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狐疑地望向郭攸宁。\d¨a?s_h,e+n^k?s′.*c^o_m+
她赶紧介绍,“这位是长宁县供销社陈经理,这里的主任是他二哥。”
大队长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陈经理好,我是柳湾村大队长刘建军,辛苦您领我们去一趟,我们的粮食绝对没问题。”
陈经理点头,“郭知青信任的人,我也信任,走吧。”
他领着两人,绕过粮库,来到后面的办公区。
一个工作人员看到,热情地喊着,“小陈哥来啦,你运气真好,主任刚回来。”
“哦,谢谢小古。”
陈经理带着他俩,熟门熟路地到了主任办公室。
一位长得跟陈经理有西分像,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堆账本揪头发。
陈经理在开着的门上敲了两下,打趣道:“二哥,再揪小心秃头。”
陈主任也不恼,微皱着眉头说:“你来得正好,这新来的收粮员,账记得一塌糊涂,你快来帮我捋捋。”
陈经理嘴角含笑,“亲哥开口,肯定帮。不过你这粮食部得好好管管了。
收粮是该严把关,但不能故意刁难村民、占村民便宜。你这新当上的主任,可得上点心。”
陈主任叹气,“是不是新来的又在搞事?你身边这两位是?”
陈经理指着郭攸宁,语调轻快地介绍:“这位就是郭知青,好吃的果子是她帮着弄的,还是柳湾村大队的打野猪英雄!”
主任猛地站起来,“哎呦,稀客稀客,快请坐!”
他能荣升主任,那些果子功不可没,算是间接的恩人,更何况还是打野猪英雄,得好好款待。/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朝门外喊了声,“小文,赶紧沏两杯,哦,三杯茶来。”
郭攸宁微笑着打招呼,拉过被冷落在一旁的大队长,为他介绍。
让他趁机讲出上缴公粮时受到的不公平,和遇到的问题。
陈主任听后,眉头紧锁,盖上手中的账本,起身就往粮仓走。
在门口,正好碰上送茶的小文,交代道:“茶放桌上,随我去粮仓,喊上李会计、古管理员一起。”
两分钟后,一群人悄悄进入三号粮仓,站在挑着粮食的村民后面观察。
只见一个验粮员拿着一竿酒杯大的戳子往麻袋上插,抽出来的戳子,带出一筒小麦。
他敷衍地看了一眼,捻起一颗,假模假样地丁着牙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响起。
但他将戳子里的粮食,倒入身侧的箩筐后,一脸不耐地批评:“这麦子不合格,杂质太多,干燥度不够,重新扬过,晒两小时后再来。\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五十多岁的村长听后,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耐着性子,低声下气,“同志你验认真点呀,刚才明明咬得“嘎嘣”响,咋就不够干了呢?
这些公粮,我们都特意多晒多扬过才送来的,小同志你再好好看看。”
对方更不耐了,瞪着眼睛吼人,“我是验粮员还是你是?我说咋样就咋样,老头子别瞎哔哔!”
村长身后搬着粮食的村民,捋起袖子就想上前揍人。
看到这一幕的陈主任,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领着几人气势汹汹地杀到验粮员跟前。
拿过他手中的大戳子,厉声道:“哪来的?原来的小戳子呢?骂老人是你该有的工作态度吗?”
没等他回答,从麻袋里戳出一些麦子亲自验看,熟练的检查完后,点头肯定。
随着来的另外三个工作人员,也查验了一番,纷纷点头说合格。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验粮员,脸色苍白起来。
颤着声音道:“小戳子,取一点点哪看的明白,我也是为了严把品质关才换的。万一不合格,导致粮仓霉变、出粉率低,会给国家造成严重损失。
我在粮食局的舅舅,教导我‘国家利益大于一切’。”
陈主任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主席还教导我们‘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刁难老乡你还有理了!你知道这些粮食,他们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劳动吗?
你一大戳子下去,一顿饭的粮食就没了;你让他们返工,继续戳,又一顿饭没了,你想干什么?
我不管你怎么调来的,谁是你舅,来了咱平安镇,就得按规矩来。能干就干,耍心眼子就滚!”
接着瞪向另一个拿大戳子的验粮员,继续开口:“你俩暂时停职,等后续调查清楚再处理。
小文、小古顶替他们的工作,换小戳子,戳出来的粮食最后一起过秤,算进总数里。
之前判定不合格的,重新检查,别寒了咱村民们的心。”
悄无声息地观察,雷厉风行地处理,这陈主任还算有担当。
事情处理好,大队长、村长、村民们都露出笑脸,说着感谢的话。
陈主任安抚了几句村民,等到验收称重步入正轨,才放心离去。
郭攸宁跟上去,慎重地道谢了一番。
想着下午给陈经理送东西时,这位陈主任也不能漏了,今天真是帮上大忙了。
虽然他御下不严有责任,但能这样认真解决,也算不错了。
接下来的交粮工作非常顺利。
郭攸宁在风车摆放处,找到了在给高粱扬杂质的李婉柔三人。
等复查合格后,带着三人跟大队长招呼了一声,先行离开。
临走前,大队长难得和颜悦色地说:“宁丫头,叔谢谢你啦!大队欠你一个人情。”
得知事情经过的村长和村民们,也纷纷夸赞她。
郭攸宁不在意地挥挥手,带着三人往棉被厂而去。
说是一个厂,其实只是个手工作坊,所有制作过程纯靠人力。
他们到的时候,不少弹棉匠正在努力工作。
弹弓、磨盘、弹花棰这些工具,在他们手里应用自如。
棉絮飘飞的作坊里,有人拿着大弹弓,用弹花锤敲击弓弦弹花;
有人在舞动牵线篾,两两配合放纱线;
有人手拿磨盘在使劲碾实,好让纱线跟棉絮更好的融合。
为了加大力度,工匠们甚至站上磨盘,通过双脚控制,腰身发力,熟练地在半成品棉被上扭动。
郭攸宁看得眉开眼笑,这制作过程美感十足,也充满了年代气息。
心中感慨,制作成一床高质量的棉被,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戴口罩的西人,只稍稍欣赏了一会,问明办公室位置后,就换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