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内,两人静静相拥,萧珩的手臂仍紧紧环着她的腰,下颌抵在她发间,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卡|&卡>.小μ,说;{网× ,首±发;e沈知楠闭着眼,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心跳渐渐与他相合。
良久,她才轻轻推了推他,嗓音里带着晨起的慵懒:“该起来了。”萧珩低眸看她,眼底浮起一丝满足的笑意。真好,她还在他怀里,没有离开。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好。”他起身,动作利落地穿好锦袍,系上玉带,转身便要去拿她的衣裙,想亲手替她更衣。可刚一回头,就见沈知楠扶着床沿缓缓起身,脚步还未站稳,身子便微微晃了晃。萧珩瞳孔一缩,几乎是瞬间闪身过去,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声音绷紧:“怎么了?”沈知楠闭了闭眼,缓过那一瞬的眩晕,才轻轻摇头:“没事,可能方才起的太急了。”可萧珩的眉头却狠狠皱起,目光紧紧锁着她的脸,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不适。她的唇色比平日淡了些,眉间也微微蹙着,显然并不只是“起得太急”那么简单。他二话不说,直接扬声对外喊道:“传太医来!”沈知楠一怔,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不用小题大做,我歇一会儿就好。”萧珩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脉搏上轻轻一按,虽不通医术,却仍固执地不肯松手,声音低沉而紧绷:“你脸色不好。”沈知楠见他如此紧张,无奈地笑了笑:“真的没事,你……”话未说完,萧珩已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榻上,又扯过锦被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别动,等太医来看过再说。”他沉声道,眼底是掩不住的担忧。沈知楠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既好笑又心软,只得轻叹一声:“好,听你的。”萧珩这才稍稍放松,可仍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指尖,像是生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l^u\o¨l.a\b+o*o+k′.¨c!o^m?沈知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眉间,低声道:“别皱眉,我好好的。”萧珩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已唇边,轻轻吻了吻,嗓音微哑:“楠儿,我不能让你再有任何闪失。”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心尖微颤,终是柔柔一笑:“嗯,我知道。”不多时,太医匆匆而至,提着药箱,额上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得了急召,片刻不敢耽搁。太医恭敬行礼,随即取出脉枕,放在床边矮几上,温声道:“请王妃伸手。”沈知楠依言将手腕轻轻搭在脉枕上,太医指尖轻按,眯着眼细细诊脉,神色专注。萧珩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太医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微微泛白。片刻后,太医忽然睁眼,道:“王妃,另一只手。”沈知楠一怔,心中隐约浮起一丝异样,但仍顺从地换了只手。萧珩眉头皱得更紧,呼吸都凝滞了几分。太医又诊了片刻,终于收回手,慢悠悠地收起脉枕。萧珩再也按捺不住,沉声问道:“如何?”太医摸着胡须,笑眯眯地抬眼,道:“王妃并无大碍。”下一秒,又悠悠补了一句:“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萧珩听到“并无大碍”时,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平静点头:“嗯。”转身就去扶沈知楠,忽然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转头看向太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太医一直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心中暗笑——这位素来冷峻的晋王殿下,不知等会会是什么表情。看着他此刻怔愣模样,太医心满意足重复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已三月有余了。”“三……三月有余?”萧珩喃喃重复,瞳孔微缩,随即猛地看向沈知楠的小腹,脑中轰然炸开——那岂不是说,在荆州那次,她就已经……他骤然抬头,嗓音微哑,带着几分急切:“可诊仔细了?腹中胎儿可还好?”太医见他这般紧张,连忙笑着安抚:“王爷放心,胎儿很健壮,王妃身子也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即可。!g+u+g+e\y/u_e!d?u·.?c.o?m·”萧珩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他缓缓走到沈知楠身边,伸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指尖甚至有些颤抖。太医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三个月了……已经三个多月,他却一点都没有发觉。前些日子,还带她去山中别苑换着花样折腾她,此刻回想起来有些止不住的后怕。更早之前,从荆州回来后,她独自承受的委屈,他还给她写了和离书,差点就……还有那些他夜夜的纠缠,却浑然不知她已怀有身孕……萧珩的呼吸骤然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若是……若是她因此有半点闪失……他猛地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沈知楠察觉到他指尖的轻颤,抬眸看他,却见他脸色微微发白,眼底翻涌着浓烈的自责与后怕。“琰之?”她轻声唤他。萧珩睁开眼,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竟一点都没发现。” 他缓缓屈膝,半跪在她身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腰腹,额头轻轻抵上去,像是捧着一件珍宝。“对不起……”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差点……差点就伤到你们……”沈知楠心头一软,伸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顶,柔声道:“别怕,我和孩子都好好的。”萧珩忽然抬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嗓音低哑而温柔:“楠儿,我们有孩子了。”她眼眶微热,轻轻点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萧珩再也抑制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臂收紧,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她分毫。他低头埋在她颈间,呼吸微乱,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珍重:“谢谢你,楠儿……谢谢你。”御书房内侍总管疾步入内,躬身禀报:“陛下,太医院传来喜讯——晋王妃有孕三月余,太医诊脉,母子康健!”正批阅奏折的皇帝笔锋一顿,朱砂在折子上洇开一点红痕。他猛地抬头,双目炯炯,随即朗声大笑:“好!好!好!朕的孙儿终于来了!”他一把丢开御笔,起身大步走向殿外,龙袍袖摆翻飞,对侍从扬声道:“去!把皇后喊来,朕要同她一道去晋王府瞧瞧!”侍从领命,匆匆往凤仪宫奔去。凤仪宫皇后正倚在软榻百无聊赖,忽见贴身嬷嬷满脸喜色地冲进来:“娘娘!大喜!晋王妃有喜了!”皇后一怔,随即坐起身,手指微颤,眼眶瞬间红了:“当真?”嬷嬷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太医刚诊出来的,说是三月有余了!”皇后猛地站起身,嗓音哽咽:“太好了……终于……珩儿同知楠终于好好的了。她匆匆往外走,凤袍逶迤曳地,连声吩咐:“快!备轿,本宫要去晋王府!”还未踏出殿门,皇帝身边的侍从已疾步而来,躬身道:“娘娘,陛下邀您同去晋王府。”皇后一怔,随即眉眼舒展,笑意如三月暖阳:“好,走吧。”皇帝的金辇与皇后的凤轿在宫道相遇。皇帝掀开帘子,冲皇后挑眉一笑:“皇后,朕盼了这么久的孙儿终于来了。”皇后抿唇轻笑,眼尾细纹里盈满温柔:“陛下可别吓着孩子,知楠头一胎,得仔细养着。”皇帝大手一挥:“朕这就让太医院每日轮值去晋王府请脉,再拨一队御厨专管膳食!”皇后无奈摇头,眼底却漾开欣慰——她的儿子,终于也要为人父了。丞相府沈老夫人院中,花木扶疏,夕阳斜照。沈老夫人前不久刚从靖国寺小住归来,此刻正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笑吟吟地听着儿子、儿媳以及长孙闲话家常。沈知宴外放临州三年,如今调回京城,府里难得热闹,丫鬟们端上茶点,气氛温馨融洽。正说笑间,管家匆匆穿过回廊,满脸喜色地奔入院中,连礼都未行全,便高声道:“老夫人、老爷、夫人、大公子!刚王府传来消息——大小姐有喜了!”“什么?!”反应最大的是沈自青和沈知宴,两人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身后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沈老夫人眼睛一亮,手中佛珠一顿,急切地看向管家:“楠儿有孕了?”管家连连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千真万确!王府刚派人来报的喜,说是已三月有余,胎象稳健!”老夫人双手合十,闭眼念道:“菩萨保佑,太好了……”沈夫人手中的蜜橘“啪”地掉在地上,眼眶瞬间红了,颤声道:“我的楠儿……要做娘亲了……”而另一边,沈自青和沈知宴父子俩对视一眼,脸上虽也有喜色,但更多的是一种自家精心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复杂心情。沈自青眉头微皱,低声嘀咕:“怎么这么快……”沈知宴则拉着脸,指节捏得咔咔响:“萧珩那小子……”老夫人一抬眼,见儿子和孙子这副模样,顿时气笑了,抄起手边的拐杖,“啪”地一下打在沈自青手臂上:“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沈自青吃痛,“嘶”了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瞪向沈知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贺礼!我们去看看楠儿!”沈知宴倪了亲爹一眼,心道“刚才明明你也在不高兴,现在倒会指使人”,但到底没拆台,转身大步往外走:“我这就去备车马。”老夫人这才满意地收回拐杖,对沈夫人道:“去把我那对龙凤呈祥的金锁取来,再备些安胎的药材,楠儿身子弱,得仔细养着。”沈夫人抹了抹眼角,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