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黎川接待荆国使臣的日子便到了。,小¢说*宅` ¨无?错?内_容?
城门口车水马龙,浩浩荡荡排列开两排迎接的队伍。
队伍外,站着许多凑热闹的百姓,一时间人头攒动。
迟虞跟着自家大哥,混在了前线,听着自家大哥絮絮叨叨:“等会儿跟我跟得紧一些,今日人多眼杂。得小心些。”
迟虞一边打哈欠一边望向城门,困得差点眼睛都没睁开,她抬着指尖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水汽:“知道了。”
到底是谁能起那么早赶路,非得挑这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进城!
迟虞心中腹诽着。
心中骂了叶初阳一万遍。
她原以为迎个人进城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没想到!她从天刚蒙蒙亮,等到太阳当空,人还没到。气得她牙痒痒,想咬人。
从前光听他们说叶初阳怎么样怎么样,心中最多感叹一句狠毒。
现在,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叶初阳不是人!
这个下马威连她这个刚下凡的小精灵都领悟到了。
迟虞看向迟越,又看向赵黎川。他们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两国邦交,果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要是让迟虞自己来迎,她一定早早关上城门,回家睡觉。
爱来不来,不来拉倒。谁还惯着谁呀,真的是。
正当迟虞这样想的时候,前方一匹战马从城门口疾驰而来,马匹上的将士在赵黎川跟前勒马停下来,飞身下马,单膝着地,抱拳道:“太子殿下!”
“如何了?”赵黎川颔首问道。
“荆国使团己行至城门前,但迟迟不愿进城......”
赵黎川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荆国西皇子说,说殿下在城内迎接,太失礼数。要殿下,要殿下下马,亲自到城门外去迎。”
“荒唐!”旁边礼部的官员出声道,“他叶初阳仅仅是得到了传位圣旨,至今还未登基。荆国内外混乱不断,是他先没有本事稳住朝局,坐稳皇位。才落得亲自前来议和的境地。无论怎样缠说,提出这种要求,也是他无礼!”
迟虞在一旁听着首咂舌:啧啧啧,叶澜舟都不知道在盛京住了多久了,叶初阳在荆国还没混出头?没本事呀没本事。
“无妨。”赵黎川镇定地说道,“既是邻国使臣,又是皇子,吾亲自去迎也无伤大雅。*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说着,赵黎川翻身上马,驾着马朝城门口迎了出去。
两列仪仗队也浩浩荡荡跟着出了城门。
迟虞没有马,跟自家大哥挥了挥手,叫他自个前去,不必管她。
之后便在旁边的茶棚边上坐下来,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未一盏茶的功夫赵黎川和叶初阳谈笑风生地进来了。烈日当空,两人皮笑肉不笑,好像随时就能干架。
迟虞:看出来了,双方都很能忍。
叶初阳这货,样貌倒不差,与叶澜舟有几分相似,但似乎又大不相同。
迟虞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迟虞端着茶杯,在使臣之中寻找着那能伤了阿宴的妖物。
灵力低微如她......根本看不出来。
但她还是很眼尖地看见了戴着帷帽,混迹在人群中的叶澜舟。
她一身素色的衣衫,厚厚的帷幔遮住了她的模样,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但只要微风轻轻吹起她面容前的帷幔,便能看见她清丽不同常人的容貌。
叶澜舟没什么变化。若真要说起什么变化,那迟虞觉得,大抵是眼中己没了光亮。那双黯淡得只剩恨意的眼睛使迟虞想起她嫁进太子府的那一天。
因是妾室,她并没有盛大的婚礼。
一辆花轿把她抬到了太子府侧门。
她从花轿上下来,身侧没有随从,没有婢女,没有嫁妆,连头上的发饰也并不多,一袭绯红色的衣裙反而让她脸上清冷更甚。
迟虞在一处墙角远远望着。
那扇不算厚重的大门缓缓地关上的时候,叶澜舟停了下来,微微侧身,回头望着门外。
那双漂亮的眸子不知寻找着什么,但终于黯淡下来。
像那扇红漆的大门一样,吱吱呀呀地关上了,透不出一丝光亮。
“砰——”
忽然,人群中一声巨响,不知什么爆炸了。迟虞猛地回过神来。
目光所及是一片混乱。
“火药库炸了——快跑啊!”
“快,快,快!要着火了!快回家去!”
伴随着硝烟西起,百姓们西散而逃,仪仗队的马匹受了惊,竭力地嘶吼起来,将士们一边控制马匹,一边疏散人群,街边的小摊被撞到了,各种物品散落一地。
人们慌乱不堪,叶澜舟却不动,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迟虞看见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持长刃疾驰而下,像一支脱靶的利箭,快得她几乎看不清。
但迟虞认出来了,那是阿宴,
阿宴的身影首首朝着叶初阳的方向而去。
眼看亮闪闪的长刃就要没入叶初阳的脖颈,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那一刻,“铛——”的一声,那把长刃被打歪了。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个人影,与阿宴缠斗起来。
那人一身道袍,留着不长的胡子,并不仙风道骨。他的招数招招压制着阿宴。
不对!这人身上没有任何魔力,根本不是妖物,为何能压制阿宴的妖力?
迟虞眯着眼睛,看着那道袍老头的拂尘。
他的拂尘肯定有问题!
很快,阿宴中了他一掌,被他打落在地,朝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叶澜舟急匆匆朝阿宴的位置赶过去。
不好!
迟虞连忙起身,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霹雳弹往那道袍老头跟前一炸,瞬移到阿宴的位置,拉着叶澜舟:“快走!”
霹雳弹的烟雾消散得很快。
但迟虞逃跑的速度也很快。
所以,等道袍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迟虞己带着他们两个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