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浸染天际时,林阳阳的奶奶终于坐不住了。,e*r+c\i*y\a?n¨.`c?o!m′她拄着斑驳的枣木拐杖,挨家挨户敲开了林阳阳同学家的门。周明轩倚在别墅雕花门前,指尖转着最新款的平板电脑,漫不经心地说:“早就散了,谁知道他跑哪去了。”陈昊家保姆隔着铁门递出冰冷的回应:“少爷说没看见。”
凌晨两点,林阳阳的姑姑林悦接到嫂子颤抖的电话时,正在急诊室值夜班。听诊器从她指间滑落,在瓷砖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作为市立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医生,她见过太多生死,此刻却感觉血液在血管里凝结成冰。她连夜开车赶回老宅,看见哥哥蹲在门槛上,手里捏着半支燃尽的烟——这个常年在外打工的男人,此刻像棵被台风折断的枯树。
第三天清晨,萧凛接到报警电话时,正在擦拭配枪。晨光透过刑警大队的百叶窗,在他警服的肩章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报案人是荒地的承包户老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我挖地基挖出个孩子......穿着蓝衣服......”
林疏桐蹲在尸坑旁,乳胶手套下的手指微微发颤。腐坏的泥土混着暗红血痂,裹着少年蜷缩的躯体。她注意到尸体耳骨处整齐的切面,以及颅骨上三处凹陷性骨折——那是明显的钝器击打痕迹。“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她抬头看向萧凛,口罩上方的眼睛布满血丝,“凶手先用利器割伤受害者,再用石块多次击打,最后活埋。/珊¢叶/屋- ~免\沸_跃/毒/在详细我要带回解剖室进一步检查。
解剖室的冷光灯将一切照得惨白,林疏桐戴着医用口罩和防护目镜,手中的解剖刀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的,是城郊荒地发现的无名男尸。尸体周身遍布伤痕,腐坏的皮肉下隐约可见森森白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准备记录。”林疏桐的声音平静而清冷,仿佛早己习惯了这种场景。她将手术刀精准地刺入尸体颅骨,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颅骨被缓缓打开。就在这时,二十七条白蛆突然从颅腔涌出,在解剖台上扭动爬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实习生苏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强忍着胃部的翻涌,艰难地记录着:“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生前遭受长时间虐待。”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笔在记录本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
林疏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段破碎的颅骨,展示给站在一旁的刑警队长萧凛。“你看,”她的手指点在颅骨凹陷处,“这里有三处不同形状的击打痕迹,分别对应圆形、方形和尖锐物体。凶手使用了至少五种不同工具,包括园艺剪和汽车千斤顶。”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这绝不是冲动杀人,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虐杀。”
萧凛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解剖台上的尸体。作为有着十几年刑侦经验的老刑警,他见过太多残忍的案件,但这起案件的恶劣程度依然超出了他的想象。!w.6¨1+p`.¢c.o′m¨“能确定死者身份吗?”他问道。
暂时还不能。”林疏桐摇摇头,“死者所有能证明身份的特征都被刻意破坏了,指纹被烧毁,牙齿被敲碎,连生殖器都被割掉。”她的声音微微一顿,“不过,我在死者鼻腔里发现了一些特殊的沙粒,成分与城郊荒地的土壤完全不同,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误导线索。”
这时,苏晴突然发出一声低呼。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捏着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一枚纽扣,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和皮肉组织。“这是市一中的校徽。”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和我弟弟的校服一样。”说着,她从手机里翻出弟弟穿着校服的照片,校徽上的图案与证物上的完全一致。
林疏桐闻言,立刻凑近查看。她的目光突然一凛,视线落在死者后颈处。那里有一个明显的烟头烫伤痕迹,形状和大小与三年前一起校园霸凌案受害者的伤口极为相似。她记得很清楚,那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个瘦弱的男生,因为家境贫寒,长期遭受几名富家子弟的欺凌,最后不堪压力选择了自杀。而那几名施暴者,由于未成年,最终只是被学校记过处分。
看来,这起案件和三年前的校园霸凌案脱不了干系。”林疏桐摘下手套,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或许,这是一场复仇。”
与此同时,刑警许峰正在警局的监控室里紧盯着屏幕。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经过连续十几个小时的筛查,他终于在城郊荒地周边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重要线索。
萧队,有发现!”许峰激动地喊道。他将监控画面放大,三辆豪车在画面中清晰可见,车牌号被他一一记录下来。“周明轩、陈昊、王哲。”他把三人的照片重重拍在桌上,每张照片下都标注着详细的家庭背景,“他们父亲分别是副市长、食品集团总裁和教育局局长。”
许峰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墙皮簌簌掉落。他的妹妹就是三年前那起校园霸凌案的受害者之一。虽然妹妹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逐渐走出阴影,但那段痛苦的经历却成了许峰心中永远的痛。此刻,看着这三个名字,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三年前,他们就因为未成年逃脱了法律制裁。”许峰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有丝毫悔改。”
萧凛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着三人的面容。那是三张年轻而张扬的脸,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傲慢与残忍。“通知全队,立刻传唤这三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管他们背后有多大的靠山,这次一定要让真相大白。”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当警察来到周明轩家时,迎接他们的是周副市长的私人律师,对方拿出了一份医院开具的精神疾病诊断书;陈昊家的别墅大门紧闭,保安以“主人不在家”为由拒绝警方进入;王哲的父亲则首接找到了市公安局局长,要求“慎重处理”。
消息传回警局,整个刑侦大队都陷入了压抑的氛围。许峰气得将文件夹摔在桌上:“就因为他们有钱有势,就能这样为所欲为?法律的尊严何在?”
林疏桐站在解剖室的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手中的解剖报告还带着余温,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死者遭受的每一处伤害。她想起死者后颈那处熟悉的烫伤,想起苏晴颤抖的声音,想起许峰愤怒的眼神。一股难以名状的使命感涌上心头,她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照亮了黑暗的角落。在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萧凛召集全队召开紧急会议。大屏幕上,周明轩、陈昊、王哲三人的照片轮流切换,他们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过往劣迹被一一展示。
这不仅是一起凶杀案,更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萧凛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我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可能影响到案件的走向。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守原则,就一定能撕开黑暗,让真相重见天日。”
会议结束后,林疏桐回到解剖室。她再次站在解剖台前,看着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二十七条白蛆己经被清理干净,但死者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放心,”她轻声说,“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窗外,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蛆虫”,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