益者,但最起码对企业和产品还是很负责的,也仅仅是里面做实事的那部分人中的一员而已。傍晚六点半,唐泽仁坐在办公室中,核对今天那些刚开始坐诊的学生的诊断开方记录,这也是他这几年的习惯。虽然每个学生都有对应的指导老师,这些工作每个导师也都必须认真完成,但唐泽仁还是要再次复核。不光是怕出问题,更重要的是他要了解每一个学生和导师的水平,好及时进行针对性的调整。林小雨拿着学生今天看过的病历站在药房门口,白大褂穿在她纤细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她敲了敲开着的门,轻声说:“老师,这些是我今天带的学生写的病历。”唐泽仁抬头看了一眼,七年前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标准的美少女。唐泽仁指了指办公桌说:“放那边吧!”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工作,林小雨走过来用很关切的语气问道:“您今天又没吃午饭吧?我刚才在办公室炖了点儿排骨汤给您端过来?”唐泽仁又看了她一眼,正好与她关切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赶忙说:“不用了,一会儿回家吃。今天你也挺辛苦的,这么晚还不回去?”林小雨过来帮他整理着东西,很随意地说:“反正回去也没啥意思,在家奶奶总唠叨,出去外面吧,小区里连遛狗的人都少了。”唐泽仁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他也知道小雨二十四岁了,一直也没谈过对象,奶奶很着急。看着这个女孩从懵懂学徒成长为得力助手,也隐约察觉到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特殊情感。但他总是假装不懂不仅因为她比他小了整整二十一岁,更因为他是她的师父,而且是有家庭的男人。于是半开玩笑地说:“你也不小了,该赶快找个人嫁了,不光是你奶奶着急,我和你师母都替你着急!”林小雨也知道师父是特意提师母,也是在提醒她,要正视自已的感情,别寄托在不可能的事上。这些她也知道,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已的想法,对那些追求者就是提不起兴趣,突然变得有些失落,苦笑了一下说:“如果碰不到一个让我满意的,我宁可一辈子单身。您知道吗?大家都说这次疫情会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方式。有人因不能见面分手了,有人因为意外的被封控在一起闪婚了,都说孤独的时候最容易产生感情。”唐泽仁突然想起春节那几天在北京的事,真感觉那种封闭的环境中,任何事都有可能。因为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了平时的那些约束,人的动物本能也最容易彻底释放出来。尤其是那些长期被迫戴着面具生活的公众人物,更容易放飞自我。也没再说话,把所有病历都审核了一遍,看林小雨还没走问道:“我开车送你回去?”林小雨点点头,动作利落地帮唐泽仁把办公室收拾好,回自已的办公室换衣服。当她再出现时,唐泽仁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格外白皙。疫情期间,学校要求穿防护服,外面再套白大褂,很少有人会在意里面穿什么,他也从来没注意过林小雨穿什么来上班。一路上俩人很随意的聊着,林小雨只要稍微表露出一点其他意思,唐泽仁马上就会强调:我和你师母如何如何。林小雨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已的那份情愫,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