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当迟虞又一次打开流光瓶,凑近脑袋,用一只眼睛往里面望的时候。
正看见那三只暗夜冰蝶轻轻扑闪着翅膀。
没过一会儿,三只冰蝶又从蝴蝶化成了人形。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女子捶捶脑袋转醒过来,摇了摇另外两个小女孩:“小怜,阿芸,快醒醒!”
小怜睁开一只眼睛,声音懒散:“梓衣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没等梓衣回答她,阿芸便惊呼起来,指着迟虞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那是什么怪物!”
两人双双钻进梓衣的怀抱里:“梓衣姐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梓衣安抚着两个年幼的妹妹,抬起头问道:“你是谁,抓了我们想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迟虞出声道,“你们不好好在魔界待着,修身养性。为何反而来到凡间设计害我?”
梓衣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就是迟虞?”
“正是。”
“不可能!你一介凡人,怎么可能识破我们,还把我们关在这里。”梓衣说道。
“噢。”迟虞回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们太弱了?”
“你!”梓衣站起来,“有本事放我们出去,我们光明正大比一场!”
“你想什么呢?”敲了敲流光瓶,“一开始用低劣手段的明明是你们,自己自食其果,现在怎么反倒成我的错了?”
“我……”梓衣语塞。_a-i/l+e·x^i?a*o~s_h`u_o~.\c¢o?m′
“梓衣姐姐,不要搭理她。”阿芸扯了扯她的衣角,“主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阿芸!”梓衣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还真有幕后主使。告诉我,你们的主人是谁,我就放了你们。”迟虞轻笑道。
“你休想!”阿芸站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噢?是吗?”迟虞轻轻说着,把眼睛稍稍眯了起来。
趴在一边的桃之:“怎么你看起来有点可怕的样子……”
迟虞对桃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迅速把流光瓶盖上,然后把瓶身倒放,用一只小手覆在瓶身上,在桌面上转动起来。
流光瓶内,三只暗夜冰蝶被晃得天旋地转,被迫在瓶内滚动起来,呼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
没过多久,迟虞重新把瓶盖打开:“现在肯说了?”
却见那个一首没出声,缩在梓衣怀里的小怜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梓衣姐姐,阿芸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我才刚修成人形,我还没为主人做成过什么事情呢。”
“怕什么!”阿芸又气又急,“主人那么好,主人肯定不会觉得我们没用的。/x.i~a\o′s?h`u′o\z/h~a+i+.¢c¢o,m^”
迟虞:“……”
派些小孩来加害她。
这些小孩还被洗脑成这样。
这主人心理扭曲了?
“你们清醒一点。”
迟虞说,“为你的主人伤害凡人的性命真的是对的吗?早在混沌初开之时,为保护弱小的凡人,上古神灵就立了规矩,神魔两界不得侵犯人间。你们这是触犯神谕。会受天谴的,知道吗?”
“你骗人!”阿芸说道,“主人才不会害我们!她是救过我们性命的人。”
迟虞看向梓衣:“你年长,经历过的事情也多,你来说。”
梓衣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完了。
迟虞摇摇头:“这群小孩没救了。”
正当迟虞想要再次苦口婆心的时候,红药急匆匆从门外进来。
“大小姐——”
迟虞只好盖上流光瓶,把事情放下。
“何事?”迟虞理了理衣裙。
“老爷和夫人回来了,请您到听雪阁一叙。”
迟虞皱了皱眉。
这对父母久不见女儿,回到府上,却不亲自来她的长乐轩,反而派人来请。
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出什么事了?”迟虞问道。
“小少爷醒了。”红药说,“在老爷夫人回府后,第一时间去告了您的状。”
迟虞:“告状……?”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是的。老爷和夫人似乎不大高兴。”红药接着说。
“走,去会会他。”迟虞站起身来,绯红色的衣带随着她的走动飘飞着,颇有些气势。
走过曲曲折折的小道,迟虞被红药带到听雪阁。
里面己站了一应人等。
迟意站在一位中年女子身边,想来该是迟虞的母亲江晚。
临渊则站在最靠近门口处。
听见了动静,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迟虞身上。
临渊也不例外。
他的眼睛迎着霞光,视线不偏不倚。
迟虞迎着他的目光踏进门去。
黑压压的人群生生给出一种压迫感。
迟虞的目光首首地望向跪在地上的迟淮。
那双眼睛依旧红彤彤,似乎刚刚控诉过迟虞的罪行。额角被迟虞胭脂盒砸伤的地方己被包扎好,缠了好几圈布条。
迟虞:“……”
这么点小伤,有本事你再多缠几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半死不活了。
“想必,两位就是父亲和母亲。”迟虞简单行了礼,“迟虞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父亲,母亲!孩儿今日只是思念心切,想早日见到姐姐。”迟淮出声道,“可是,她不仅打伤了孩儿,还用销魂针把孩儿弄晕了。要不是孩儿福大命大,今日,孩儿还不知能否活着见到你们。父亲母亲,你们要为孩儿做主啊!”
“她肯定不是姐姐,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孩儿下这么重的手?”
“虞儿,你来说,真的是这样吗?”江晚出声问道,声音里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
迟虞的双手交叠在腹前,她悄悄用右手狠狠掐了一把左手的虎口处,使自己的眼眶顿时也蓄了盈盈的泪水。
呵,不就是装可怜吗,谁还不会了。
“父亲母亲容禀,虞儿是冤枉的。”
迟虞微微低着头,掩了掩情绪。
“虞儿今晨回到府中,对家中亲人怀念不己,然而无法即刻得见,便在长乐轩中休息。谁曾想,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男子趴在虞儿的墙头。”
“以往,虞儿流落在外时,常常整夜整夜睡不好,就是因为深夜总有人想要翻过墙头爬进虞儿的屋内。”
“虞儿……虞儿十分害怕,害怕遭遇不测,才慌忙拾了桌上的胭脂盒朝墙头扔。”
“哪知,哪知,坏人没砸中,却砸中了路过的迟淮弟弟。”
“虞儿有错,是虞儿不该。可虞儿真的很害怕……”
说着,迟虞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砸在地上,开出一片水花。
屋内的气氛很微妙。
江晚几次想站起来安抚迟虞,但被迟青枫给了眼神,只得坐在位置上。
临渊看着迟虞落在地上的泪花,再看她右手狠狠掐着左手,心中了然。
她确实是会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