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摄政王府,沈知楠刚用过膳,正打算带着团宝去园中散步消食。_j_i*n*g+w`u¢b.o?o.k!._c`o_m*还未踏出花厅,便见萧苍礼携着尤鹤悠迎面而来。
沈知楠心虚地抿了抿唇,连忙将团宝交给身旁的嬷嬷,迎上前行礼:“九皇叔,九皇婶。”尤鹤悠幽怨的看着她:“女鹅,你和萧珩学坏了。”沈知楠耳尖微红,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声道:“我错了,婶婶原谅我可好?以后我常去陪您玩。”尤鹤悠傲娇地撇过头:“再有下次,我可不饶你。”“嗯嗯,一定不会。”沈知楠连连点头,眉眼弯弯。哄好了尤鹤悠,沈知楠这才转向一旁的萧苍礼:“琰之在书房,皇叔稍坐,我去叫他。”萧苍礼神色慵懒地摆了摆手:“不必,你们自去玩,我自已过去。”沈知楠也不勉强,招来丫鬟为他引路。待萧苍礼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尤鹤悠立刻活络起来,一把拽住沈知楠的手腕:“走,我们出去玩!”“出去玩?”沈知楠一愣,“去哪儿?”尤鹤悠神秘一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沈知楠看了眼正被嬷嬷抱着的团宝,轻声道:"婶婶稍等。"她走到团宝身边,柔声哄道:"团宝乖,娘亲出去一趟,团宝和嬷嬷玩一会儿好不好?"团宝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绷着小脸点了点头。沈知楠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转头对嬷嬷叮嘱:"若是团宝闹得紧了,就送去王爷那儿。"嬷嬷恭敬应下。沈知楠这才走回尤鹤悠身边,眉眼含笑:"走吧。"尤鹤悠与沈知楠携手出了王府大门,温暖地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尤鹤悠眯了眯眼,忽然拽了拽沈知楠的袖子:"走,把小云儿也叫上。"沈知楠抿唇一笑:"好。"两人上了马车,刚转过街角,尤鹤悠忽然叫停了车夫,掀开车帘朝外脆生生喊了句:"小云儿!"沈知楠正疑惑着,就见一道身影从街边茶肆的二楼窗口翻了下来,稳稳落在马车前——正是柏斩云。-x_i/n^r′c*y_.^c-o¨m′她脸上带着几分诧异:"婶子怎么在这儿?"尤鹤悠笑眯眯地招手:"上来再说。"柏斩云利落地钻进马车,见沈知楠也在,挑眉笑道:"这是要去哪儿?"沈知楠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已也不清楚。尤鹤悠神秘一笑:"我带你们听曲去。""听曲?"柏斩云和沈知楠异口同声,面面相觑。这位行事跳脱的九皇婶,什么时候对听曲这种雅事感兴趣了?尤鹤悠看出她们的疑惑,却也不解释,只是眨了眨眼:"不过听曲之前,得先去个别的地方。"沈知楠和柏斩云对视一眼,虽然满腹疑问,但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终究没多说什么。虽然这位婶子没有表现出来,但同为女人,她们还是能共情一些的,她这会估计心情郁闷着呢。尤鹤悠忽然问道:"你们名下有没有成衣铺子和水粉铺子?"沈知楠点头:"我陪嫁的铺子里有间'锦绣阁',成衣与水粉都卖。"尤鹤悠打了个响指:"就去那儿。"柏斩云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问:"婶子这是要做什么?"尤鹤悠神秘一笑:"带你们玩点新鲜的。"马车在"锦绣阁"前停下。这是京城有名的贵女铺子,三层小楼雕梁画栋,门前挂着精致的纱灯。掌柜的见是自家主子来了,连忙迎上来行礼。沈知楠温声道:"今日不必声张,我们随意看看。"尤鹤悠一进铺子就拉着两人直奔二楼雅间,对跟进来的女掌柜吩咐:"取三套男子常服来,要最时兴的款式。"柏斩云闻言,眼睛一亮:"婶子是要......"尤鹤悠狡黠一笑:"既然要听曲,自然要换个身份去。"沈知楠有些犹豫:"这......若是被认出来......""怕什么,"尤鹤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咱们扮作富家公子哥儿,谁能认得出来?换个身份玩得更尽兴些。!l~a\n^l^a*n`x^s...c!o+m~"不一会儿,掌柜的取来三套锦袍。尤鹤悠挑了件月白色的,柏斩云选了绛红色,沈知楠则被塞了件靛青色长衫。三人换好衣裳,尤鹤悠又让掌柜的取来脂粉,亲自为她们描眉画目。她手法娴熟,不一会儿,镜中便显出两位翩翩公子的模样。柏斩云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啧啧称奇:"婶子这手艺,倒像是常做这事。"尤鹤悠手上不停,笑道:"在我们那儿,这叫sy,是种娱乐。"沈知楠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已,既新奇又忐忑:"这样真能瞒过去吗?"尤鹤悠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保管连你家那位都认不出来。"沈知楠的目光落在尤鹤悠隆起的腹部,迟疑道:"婶婶,你这......怕是不好做男子打扮吧?"尤鹤悠低头瞧了瞧自已五个月的孕肚,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我有办法。"她拿起妆台上的水粉,对着铜镜开始涂抹。不一会儿,原本秀丽的面容被描粗了轮廓,两撇小胡子俏皮地贴在唇上,又取了条宽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恰好掩住了腹部的弧度。"怎么样?"她转身冲两人挑眉, "没那么明显了吧?"沈知楠和柏斩云对视一眼,欲言又止。——确实不那么明显了。——但也着实古怪。一个挺着肚子、画着粗犷妆容、还贴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怎么看都透着几分滑稽。尤鹤悠却已兴致勃勃地一手拽一个,拖着她们往外走:"走走走,时辰不早了!"沈知楠和柏斩云怕她动作太大伤着身子,只得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出了门。三人重新上了马车,尤鹤悠掀开车帘,对车夫吩咐道:"去春江阁。"车夫一愣,面露难色:"这......"尤鹤悠眼睛一瞪:"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车夫咽了咽口水,连连应是。沈知楠和柏斩云却是一头雾水。"春江阁是听曲的地方?"沈知楠疑惑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尤鹤悠兴奋地搓了搓手:"你们没听过吗?我在郴州时就听闻,京城春江阁的彩兰姑娘,小曲唱得一绝!今日一定要见识见识。"她双眼放光的模样,让沈知楠和柏斩云不约而同地想:——方才觉得她心情低落,怕不是个错觉?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最终停在一座临水的三层楼阁前。朱漆大门上悬着"春江阁"的匾额,檐下挂着红纱灯笼,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的丝竹声。三人刚下马车,门口迎客的伙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三位公子瞧着面生,是头回来吧?"尤鹤悠粗着嗓子道:"听闻彩兰姑娘今日登台,特来捧场。"伙计笑道:"彩兰姑娘的场次在酉时,三位来得早了些。不如先到雅间歇歇,品品我们春江阁特制的梅花酿?"尤鹤悠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跨进春江阁的门槛,身后跟着同样男装打扮的沈知楠和柏斩云。门外的车夫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一甩马鞭就往王府狂奔——要是让王爷知道他把王妃送来了青楼,他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阁内,丝竹声声,香风阵阵。尤鹤悠眯着眼四处打量,忍不住嘀咕:"不愧是京城第一青楼,果然气派。"沈知楠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婶婶,你方才说什么?"尤鹤悠轻咳一声,压低嗓音:"记住了,我是尤大哥。"她一指柏斩云,"她是柏二哥。"又点了点沈知楠,"你是沈小弟。可别露馅了。"沈知楠无奈点头,柏斩云倒是兴致勃勃,一双明眸在阁内扫视着。三人刚踏上二楼,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便扭着腰迎了上来:"哎哟,三位公子瞧着面生啊——"她的目光在尤鹤悠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瞬。尤鹤悠豪迈地拍了拍肚子:"男人嘛,有个酒肚很正常!"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慢悠悠地扇着风,"听说彩兰姑娘酉时登台?"老鸨的眼睛顿时黏在了银票上,哪还管什么肚子,连连堆笑:"是是是,彩兰姑娘酉时准点开嗓。三位爷不如先在雅间歇歇,听听其他姑娘的小曲?"尤鹤悠满意地点点头,将银票往老鸨领口一塞:"带路。"老鸨引着三人进了间临水的雅室,窗外便是秦淮河,景致极佳。"三位爷稍坐,奴家这就叫姑娘们来伺候。"老鸨谄笑着退了出去。门一关,沈知楠立刻松了口气,小声道:"婶......尤大哥,这地方......"尤鹤悠大马金刀地往软榻上一靠,翘着腿晃了晃:"放心,这春江阁虽是青楼,但这里的姑娘小曲唱得那叫一绝。"沈知楠拿茶杯的手一僵。柏斩云更是直接呛住,捂着嘴咳嗽起来。"什、什么?"沈知楠声音都变了调,"青楼?!"柏斩云同样瞪大眼睛:"婶子,你——"尤鹤悠连忙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嘘——小点声!"两人这才惊觉失态,慌忙捂住嘴。沈知楠指尖发颤,压低嗓音急道:"我们、我们回去吧!这里......这里......"她涨红了脸,实在说不出那等羞人的词。——完了。她想起上次和楚明澜在临州误入男风馆的惨痛教训,萧珩那张阴沉的脸至今记忆犹新。若让他知道今日之事......沈知楠眼前一黑,几乎能想象自已被按在榻上"严加管教"的场景。柏斩云虽比沈知楠洒脱些,可也没胆大包天到能坦然逛青楼的地步。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婶子,你这玩得也太刺激了......我俩有点受不住啊。"尤鹤悠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慌什么?我们就是来听个曲儿,又不干别的。"她信誓旦旦地压低声音,"听完就走,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