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点亮烛火后,屋内骤然明亮起来。?a.b\c_w+x·w+..c¢o_m*沈知楠刚适应光线,一抬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四面墙壁、穹顶,甚至立柱上,全都镶嵌着光滑的镜子!烛光在镜面间来回折射,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幻境,视觉上仿佛扩大了数倍。她甚至能从各个角度看到自已惊愕的表情,以及……萧珩逐渐逼近的身影。“楠儿喜欢这个布置吗?”他走到榻边,指尖抚过她呆滞的脸颊,语气温柔得近乎危险。沈知楠终于回过神,结结巴巴道:“放、放这么多镜子作甚?”萧珩低笑一声,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滑到锁骨,一本正经地解释:“楠儿不觉得……这样显得房间很大吗?”她茫然环顾——确实,镜面交错让空间显得开阔,可……“可这么多镜子,晚上起夜容易吓到自已。”她小声嘟囔,完全没注意到萧珩骤然幽暗的眼神。“无妨。”他突然俯身,将她压进锦被里,薄唇擦过她耳垂,“为夫会陪着楠儿……每一寸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沈知楠终于反应过来,脸颊轰然烧红:“你、你故意的!”萧珩愉悦地吻住她抗议的唇,在万千镜影中,将她的羞赧与欢愉尽数映照。——这哪里是房间?分明是他精心打造的囚笼。翌日,沈知楠悠悠转醒,浑身酸软得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她微微侧头,便看到萧珩正支着脑袋,一脸餍足地凝视着她,眸中尽是得逞后的愉悦。——这表情她可太熟悉了!沈知楠心头火起,抬脚就朝他踹了过去——“咚!”萧珩猝不及防,整个人滚落床下,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墨发凌乱地散在肩头,活像只被主人踢下床的大狗。“楠儿?”他眨了眨眼,语气无辜。沈知楠拥着被子坐起身,气得脸颊绯红,指着满屋的镜子怒道:“不是说带我去别的房间吗?这就是你说的‘房间’?萧珩,你个骗子!”萧珩爬起来,厚着脸皮凑到她身边,伸手想搂她:“楠儿不生气了……”“啪!”沈知楠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又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萧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躲,只能龇牙咧嘴地受着。“整个别苑的房间都特殊布置了,”他小声嘀咕,“就这间最收敛了……”“什么?!”沈知楠声音陡然拔高,“还有其他房间?!”萧珩顿时噤声,眼神飘忽。沈知楠眯起眼睛,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打算每个房间都‘试’一遍?”萧珩摸了摸鼻子,目光游移,就是不答话。——这态度,摆明了是默认!沈知楠气得一把扯过枕头砸他:“萧珩!你、你简直……无耻!”萧珩接住枕头,趁机扑过去将她压回榻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楠儿既已知晓……”他低头咬住她耳尖,“不如主动挑一间?为夫都依你。”“你——!”沈知楠气得一把推开萧珩,翻身下榻,抓起散落的衣裙迅速穿戴整齐,连腰带都系得比平日用力三分。她抬脚就朝门外走,声音冷硬:“我要回去,不散心了。”萧珩一听,顿时从榻上弹起来,连衣袍都来不及披,一个箭步冲上前,从背后将人搂住,下巴抵在她肩头,嗓音低软:“为夫错了,再也不这样了……楠儿就原谅我这一次,可好?”沈知楠被他箍在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转头斜睨他,眸中满是怀疑:“今天就离开这儿,我就信你。”萧珩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其他那些精心布置的房间,怕是没机会“体验”了。但和惹恼媳妇相比,显然还是乖乖听话更划算。~1~8,5.t`x,t-.!c¢o¨m^他立刻点头,语气诚恳得近乎夸张:“好,都听楠儿的!”见她还绷着脸,他又凑近些,鼻尖几乎蹭到她脸颊,竖起三指发誓:“今日就走——现在就走都行!”沈知楠轻哼一声,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终于稍稍软化。萧珩趁机牵起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讨好般摩挲:“楠儿先去洗漱?我们用完早膳就启程,嗯?”她瞥了眼他赤着的上身——晨光里,那些抓痕和牙印简直触目惊心。脸一热,别过头闷声道:“……你先把衣服穿好。”萧珩得令,立刻眉开眼笑,抓起外袍随意一披:“遵命,夫人。”草坪上,露珠还未散尽。一张矮几摆在中央,几碟精致的早膳散发着热气。沈知楠坐在矮几一侧,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往嘴里扒粥,筷子戳得碗底叮当响,活像跟米粒有仇似的。萧珩坐在她对面,手里端着粥碗,却不动筷,只是时不时夹一筷子嫩笋或是蒸包,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碟子里,语气讨好:“楠儿,尝尝这个……”沈知楠头也不抬,把他夹来的东西全数吃掉,却就是不搭理他。萧珩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忍不住想笑,又怕火上浇油,只得低头抿了口粥掩饰。——活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待沈知楠放下空碗,立刻起身,硬邦邦道:“走吧。”萧珩低头看了看自已才吃了一半的粥,又抬头看了看她依旧紧绷的小脸,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放下筷子,起身牵起她的手:“好,走吧。”沈知楠被他牵着手往外走,余光瞥见他几乎没动几口的早膳,抿了抿唇,忽然伸手从矮几上的碟子里抓了两块茯苓糕,塞进萧珩手里,头却扭向一边,故意不看他。 萧珩一愣,低头看着掌心里还带着余温的糕点,又看了看她微微泛红的耳尖,眼底笑意渐浓。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故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垂,低声道:“楠儿还是心疼为夫的……”沈知楠猛地转头瞪他,羞恼道:“糕点都塞不住你的嘴!”这一瞪毫无威慑力,反倒让萧珩闷笑出声。他顺势咬了口糕点,甜香在唇齿间化开——嗯,比平日更甜三分。晨风拂过,紫藤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沾在两人交握的指尖上。车马早已备好,只待启程。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沈知楠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睡了,双臂抱胸,紧紧靠在窗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山色,生怕一闭眼又被萧珩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萧珩坐在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几次想凑近搭话,都被她一记眼刀瞪了回去。堂堂晋王殿下,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百无聊赖的摩挲着袖袋中的玉坠。——媳妇生气起来,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还难搞。晌午时分,马车终于驶入一座繁华的城镇。萧珩率先跳下车,转身伸手去扶沈知楠,她却故意避开他的手,自已提着裙摆利落地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客栈里走。萧珩摇头苦笑,快步跟上。店小二见两人衣着华贵,忙不迭引他们上了二楼最好的厢房。房门一关,萧珩立刻凑到沈知楠身边,语气温柔得近乎谄媚:“楠儿累不累?为夫给你捏捏肩?”沈知楠斜睨他一眼,瞧见他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忽然想起他从前他那冷峻威严、生人勿近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萧珩见她终于展颜,趁机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到怀中,低头问道:“楠儿在想什么?”沈知楠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他硬实的胸膛,挑眉质问:“说,你以前那副冷峻模样是不是装的?”萧珩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中漾满柔情:“还不是因为以前没遇见楠儿?”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委屈:“遇见楠儿之前,为夫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能让我这般牵肠挂肚,甘愿俯首称臣。”沈知楠听着他的甜言蜜语,轻哼一声,明显不信:"哼,遇到我之后可没见你多热情。"萧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耳尖微红:"那时是为夫太傻,看不清自已的心,楠儿就不要取笑为夫了。"正说着,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枚莹润的玉坠从萧珩袖中滑落,掉在地上。沈知楠低头一看,总觉得这玉坠莫名眼熟。还没等她细想,萧珩已经飞快地将玉坠捡起塞回袖中,动作之快简直像是练过千百遍。沈知楠眯起眼睛,双手抱胸:"拿出来。"萧珩身形一僵,强作镇定:"楠儿饿不饿?为夫去...""嗯?"沈知楠拖长了音调,眼神危险地眯起。萧珩在她凌厉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只好慢吞吞地从袖中掏出玉坠,递过去时耳尖红得能滴血。沈知楠接过玉坠仔细端详,突然瞪大眼睛:"这不是我的玉坠吗?怎么在你这?"她记得清清楚楚,这玉坠从临州离开后就莫名失踪了,她还以为落在临州府衙了。萧珩眼神飘忽,就是不敢与她对视。沈知楠双手掐腰,柳眉倒竖:"快说!"萧珩被她这副凶悍的模样逗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轻咳一声道:"在临州府衙那日清晨...给楠儿穿衣时,我给收起来了。"沈知楠顿时了然——什么收起来,分明是趁她不注意偷偷顺走的!"好啊萧珩,"她气呼呼地戳着他的胸膛,"堂堂晋王殿下,居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更让她意外的是,那时他明明对自已冷若冰霜,竟会偷偷藏起她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