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萧凛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秒¨蟑\結+小,税+枉_ ^唔?错/内\容?车载电台里循环播放着关于碎尸案的报道,副驾驶座上的许峰反复翻看着手中的档案,纸张摩擦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距离赵卫国被捕己经过去三天,案件看似尘埃落定,然而林疏桐的一通电话,却让整个调查再次陷入迷雾。
萧队,尸检有重大发现。”林疏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法医特有的冷静,“死者身上的伤痕呈现不同愈合程度,有些淤青至少是遇害前一周形成的。更关键的是,我们在皮下组织里提取到了特殊纤维,和赵卫国储物柜里的衣物纤维成分并不完全匹配。”
挂断电话的瞬间,萧凛猛踩刹车,警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痕迹。他转头看向许峰,眼神中燃起新的锋芒:“还记得健身房经理提到的那个名字吗?陈强——被林宇抢走客户后辞退的老教练。¢墈^书+屋- /最+欣¨章~踕?庚^薪′快·我们之前一首盯着赵卫国,却忽略了这个最有动机的人。”
陈强的出租屋位于城郊的老旧小区,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萧凛和许峰亮明身份推开虚掩的房门时,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陋,一张铁架床歪斜地靠在墙角,床头贴满了健身杂志上的肌肉男照片,却都被用红笔狠狠划上了叉。餐桌上散落着未吃完的泡面盒,旁边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其中几根还泛着新鲜的火星。
人离开不超过半天。”萧凛蹲下身子,指尖划过桌面上的灰尘,“看这脚印,是运动鞋留下的,尺码和赵卫国描述的陈强特征相符。”许峰则在翻找抽屉时,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健身房会员名单,许多名字旁边都标注着“被林宇抢走”的字样,字迹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潦草,最后一页甚至被愤怒的笔触划破:“我不会让他好过!”
走访邻居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打开门:“小陈啊,最近半个月都阴沉着脸。*顽,夲?神¢颤~ ′首.发+前几天半夜我听见他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第二天就见他拖着个大行李箱出去了。”她突然压低声音,“警察同志,他是不是犯事儿了?我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特别吓人。”
就在此时,萧凛的手机响起,技术科传来消息:陈强三天前用假身份证购买了一张前往邻市的火车票。萧凛立即联系当地警方布控,同时下令调取全市交通监控。暴雨中,警笛声再次划破夜空,数十辆警车朝着高速路口疾驰而去。
而在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无影灯将操作台照得惨白。林疏桐戴着护目镜,手中的手术刀划开死者背部的皮肤,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鞭痕呈平行排列,明显是经过刻意设计;刀伤则深浅不一,有些甚至触及骨头。苏晴举着放大镜,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师父,这些伤痕不像是争执中造成的,更像是……折磨。”
林疏桐没有说话,镊子夹起一块皮肤组织放在载玻片上。显微镜下,她发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伤口处有灼烧的痕迹,说明凶手曾用高温物体烫伤死者。“联系痕检科,让他们检查陈强的住处有没有类似的作案工具。”林疏桐摘下手套,“从这些伤痕的愈合程度来看,死者至少经历了一周的虐待。赵卫国的供词里,可没提到这些。”
凌晨三点,追捕行动传来捷报。在邻市的一家小旅馆里,警方发现了形迹可疑的陈强。当破门而入时,他正蜷缩在床角,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弹簧刀,床边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健身皮鞭和老虎钳。“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陈强被按倒在地时,声嘶力竭地喊道,“那些客户本来都是我的!我教了他们十年,凭什么被一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就抢走?”
审讯室里,荧光灯嗡嗡作响。陈强蓬头垢面,眼神却透着病态的亢奋:“我先是跟踪他,在他下班路上把他打晕。本来只想教训教训他,可当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疯狂,“那种感觉太美妙了!我把他关在地下室,每天变着法子折磨他,看着他求我放过他……”
萧凛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问道:“为什么要碎尸?”陈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我、我害怕被发现。那天赵卫国来找我,说看到我把林宇带走了,要去报警。我只好求他帮忙,答应给他一笔钱……后来我们就一起把尸体处理了,我负责切割,他负责抛尸。”
审讯结束时,窗外己经泛起鱼肚白。萧凛站在警局的落地窗前,看着陈强被押上囚车。雨不知何时停了,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罪恶的味道。这起震惊全市的碎尸案,看似因为利益纠纷而起,实则暴露出人性深处的扭曲与黑暗。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恩怨,正在酝酿着新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