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后,沈知楠刚拉着萧珩走出房门,就瞧见柏斩云和左棠棠鬼鬼祟祟地往她原先的房间摸去。,k-a·n¢s`h¨u`l¢a!o\.*c¨o\m~两人踮着脚,活像要做贼似的。
"斩云姐!棠棠!"她赶忙招手。两人猛地回头,见她和萧珩从另一侧过来,顿时瞪圆了眼:"你们怎么换房间了?"沈知楠将她们拉到廊柱后,压低声音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柏斩云听得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忍不住往那间房指了指:"你是说......她在你们房里?还要和我们一起回京?还......"她比划了个圆滚滚的肚子,"怀着身子?"见沈知楠点头,柏斩云一把捂住脸:"可真能折腾。"左棠棠却摸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听你们这么说,这个婶子还挺有趣的。"沈知楠和柏斩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尤鹤悠之前的"盛情"——那何止是有趣?简直就是个另类!三人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沈知楠拍拍手:"好了,我们出去逛逛,买些零嘴带着。""好好好!"左棠棠立刻来了精神,挽住两人的胳膊,"刚才我和斩云姐找你就是要说这个的!"三个姑娘达成一致,沈知楠转头看向一旁的萧珩:"琰之,你去问问大哥和束风去不去?"萧珩无奈,只得转身去敲隔壁的房门。门开得很快。沈知宴衣冠整齐;束风则一脸茫然,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沐浴完。"出去逛逛?"沈知宴挑眉,"好啊,正好买些吃的带着。"束风默默擦了擦头发:"我去拿剑。""拿什么剑!"左棠棠一把扯着他的衣襟,"你是去逛街又不是去打架。"说话间,束风整个人已经被拉到了走廊上。他僵了一瞬,随即默不作声地运起内力,"嗤"的一声轻响,湿漉漉的发梢蒸腾起淡淡白雾。手指翻飞间,乌发已利落地束起,乖顺地跟在左棠棠身后,像只被牵了绳的大狼犬。:<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沈知楠和柏斩云落在后面,瞧着这一幕,忍不住相视一笑。"束风虽然木讷了点,"柏斩云摸着下巴感叹,"倒是听话。棠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倒也挺好。"沈知楠点头,眼中盈着笑意:"确实呢!棠棠性子活泼,束风沉稳,正好互补。"身后,萧珩和沈知宴不约而同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听话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明悟——临江城的大街热闹非凡左棠棠拽着束风挤在人群最前头,一会儿指着糖画摊子,一会儿又扑向卖胭脂的铺子。束风被她扯得东倒西歪,却始终半步不离地护在她身侧,宽厚的肩膀替她挡开拥挤的人流。"喂,木头!"她突然转身,举着两支簪子,"哪个好看?"一支是白玉兰,一支是红梅。束风盯着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取走了她发间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片桂花叶。"......"左棠棠气得跺脚,"我是问簪子!""都好看。"他老实回答。"不行,必须选一个!"束风皱眉,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指向那支红梅:"这个。""为什么?""像你。"他声音很低,"热闹。"左棠棠一愣,耳尖倏地红了。不远处,沈知楠正拉着萧珩在一个香料摊前挑选香囊。余光瞥见这一幕,忍不住偷笑。"笑什么?"萧珩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笑有些人啊,"她意有所指,"虽然不善言辞,但心里明白着呢。"萧珩轻哼一声,拿起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系在她腰间:"再明白有什么用。"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傲娇:"傻愣愣的没情调。"沈知楠不由白了他一眼:"就你有情调。"萧珩付了铜钱,牵着她走向下一个摊位。微风拂过,带着糖炒栗子的甜香,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道:"为夫的情调,楠儿不是早就见识过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沈知楠不由想起那些为她准备的惊喜——他亲手雕的那支白玉簪,簪头的鸾枝花栩栩如生,至今还收在她的妆奁最底层;他一掷万金为她买的毛团,除夕夜为她放的烟花,给她的压岁小老虎;还有生辰时,他带她去的那座山中别苑,满园的草坪与花朵....不提那些羞人的布置——单论这些和那缀满夜明珠的温泉池,挂满整个园子的琉璃灯笼夜间如璀璨萤火......她都很喜欢的。¨|.微°?趣μ[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思及此,沈知楠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那时这人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想到为夫的好了?"萧珩捏了捏她突然发烫的掌心。沈知楠别过脸:"没有。"可唇角扬起的弧度,早把她的口是心非出卖得干干净净。糖画摊前柏斩云举着个狼形的糖画,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沈知宴:"你看那边——" 不远处,萧珩正把沈知楠护在怀里避开拥挤的人群。向来冷峻的晋王殿下,此刻低头听妻子说话时,眉梢眼角都是温柔。"啧,"柏斩云咬掉糖狼的耳朵,"晋王殿下在知楠面前还真是温柔的可以。"沈知宴望着妹妹幸福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以前那样是不会有媳妇的。”柏斩云闻言笑出声来,胳膊肘撞了撞他:"你对晋王殿下怨气不小啊。"她凑近了些,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说说呗,晋王以前到底对知楠做了什么?让你记恨到现在?"沈知宴垂眸看她,眼底映着光:"阿云想知道?"柏斩云连连点头,高束的马尾跟着晃啊晃:"要是能说,就给我讲讲呗。"远处的沈知楠正被萧珩护在怀里,避开拥挤的人流。她仰头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萧珩低头轻笑,指尖拂过她发间的珠花。沈知宴收回目光,声音轻得像风:"知楠小时候,曾在宫宴上见过萧珩一次......."往事说起就像还在昨日,沈知宴从开始的宫宴讲到妹妹的变化,再到成婚后两人的种种以及在荆州的心如死灰和萧珩的挽留。柏斩云听得拳头越来越硬,最后等沈知宴说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真是好涵养!"她比划了个挥拳的动作,"搁我身上,早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了!"沈知宴看着她发亮的眼睛,摇头失笑。远处沈知楠正踮脚替萧珩拂去肩头的枯叶,而那个曾经冷心冷面的晋王,此刻低头凝视妻子的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那时......"他声音轻了下来,"我也想揍他的。"江风吹乱柏斩云鬓边的碎发,他下意识伸手想替她拢到耳后,却在半途停住,转而指向另一边的糖画摊子:"可你看楠儿现在。"糖稀浇出的蝴蝶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沈知楠咬了一小口,剩下的自然而然地递到萧珩唇边。而那个自出生就身份尊贵的男人,却就着她的手便咬了下去,丝毫不在意那是别人吃剩下的。"他们已经成了婚,"沈知宴收回手,"我再如何,最后难做的还是楠儿。"他笑了笑,眼底映着远处妹妹幸福的笑靥,"至少现在,他待她是真心的,这便够了。"柏斩云望着他的侧脸,忽然道:"知楠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幸福。"沈知宴转过头,正对上她明亮的眼睛。不知怎么,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楠儿有你这样的大嫂,会更幸福。""大、大嫂?!"柏斩云像被烫到似的跳开,一把拍掉他的手,"不知羞!"可转身逃开的瞬间,沈知宴分明看见她耳根红得像是抹了胭脂,他低笑着跟上去。望着前方那个故作潇洒的背影,他好像明白了妹妹曾经的固执——黄昏时分,逛了一下午的三个姑娘满载而归,三人身后的男人怀里都抱着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左棠棠胳膊上挂着几个包袱,走起路来晃晃悠悠——那是给束风买的几套新衣袍。"总是一身灰袍,一点都不帅气!"左棠棠把包袱往桌上一摊,抖开一件月白色云纹锦袍,"你瞧这料子,这绣工,多衬你!"束风盯着那件白得晃眼的衣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穿。""为什么?""招灰。"左棠棠气得跺脚:"你当是去泥地里打滚吗?"她又抖开一件天青色直裰,"那这件总行了吧?"束风瞥了眼那精致的竹叶暗纹,嘴角抽了抽:"......行动不便。""你!"左棠棠一把揪住他衣领,"今日不试也得试!"两人吵吵闹闹的回了房间,沈知楠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觉得好笑。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萧珩:"琰之,你好像......也只穿玄色?""嗒。"萧珩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顿,水面荡开细微的涟漪。他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俯身抱起桌上堆成小山的油纸包:"这些东西,楠儿要如何处置?""哎呀!"沈知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急忙去翻那些包裹,"我买的蜜渍梅子不能和酥饼放一起!"她拽着萧珩的袖子就往房间拖,"快快,会串味的!"留在原地的沈知宴和柏斩云对视一眼。"晋王当真狡猾,"柏斩云捂嘴轻笑,"知楠可真一点也玩不过他。"沈知宴望着妹妹与萧珩离去的背影,眸色微深。柏斩云见他沉默,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逛了一下午,腿都酸了。"二楼走廊尽头,柏斩云正要关门,忽然被一只手抵住门扉。"等等。"沈知宴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给你的。""什么啊?"柏斩云打开盒子,一支鎏金点翠的短簪静静躺在绒布上,簪头是一只狐狸活灵活现。"方才看你一直盯着看。"沈知宴状似随意地解释,"手艺不错,应该合你......"话未说完,柏斩云突然拽住他衣领往下一拉——"啵!"一个带着甜香的吻落在他脸颊。沈知宴:"......"柏斩云已经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只留沈知宴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已经空了的锦盒,耳根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