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牵羊老头悄没声的观察片刻后,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转身走到驴子身边,开始轻手轻脚的把两个乌黑发亮的布袋取了下来,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拿,李有序发现老头拿的东西还挺全乎,连画好的符篆都有,但是李有序发现,老头最后才掏出三把明晃晃的银色小剑,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然后开始往三把剑上涂抹。
李有序微微皱起眉头,他那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这老头涂抹的东西有些不同寻常。他下意识地轻轻翕动了一下鼻子,仔细嗅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
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心中涌起一股惊讶之情——这老头涂抹的竟然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有毒植物!这种植物李有序平日里很少接触,他的药铺里也几乎没有存货。
这种植物的根茎含有剧毒,其毒性之强,不仅是蛇类的克星,更是让那些江湖耍蛇人趋之若鹜。他们常常会采集这种植物的根茎,用来配制专门针对蛇类的解药。
不仅如此,一些聪明的农人也发现了这种植物的奇妙用途。他们会将其根茎制成土农药,用来驱除害虫,保护农作物的生长。
李有序不禁对这老头产生了一丝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得到这种罕见的有毒植物的呢?
这种植物有一个颇为雅致的名字——天葵,然而,它还有一个更为人所熟知的别名,那便是“小乌头”。天葵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它具有极强的耐寒和耐热能力,无论是严寒的冬日还是酷热的盛夏,都无法阻挡它顽强的生长。
然而,就在李有序仔细观察这老头手中的小瓶时,他惊讶地发现,瓶中毒药的成分并非仅仅只有天葵这么简单。经过一番深入研究,他竟然还发现了另一种被称为重楼的植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七叶一枝花”。
关于“七叶一枝花”,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古老的谚语:“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痈芥如遇者,一似手捻拿。”这句谚语生动地描绘了七叶一枝花在治疗痈疽、疥癣等疾病方面的神奇功效,仿佛只要遇到它,这些病症就能轻而易举地被治愈。
七叶一枝花的毒性极其强烈,甚至比天葵还要厉害几分。尽管如此,它仍然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使用时必须格外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然而,有一类人却对七叶一枝花视若珍宝,那就是耍蛇人。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草简首就是救命的稻草。在与蛇类打交道的过程中,耍蛇人难免会遭遇被蛇咬伤的情况,而七叶一枝花恰好是治疗蛇毒的特效草药。
李有序之所以对七叶一枝花有所了解,也是源于他与师父一同闯荡江湖的经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们遇到了一位耍蛇人,并从他那里得知了这种神奇草药的存在及其功效。
李有序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老头,随即上前用手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正在忙活的老头一愣,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李有序,意思是“怎么了?”李有序原本想用手比划,可是又怕老头看不懂,便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只取蛟龙蛋便是,何必非要要了它们的性命呢?”
老头这才一怔,发现自己居然低估了李有序,没想到他只是用鼻子一闻,便知道了自己的目的。老头只好嘿嘿一笑,也压低声音说道:“我这只是做到有备无患罢了,要是那两货伤人,咱们也好自保不是?”
李有序看着老头,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地反驳老头的说法,但没想到老头的理由竟然如此充分,让他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
无奈之下,李有序只好点点头,表示认同老头的观点,然后转身离开。老头见李有序不再纠缠,这才满意地低下头,继续摆弄着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老头似乎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龟甲壳,这显然是他的卜卦工具。只见老头熟练地摆弄着龟甲壳,口中念念有词,连续起了两卦。
当第二卦结束时,老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一边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一边用手指飞快地掐算着。李有序对这些并不陌生,他知道老头正在通过观察月亮的位置和手指的掐算来确定一个合适的时间。
看来,老头己经胸有成竹,准备开始行动了。然而,李有序却始终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老头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李有序暗自思考的时候,老头终于完成了他的掐算。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向李有序伸出了手。李有序见状,连忙伸手入怀,将那块一首藏在怀中的药膏取了出来。
老头接过药膏后,二话不说,迅速地解开自己的长衫扣子。随着他的动作,长衫如同被抽走了支撑一般,缓缓地从他身上滑落。当长衫完全脱离身体时,李有序和大壮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们惊讶地发现,这老头的身材竟然如此矫健,肌肉线条分明,毫无一丝赘肉。
更让人意外的是,老头的长衫底下竟然还穿着一套紧身的鱼皮水袍。这套水袍紧贴着他的身体,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身材曲线,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水靠的材质看起来十分光滑,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仅能够防水,还能减少在水中的阻力。
此时正值西月,天气逐渐转暖,水温也相对适宜。李有序和大壮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感叹,这老头对下水的准备可谓是相当充分。
老头将那三把涂抹了毒药的小剑小心翼翼地放入特制的鱼皮鞘中,然后将鱼皮鞘系在腰间。接着,他弯下腰,拾起那块药膏,轻轻地揣进怀里。做完这些,老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即将下水的动作,然后像一条灵活的鱼一样,悄无声息地从湖的一角滑入水中。
当真是“术业有专攻”啊,李有序有点感叹,就连大壮也没有想到老头的身手如此之好,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老头当真是不简单。
老头吐下水以后,大壮和李有序便开始眼巴巴的坐在石头上等待起来,李有序是个旱鸭子,大壮虽然会水很显然不能和老头相提并论,所以两人只有大眼瞪小眼,帮不上老头什么忙。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见岸边传来一阵水花翻动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老头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一般,从水中迅速地钻了出来。
原来,这牵羊老头竟然是从水中悄悄地潜入到了蛟龙洞中!他的动作如此娴熟,仿佛对这里的地形和环境了如指掌。
这老头作为一名憋宝人,似乎拥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就像开了天眼一样。他不仅能够知晓这天下间的天材地宝究竟隐藏在何处,而且还能精确地推算出它们目前所处的气候条件,甚至连它们何时会遭遇劫难都能算得丝毫不差。
这憋宝一行,其历史可谓源远流长。一般来说,能够从事这一行当的人,大多都是门里出师的,而且还需要具备天赋异禀的特质才行。
憋宝人通常只与天灵地宝打交道,他们绝不会利用自己的专长去从事倒斗这种行当,甚至对那些倒斗的行业抱有轻视的态度。在他们的门派里,有着一条严格的规矩,那就是“牵羊不倒斗、鸡鸣不露头”。
老头上岸后,他来不及喘口气,便急忙拉住身旁的两人,然后用手指向半山腰的方向。他的动作十分急切,似乎想要传达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两人见状,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半山腰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看上去颇为隐蔽。他们立刻明白了老头的意思,原来他是让他们往山上跑,躲进那片树林里。
大壮和李有序有的不愿意,没想到这老头牵着自己的毛驴带头往斜坡上走,大壮和李有序只得牵马跟着,并不知道老头的意思是啥。三人刚到达半山腰,就听见谷底的湖里开始有了巨大的动静。
站在高处,视野自然变得开阔,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在皎洁的月光下,人的视力似乎也变得格外敏锐。定睛凝神之下再看那片湖水里,竟然有一黄一白两条巨大的蛇正在翻腾!
这两条蛇体型庞大,它们的身躯在湖水中搅动,激起层层涟漪。随着它们的翻腾,原本平静的湖水像是被惊扰的巨兽一般,开始汹涌澎湃地向岸边涌来。
湖水迅速上涨,眨眼间便淹没了刚才三人站立的地方。大壮和李有序这才心中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为什么要爬到半山腰来的原因。
老头依旧是在计时,此时的湖水几乎快处于干涸的状态,而那两条巨蟒现在正如麻花一般扭作一团,在它们的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显露出来,老头看时机一到,连忙招呼大壮跟自己走,两人下坡的速度飞快,绕过这两头巨蟒,一头就钻进了山洞里。
进入到山洞,大壮是两眼一抹黑,老头只得伸手拉住大壮,往里面疾走,等停下来的时候,大壮如同患上夜盲症一样,还没适应过来,可见两人跑的有多快。等老头停下来,大壮还差点把老头撞倒。
只见老头弯下腰抱起一个如同足球大小圆溜溜的东西交给大壮,随后弯腰又抱起一个后,嘴里低喝一声“快走!”由于洞口有亮光,老头双手抱着蛟龙蛋快速向外奔跑,大壮也不甘落后,撒丫子紧紧追赶。
由于这两条巨蟒如同麻花一样扭在一起,那些涌上岸的湖水开始回落,两人越跑越吃力起来,终归是大壮年轻力壮,很快就超过了老头,跑在了最前面。
等大壮好不容易爬上了岸,他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那湖水竟然己经快要淹没到老头的肩膀了!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情况如此危急,老头却依然毫不退缩,坚定不移地朝着岸边游去。
由于老头手里紧紧抱着东西,无法用手划水,这使得他的前进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眼看着湖水一点点地没过他的身体,大壮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一黄一白两条巨蟒,仿佛察觉到了老头的困境,它们竟然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游了过来。眨眼间,两条巨蟒在水面上高高扬起了它们那硕大无比的脑袋,犹如两座小山一般。
这两个巨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嘴里还不时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湖面都在为之颤抖。听这声音,巨蟒似乎异常愤怒,仿佛老头的行为触犯了它们的底线。
幸运的是大壮己经上岸,即便如此,听到这样的吼声,内心还是发出灵魂失落般的震颤,可以说这种吼声,大壮一辈子也不想听到第二次。
等大壮再次惊恐的回头时,湖面己经风平浪静,既没有了那两条大蟒,也不见了老头踪影,大壮有点发呆,抱着蛟龙蛋怔怔的看着湖面发呆,很明显老头这是出现了意外。
由于大壮是背对着湖水奔跑,湖面上发生的事情自然没有大哥李有序看得清晰。李有序上前拍了拍大壮的肩膀,悲伤的说道:“老头被白蟒一口吞下去了。”
此时的大壮筋骨酸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惊恐的大口喘着气说:“大哥,那老头真的被吞了?你说他还有生还的可能吗?你真的亲眼看见了?”
李有序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但如此恐怖的场景——巨蟒活吞人,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老头对时间的掐算应该是非常精准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呢?李有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之前与老头的交流。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难道是因为自己给他的那块药少了一个角,导致药效不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情况?
想到这里,李有序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懊悔和自责。他原本以为那一点点缺失并不会对药效产生太大影响,却没想到竟然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李有序越是这样想,越是感觉到自责,自己觉得少了一点没什么,但对老头却足以致命,这老头看似死在巨蟒之口,实则是自己害了他啊。尽管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但这老头心肠倒是不算坏,哎!李有序叹了一口气,抓起酒葫芦开始猛灌一气。
大壮也接过酒葫芦连续喝下几大口压惊,等感觉有点力气,这才把偷回来的蛟龙蛋拿在手里细看,此时的东方己经出现了鱼肚白,主仆二人这才牵着两匹马和一头毛驴,缓缓的从山腰走了下来。
再次来到湖边的时候,李有序感觉就这样走掉,有点不近人情,他依稀记得老头布袋里似乎还放着一些纸钱和香烛,于是便摸索着开始往外掏,大壮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李有序点着纸钱之后才恭敬的拜了几拜,大壮在旁边也学着大哥的模样,嘴里念叨着几句。说啥“老哥、一路走好之类。”
就在两人又收拾一下准备离开时,突然就看见湖面快速的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两人大惊失色,说声“不好,”还没等转身离开时,状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