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迟小姐到了。-d^a¢n!g`k_a′n~s-h\u^.`c¢o?m`”
小童把迟虞领上摘星楼,走到阁楼最高处的廊外,对着一个正在远眺的老者说道。
齐钧一身道袍被微风扬起,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他转过身来,对小童子说:“去吧。”
“是。”小童应了一声,退下楼去。
“迟虞?”齐钧摸摸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迟虞,“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迟虞一愣:“你知道我?”
“当然,我跟月老那只兔子相识己有百年。”齐钧说,“我虽劫难未过,无法位列仙班。但跟他取得联系,还是绰绰有余的。”
迟虞平静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是月老请你来帮忙的?”
“没错。他担心你应付不来,让我帮帮你。”齐钧说道。
“没想到月老还有靠谱的时候!”迟虞说。
“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迟夫人的蛊,只有柳眉能解,请随我来吧。”齐钧说着,从廊外往阁楼内走。
这走姿端端正正,应该十分靠得住,至少,比月老那只兔子靠得住。迟虞想。
正当齐钧走进门的时候,一个没留意,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方才站定。
齐钧把手上的拂尘往臂弯里一搭,指着门槛说:“今天不懂事了啊!”
说完,又恢复了刚才的正派状态。,x.q?i_u\s·h,u¢b_a¨n`g_._c!o~m`
迟虞:“……”
她决定收回刚才夸他靠谱的话。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古人诚不欺我!
“她就在那幅山河社稷图中。”齐钧带她走到阁楼内挂着的一幅画卷前。
画卷很长,寥寥数笔,山河辽阔。小至瓦舍庭院,大至江河湖海,皆在眼前。
怪不得,它的名字叫做山河社稷图。
画中能收得下无数妖魔,想必,构造这幅画卷的人,应有无上的灵力。
柳眉的身影并不在海晏河清之处,而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沙漠。
“其实,山河社稷图未尝不是另一个世界。”齐钧说道,“这幅画卷本来并没有具体的图画,是进了这画卷之人,有心中的执念,才创造了这辽阔的山河。”
“柳眉所幻化出来的,便是那一处荒漠。”
“荒漠?”迟虞问。
“南苑与荆国的交界处,是一片荒芜之地。因常年征战,那片荒芜之地少有人烟,便逐渐退化成了一片荒漠。柳眉幻化出来的,正是那里。”齐钧解释道。
“我如何才能与她对话?”迟虞问道。
“你需进入这山河社稷图中,走进柳眉的梦境。只有将她唤醒,才有可能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让我进去。”
“入了这山河社稷图,要是一个时辰内出不来,你也要被永世困在这梦境中的。?求,书^帮_ +更-新-最_全*”齐钧问道,“你考虑清楚了吗?”
迟虞对上他的眼睛:“月老叫你来帮我,难道你没有一点办法能助我出来?”
齐钧:“……”
“那你能帮我啥?”
一首趴在手镯上休憩的桃之对迟虞的脑回路表示欣赏:好好好,你是会破坏气氛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一下子把煽情的氛围和倔强的主人公精神磨灭殆尽了。
“你这个女娃娃倒是与常人十分不同。”齐钧笑道,“怪不得月老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谢谢你的夸奖。”迟虞说,“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
齐钧自衣袖间掏出来一盏小小的香炉,燃上了一小块熏香,交到迟虞手上:
“这块熏香能助你在幻境之中保持清醒。它燃尽之时,便是一个时辰到头的时候,如若到时候,你还没办法唤醒柳眉,你便把香炉打开,将里面的香灰扬起。我自会助你出来。”
迟虞把香炉接在手上:“这还差不多嘛。多谢啦!”
这年头,谁还能打无准备之仗了?
反正她不能。
齐钧把手中的拂尘一挥,念诵咒语:“山河流转,万物不息,进!”
迟虞眼前一黑,转眼间就落入一片荒漠之中。
太阳高照,刺眼得让迟虞差点睁不开眼睛。植被很少,这片荒漠更显得炎热了。
迟虞觉得她脚下的沙子不光细软(具体表现在她落下来,半只鞋子就埋入了沙子里),还烫脚。
迟虞吹了一口气,把额前的刘海吹到一边。
刚抬脚准备走出她陷进去的那个沙坑,就听见她身后有点什么声音。
她转身一看,一头狼正虎视眈眈地向她靠近。
“……”
不是吧。
桃之:“该说不说,你的运气也是绝了。”
迟虞很乐观:“还好吧,只有一头狼呢。”
桃之抬手捂住了眼睛:“要不,你再仔细看看呢。”
迟虞朝远处一看,刚才那只狼后面,还有七八只灰狼跟在身后。
原来,它是狼群的头狼。
迟虞:“……”
迟虞缓缓后退着,跟狼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阳光晒得她首流汗。
那头狼却好像不想跟她多费力气,瞄准了时机,扑了上来。
“霜落!”
迟虞召唤出霜落剑,向右侧退了两步,手中的霜落剑蓦地被她掷出。
“噗——”的一声,霜落刺穿了头狼颈部,绕了个弯,又回到她手中。
头狼扑起的身体从半空中落下,鲜血洒了一地。
迟虞很快闻到一股血腥味。
后面的狼群闻到这血腥味更兴奋了。
呜咽地低吼着,一个个蓄势待发。
迟虞握紧了手中的霜落剑。
霎时间,它们好像商量好了一般,把迟虞围成了一个圈,从西面八方向迟虞扑过来。
“驭剑术!”
只见迟虞从狼群中抽身,腾空而起,周身环绕着无数把长剑,把她护在其中。
迟虞从半空中疾驰向下,周身的长剑分散开来,带着剑气纷纷指向狼群。
飞剑过处,狼群像被收割的稻子一般,纷纷倒下。
很快,迟虞周围只剩下了血腥味。
她收回霜落剑,用法术为它清洗身上的血迹,对桃之说:“看!我也是很厉害的。”
桃之感到一阵头晕,它知道,是迟虞身体还未痊愈又使用灵力的后遗症:“你悠着点吧,等下晕倒在哪里都不知道。”
“噢!”迟虞把霜落收起来。
抬脚要走出那一块被狼群尸体包围的地儿。
还没走两步,有一只还没死透的狼咬住了她的衣角。
迟虞一个巴掌挥了出去!
狼是挥到一边了。
迟虞整个人也更晕了,她一个视线模糊不清,踩空了一脚,整个人踉跄了两步。
原本安稳地躺在迟虞手上的香炉被甩了出去。
迟虞抬眼一看,香炉倒了,熏香掉落出来,被沙子掩埋,瞬间熄灭了。
迟虞:“……”
鼎鼎有名的国师大人给的熏香可以这样弱不禁风的吗??!
桃之:“没输给狼群,输在了自己的气运手上,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