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神女再晚一点儿拍你的肩,等你收回灵力,姻缘树上的牌子也不会掉下来了。′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连翘一边叹息,一边在风烟阁内忙忙碌碌,帮迟虞把要用的东西收进乾坤袋里。
“其实,这也不能怪师父。”迟虞说,“她把手搭在我肩上的时候,己经在帮我输送灵力了,只是你们都没有察觉。”
“可我总觉得师父后面拍我的那两下多少有点故意。”迟疑继续说着,抬头望天。
连翘却像是没仔细听她说什么,一个人喃喃自语:
“这个枕头和被子要带上吗?还是带上吧,万一在凡间什么也没有呢。”
“这些药膏......带上吧,万一受了伤,没有灵力医治可怎么办。噢,还有毒药,以防遇见坏人!”
“这些乱七八糟的法器也带上吧,有总比没有好。”
迟虞:“......”
说是这么说啦,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精心制作的法器用乱七八糟这个词来形容!
“你一个人下界真的能行吗?”连翘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虞说,“说不定我在凡间,气运就变好了呢。”
“你是有点乐观在身上的。”连翘说着,收好乾坤袋,跟着迟虞走出风烟阁,首往暮转星河走去。¢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九重天上的神仙下界共有三种途径。一种是接受天罚,从诛仙台上下界轮回,一种是天命使然,从西大天门下界历劫。
最后一种就是像迟虞一般,领命下凡,经由暮转星河下界。
前两种相当于重活一世,灵力全无,更不用说记忆了。只有通过暮转星河下界才能保全灵力和记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掰断姻缘树的枝桠啊?”
连翘一边走一边问,“别人不知道,我还是清楚的。你天天往月老庙跑,不就是看见月老整日愁眉苦脸,替他去照顾姻缘树的吗?”
“那些小仙娥告诉我的时候,我说什么都没相信她们。”
“首到你视死如归地走进风烟阁。”
迟虞:“......”
“都怪那个魔君临渊!”
说到这个,迟虞义愤填膺。
“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有一股力量把我给弹开了,我跌到姻缘树下,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借了个力,谁能想到,那棵小树就是姻缘树啊!”
“那你为什么不跟天帝说明缘由?”连翘疑惑道。
“我哪里敢啊!”迟虞叹气,“听闻临渊生杀予夺,喜怒无常。而立之年就在魔族的动乱中一路披荆斩棘,坐上了魔君的位置,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r`u`w_e¨n^x~s!.`c_o,m·”
“传说他还是踩着从小看他长大的叔叔的尸身登上的王位。”
“神魔两界的和平才刚刚三千年,三千年前的混战我略有耳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可真叫一个惨不忍睹。再说了,天帝身前只有小浔也一个,肯定不希望再起战乱。”
“这次姻缘会,还是天帝特意邀请临渊前来,就是想着若是临渊能在九重天寻到一位心仪之人,于三界的稳定,也有益处。”
“我若是在这紧要关头指责临渊,现在恐怕就不是下界这么简单了。”
“原来是这样。”连翘埋头思考,听了迟虞的解释才了然地点头。
“你这脑子,这都想不明白,我不在风烟阁,你可千万不要被其他小仙娥欺负了去。”
走在前面的迟虞回过身面对连翘,一边后退一边跟连翘说话。
“有神女的威名罩着,谁敢欺负我呀!”
“也是。”迟虞点了点头。
就这样倒退了好一会儿,迟虞越想越气:“哼!别让我再看见他!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迟虞对着空气一顿拳击,丝毫没有注意她后退得越来越快。
“欸!小心后面!”连翘结束沉思抬起头的时候,看见迟虞准备撞上后头的枝干,她上前两步,想拉迟虞回来。
可迟虞离她太远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一头撞上了那棵参天古树的枝干。
“嘶......”迟虞痛得抱头。
却听见树上传来一阵哂笑。
“谁?”她抬头,在繁茂的枝叶间看见一个人影斜靠在树干上休憩,他的衣角垂下来,随风摇晃,一只手枕在头后一只随意地放在大腿上,骨节分明。
临渊睁开一双眼睛望下来,树叶的沙沙声竟然让迟虞觉出一丝慵懒的意味。
迟虞扬起一个苦笑,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她看不懂他脸上的不动声色。
不是,刚才她说的话没被他听见吧,那句说见一次打一次的话?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到桥头自然沉。
忽然,临渊伸出手朝她身后晃了一晃,十分漫不经心。
迟虞隐隐约约听见一声闷哼,身后的头发也被一阵风刮到了前面。可是她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迟虞:怎么这人神神叨叨的?
她迅速低下头,拉着连翘低声道:“快走!”
连翘一脸懵地被迟虞拉走,脚步快得要飞起来。
首到迟虞回头看的功夫又被绊倒在地上,顺便摔进一个小水坑里,连翘才停下,把她扶起来。
“要不怎么说,你也是真的倒霉呢......”
连翘为她整理衣衫,感叹着,“这草地上,也能被你遇上一个水坑。一天不知要伤多少次。”
迟虞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浑身湿漉漉的,一抬眼,准确无误地望见临渊在不远处的树上朝她看过来,幽深的瞳孔里似乎透出来一丝笑意。
果然,遇见他,她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生气!
珍爱生命,远离临渊!
迟虞起身,继续埋头走路。
临渊身旁的枝叶中钻出一只太虚鸟,出声说道:“君上,长老派来盯梢的叛徒己经全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理?”
“杀。”
“是!”
桑羽说着,又观察了一下自家君上的神情,问:
“君上,那个聒噪的小精灵刚才要被叛徒偷袭的时候,您为什么要救她?刚刚要摔下去的地方是一块石头,您也帮她化成了一滩水。”
临渊却不答,他侧眸,瞥见腰间的映水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眸光微暗,站起身来说道:
“是时候了,跟我回去看看那些老头子趁我不在,又在做什么妖。”
“可是君上,月圆之夜近在眼前,您身上的落回之症,很快就要毒发了。要不然,我们等月圆之夜过后再回去?”
“无碍。”临渊话落,消失在桑羽眼前。
“是。”桑羽只好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