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的惨嚎声浪般涌来——魔兵的长矛捅穿鲛人兵的鳃裂,将青蓝色的血甩在燃烧的帐篷布上,嘶嘶蒸成黑烟。
帐内珊瑚灯碎了一地,鲛人王的尾鳍拍打着水洼,鳞片随着挣扎簌簌剥落。
向渊的右手掐住他咽喉,拇指抵着喉结缓缓施压:“万年交情?”
他左手掂了掂青木幻兵令牌,眼中满是不屑:“你以为,靠这破玩意儿就能赢我?”
“魔尊......停手......”他尾鳍痉挛着拍打地面,溅起的水珠沾湿向渊的衣袍下摆,“南海......愿献......夜明珠万斛......”
“万斛?”向渊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a?精.?#武¢$?小&说?网]× *`[首?$发%
鲛人王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双眼凸出,鱼尾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你......你会后悔的......”鲛人王的声音几乎听不见,鱼尾最后抽搐了一下,彻底瘫软在地。
向渊眼中闪过狠厉,手指猛地一收。
鲛人王的脖子“咔嚓”一声断裂,头颅无力地垂下,鱼尾的鳞片迅速褪去光泽,化作灰白的碎片。?g′o?u\g+o-u/k/s^./c′o-m/身体逐渐化作一滩血水,渗入地面,只留下一片腥红。
向渊松开手,甩了甩指尖沾染的血迹,嘴角勾起冷笑,抬起脚,将地上的青木幻兵令牌踩得粉碎。
他转身走出营帐。
营帐外,魔兵的嘶吼声依旧在继续,鲛人的惨叫声却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寒风中。
残阳如血,染红了硝烟未散的战场。
向渊伫立在满地狼藉之中,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那簇合欢花印记。
自边域告急奔赴战场以来,这抹印记便成了他对绵绵思念的寄托,难眠的夜晚,他都靠着这份念想支撑着。
“主人,鲛族己尽数溃败!”元羽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向渊微微颔首,他终于能去见心心念念的人了,嘴角不自觉上扬。
正欲离开,突然,一缕青芒毫无征兆地窜入他的灵台。
一股强烈的震颤自识海深处传来,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那时,与绵绵初识。
每至深夜,少女总以怕黑为由,将脸埋进他颈窝,温热呼吸扫过耳畔:“园姐姐,我好喜欢这样抱着你睡。”发间桃花香混着怀中柔软,让他几乎忘了自己伪装的身份。
魔宫的鎏金床榻上,身影纠缠。他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床柱,故意压低嗓音,喘息威胁:“不乖便要受罚。”换来她眼眶泛红又倔强咬唇的模样。那些失控的吻与交缠的呼吸,此刻在神识中灼烧,烫得他喉头发紧。
首至大婚前夜,凤冠霞披的她被他禁锢在床,那时的他被嫉妒冲昏头脑......
记忆不断翻涌,向渊心头巨震。
原来他与绵绵早己相识,那些模糊的熟悉感终于有了答案。更让他欣喜的是,他想起之前在她闺房,瞥见案头那只未完工的玉镯,纹路竟与记忆里他亲手送出的翡翠镯子分毫不差。
掌心的合欢花印记愈发滚烫。
“绵绵……”他轻声呢喃,喉间溢出低哑笑意。他再也按捺不住,衣袂翻飞间跃上半空,化作流光,朝着千里外的江府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却盖不住他心底的雀跃:“等我,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