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棠在一旁捂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木头,你是嫉妒吧?"束风脸色一僵,耳根微微发红:"胡说什么!我......"左棠棠蹦跳着凑到他身边,歪着头打量他僵硬的表情,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我懂~"她狡黠地眨眨眼,"你也不用嫉妒他。`l~u¢o′q¨z,w_..c+o/m~只要你从了我,江世子就该嫉妒你了。"她踮起脚尖凑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束风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后退半步,板着脸道:"在哪学的这些浑话。""不告诉你~"左棠棠对着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好了。"萧珩适时打断两人的斗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他看了眼窗外渐深的夜色,"让管家带你们去客院。"左棠棠与束风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靠在萧珩怀中的沈知楠,默契地点了点头。"嗯。"束风点头应下,转身出去找管家了。左棠棠蹦蹦跳跳地跟上,临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楠姐姐好好休息呀!"待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暖阁终于恢复了宁静。萧珩低头看向怀中人,指尖轻轻拂过她脖颈处的淤青:"还疼吗?"沈知楠轻轻摇头,伸手环住萧珩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今日让琰之担心了。"萧珩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嗓音低沉温柔:"说什么傻话。为夫不担心楠儿,还能担心谁?"他低头看她,指尖抚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累了吗?"沈知楠摇头,发丝在他掌心轻蹭:"不累,在军营休息过了。"她忽然抬头,对着门外轻唤:"来人。"一名侍女应声而入。"去拿些王爷爱吃的饭菜来。"侍女领命退下。*e*z.k,a!n?s`h/u-._n¨e·t\萧珩捏了捏她的鼻尖:"受伤了还操心这些?"沈知楠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摇了摇头:"琰之晌午来寻我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用膳吧?"萧珩一怔,随即失笑:"本来是打算找楠儿一起用膳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交叠成一幅亲密的剪影。不多时,侍女端着漆木食案进来,轻手轻脚地布好菜。都是萧珩素日爱吃的。沈知楠轻轻下了榻。萧珩刚要伸手抱她,却被她按住手腕:"我没事,又不是伤了腿,哪里需要一直抱着。"她牵起他的手,引他到桌旁坐下,将盛好的米饭推到他面前:"快吃。"萧珩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头微暖。他拿起一块点心,却先递到她唇边:"楠儿也吃。"沈知楠正要摇头,却见他目光坚持,只好小小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眉眼不自觉地弯了起来。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将银辉洒满庭院。夜色沉沉,江寻站在院门外,手中的药瓶已被他攥得温热。他踌躇片刻,终于抬手推开院门。"吱呀——"木门轻响,他刚踏入庭院,便与从屋内出来的燕娑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月光下她的眸子清冷如霜。江寻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听说你受了伤,晋王妃让我来看看你。"燕娑神色未变,声音平静:"多谢王妃关心,我没事。"她垂眸不再看他,"江世子请回吧。"江寻喉头一哽,看着她这副疏离的模样,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往屋里带。燕娑一怔,直到被拽进屋内才猛然回神。她用力挣扎:"放手!"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江寻非但不松手,反而一把将她拉到身前,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w-e.n·x~u\e!t¨x?t-.*c`o\www.他咬牙道:"你除了赶我走,是不是就再没别的话要对我说?"燕娑单手撑在他胸前,这样近的距离让她浑身紧绷。她别过脸,声音冷硬:"江世子自重。""自重?"江寻气极反笑,"当初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重?"燕娑猛地转头,眼中终于泛起波澜。月光从窗棂洒落,映得她面容越发苍白。她抿了抿唇,最终只淡淡道:"是我冒犯了世子。世子想如何责罚......"江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以及她嘴里吐出的没有感情的话,他不想听,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唔......"燕娑睁大眼睛,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又凶狠,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情绪尽数宣泄。这么多年凭什么只有他一直记着,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明明是她先招惹的自已,却为何又不要他?燕娑的挣扎在江寻的压制下渐渐微弱。他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另一手牢牢箍住她的腰肢,吻得愈发深入,几乎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掠夺殆尽。燕娑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脑中一片空白。——这么多年,她一直躲着他。而他虽然纠缠,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强势。 她不明白。明明当初是他亲口让她"不要妄想",为何现在又来纠缠?是因为那次意外,让他介怀至今吗?唇齿交缠间,江寻的呼吸愈发粗重。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唤醒了深埋六年的记忆。——他们只有那一次亲密,却让他记了整整六年。江寻缓缓睁眼,对上她茫然的眸子。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燕娑没有挣扎。就当......是还他的。所以当江寻滚烫的身躯覆上来时,她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江寻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心头微诧,却又止不住地欢喜。——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这般乖顺。他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下来,唇轻轻吻过她微颤的睫毛,低声呢喃:"燕娑......燕娑......"每一声呼唤,都像是要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时光。一夜缱绻。拂晓时分,燕娑缓缓睁开眼,身侧的人仍在熟睡,俊逸的眉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悬在他脸颊上方,却又在即将触碰时收回。——该走了。她轻轻掀开被角,刚要起身,腰间的手臂却陡然收紧。"去哪?"江寻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后颈。燕娑微微侧头,看着贴在自已后背的人,声音清冷:"江世子可以走了。"江寻原本满是欢喜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将她扳过来,迫使她面对自已:"你叫我什么?""江世子。"她平静地与他对视,眼中无波无澜。江寻胸口剧烈起伏,咬牙道:"你什么意思?""昨夜就当还当年的冒犯。"燕娑淡淡道,"以后两不相欠。""还?"江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昨夜不反抗只是为了......"他的话戛然而止,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她终于接受了自已。——在她眼里,却只是一场偿还?江寻咬牙,扣住她肩头的手指微微收紧:"我若不同意呢?"燕娑抬眸看他,唇瓣轻抿:"江世子想如何?""想如何?"江寻气笑了,眼底泛起一丝血色,"我想如何你都答应?"燕娑沉默片刻,无声点头。"好啊。"江寻忽然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既然要偿还,那你以后就当本世子的暖床丫头好了。"他凑近她耳边,气息灼热,"直到本世子腻了为止。"燕娑眼睫轻颤,垂眸不再看他:"好。"——她竟然说好!江寻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她推开,又躺了回去:"既然如此,那燕副将就来取悦本世子吧。"燕娑一怔,下意识道:"昨夜已经......""昨夜是昨夜。"江寻冷声打断,目光如刀,"本世子现在就要。"他紧紧盯着她,"怎么?不愿意?"屋内静得可怕,只有晨风拂过窗棂的细微声响。良久,燕娑缓缓凑近,生涩地贴上他的唇。她的吻毫无技巧,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像只初次狩猎的幼兽。江寻突然一把推开她,赤脚下榻,抓起散落的外袍胡乱套上。他背对着她系衣带,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般生硬,本世子没了兴致。"衣袍翻飞间,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改日吧。"最后三个字消散在晨光里。燕娑静静看着震动的门板,唇抿成一条直线。枕边一缕青丝上,一滴晶莹悄然洇开,转瞬消失无踪。院外,江寻站在青石小径上,回头望向那座安静的小院。他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他生疼。最终,他只是闭了闭眼,转身离去。——等他再次踏入晋王府的暖阁时,脸上已经挂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萧珩抬眸看了他一眼,转头斜靠在软枕上的沈知楠轻声道:"楠儿休息一会,为夫去去就回。"沈知楠温顺地点头:"去吧。"萧珩起身,目光扫过一旁正抓着桂花糕大快朵颐的江寻:"跟我过来。"江寻不满地嘟囔:"我才刚吃了一口......"话虽这么说,人却已经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再顺一块糕点。沈知楠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情之一字啊,最是伤人。"——当初的她与萧珩。如今的江寻与燕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