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花厅里,萧珩、沈知楠等人早已落座,唯独不见新婚的束风与左棠棠。/s′i,l,u/x-s¨w..-o\r_g\柏斩云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沈知宴,压低声音道:"哎,你说昨晚束风那个木头学会了没?"沈知宴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柏斩云。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幽深如潭,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阿云好像对这些很感兴趣?"柏斩云浑然不觉,依旧托着下巴兴致勃勃:"也没有啦,就是觉得他们两个欢喜冤家终于修成正果了,有点点好奇罢了。"沈知宴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唇角微勾:"这样啊。"便不再多言,低头继续品茶。一旁的沈知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为柏斩云捏了把汗。她太了解兄长了——越是这般不动声色,越是憋着坏。"咳咳,"沈知楠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兄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和你们一起。"说着看向萧珩:“摄政王殿下现在如此繁忙,你们怕是待不了几天吧。”柏斩云转头看她,没有察觉兄长的异样,还在打趣他们。沈知楠:"......"完了,这傻姐姐还没意识到危险。萧珩把玩着妻子的发梢,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团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小手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睡醒。倒是一旁的白发老者兴致勃勃地摸着胡须,一脸得意的接茬:"这个时辰还未起身,那必定是学有所成了。"他摇头晃脑地补充道:"不愧是老夫的亲传弟子。"说着突然转向柏斩云,贼兮兮地凑近:"听说你与那小子也要成婚了?小姑娘,要不要老夫也送你一本学学?"柏斩云脸色一黑,义正言辞地摆手:"免了,您老自已留着慢慢研习吧。"看别人笑话自然有趣,可轮到自个儿头上就不好笑了。?+o0μ?&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千机散人一脸惋惜地摇头:"小姑娘怎么不识货呢?老夫这可是绝版孤本,外头买都买不到的珍品。"柏斩云双手环胸:"那您老就更应该好好收着啊。"就在这时,院外终于传来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却只见束风一人独自走来。萧珩挑眉,眼中意思不言而喻。束风轻咳一声,耳根微红:"你们先用膳,不必等我们了。"说完,转身便往厨房方向走去。千机散人摸着胡子啧啧两声:"臭小子可以啊。"其余几人默契地低头用膳,无人接话。新房内,束风拎着食盒轻轻推门而入。只见左棠棠已经拥着锦被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如雪。"你醒了?"束风快步走到床前,眼中满是关切,"还不舒服吗?"左棠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舒服都怪谁?"束风老老实实在床沿坐下,垂着头:"怪我。"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可我哪知道会那么舒服,一时没控制住才......""你闭嘴!"左棠棠顿时脸红如霞,抓起软枕就往他身上砸。束风乖乖挨了一下,偷偷抬眼觑她,小心翼翼地问:"饿不饿?我拿了吃的,你先用些?"左棠棠冷哼一声,凶巴巴道:"拿来。"束风立即殷勤地将食盒里的清粥小菜一一摆好,还贴心地试了试温度:"我喂你?""不用了!"左棠棠一把夺过碗勺,却在低头时悄悄弯了嘴角。束风看着她小口喝粥的模样,严肃的眉眼渐渐柔和。窗外阳光正好,照得满室生辉。日影西斜时,众人才见到左棠棠的身影。?z¨x?s^w\8_./c_o.m-花园里,沈知楠和柏斩云正逗着团宝玩耍,小家伙伸手去抓柏斩云手中的绢花。束风牵着左棠棠缓步而来,众人默契地没有打趣,让新娘子暗暗松了口气。左棠棠很快加入了逗弄团宝的行列。束风走到石桌旁,在萧珩身侧坐下。"我和棠棠商量过了,"束风看着不远处笑靥如花的妻子,"等她回门后,与你们一同去京城。"萧珩正专注地给团宝剥着瓜子仁,闻言抬眸,淡声道:"京城的宅子已经备好,就等你们入住了。"束风失笑:"合着你早就算计好了?"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开瓜子壳,萧珩神色不变:"只是提前准备着。你若答应最好,不答应......""不答应如何?"束风挑眉。萧珩唇角微勾:"不答应也得答应。我这摄政王当得如此辛苦,你们好意思逍遥快活?"束风摇头失笑:"这么说来,江寻和你兄长,你也安排好了?""自然。"萧珩云淡风轻地点头,"让他们逍遥一年,我已经很够意思了。 "束风看着远处玩闹的众人,不禁为以后归来的江寻和萧景默哀——这两个可怜的家伙,一回来就要被压榨了。束风看着专心剥瓜子的萧珩,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回京?"萧珩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动作:"等你们回门后就启程。"束风点头,犹豫片刻又问:"要去看看恭亲王吗?"萧珩的手顿了顿。他转头看向远处正在逗弄团宝的沈知楠几人,缓缓取出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走吧,去看看。"他看向一旁的沈知宴:"一起?"沈知宴对这位传说中的恭亲王颇有兴趣,当即点头起身。萧珩用帕子仔细包好剥好的瓜子仁,走到沈知楠身边递给她,低声交代了几句。三个男人转身离去时,柏斩云直起身,望着他们的背影疑惑道:"他们三个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去?"沈知楠摇摇头,晃了晃手中的帕子:"不知道。"她展颜一笑,"不管他们了,我们吃瓜子吧。"左棠棠和柏斩云笑着点头。团宝摇晃着走过来,抓住娘亲的裙角,仰着小脸奶声奶气道:"吃...吃..."沈知楠弯腰将团宝抱起,走到凉亭里坐下:"好,团宝也要吃,那我们一起分掉好不好?"团宝重重点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阳光透过亭檐的缝隙洒落,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个女子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萧珩亲手剥的瓜子仁,不时传出轻快的笑声。阴冷的地牢里,萧珩不紧不慢地走在前头,脚步声在幽深的甬道中回荡。他轻声问道:"你活捉了他,他没想过自裁?"束风跟在身后,闻言轻笑:"抓到他后并未特意限制,但他始终没有寻死的念头。"顿了顿,补充道:"我想,他应该是在等你。"沈知宴微微蹙眉:"我始终不明白,这位恭亲王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搭上身家性命,却连点浪花都没翻起来就被镇压了,何必呢?"萧珩神色平静:"他憋了太多年,不做些什么,怕是要憋疯了。"三人说话间已来到地牢最深处的一间囚室。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中年男子靠墙而坐,衣衫凌乱却仍保持着几分皇室气度。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在看清来人时冷笑一声:"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慢很多。是我的分量还不够让你立刻来见我吗?"萧珩坦然点头:"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若不是刚好在此,我也懒得来这一趟。"恭亲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忽然问道:"佥儿......""死了。"萧珩回答得干脆利落。恭亲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死了也好。"萧珩凝视着他,忽然道:"萧佥也是端亲王的儿子吧?""你......"恭亲王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我怎么会知道?"萧珩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悠然坐下,唇角微勾,"倒也没那么难猜。"囚室内一片死寂,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石壁间回荡。萧珩看着恭亲王僵硬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继续道:"父皇一直都知道端亲王与李妃的私情,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火光照耀下,恭亲王的面容愈发惨白。"萧佥出生后,被端亲王秘密送到你的封地抚养,父皇也是知情的。"萧珩指尖轻叩椅背,"见你这些年安分守已,便没有追究。但端亲王不该将父皇的容忍当作纵容——"他眸光一厉:"更不该让李妃又生下萧玠。"恭亲王浑身一颤,干裂的嘴唇哆嗦着:"玠儿也是......""父皇当年只处死了李妃和端亲王,已是仁至义尽。"萧珩冷声打断,"你该庆幸父皇还愿意放过他们兄弟二人。"地牢里的寒气似乎更重了。萧珩缓缓起身,衣袍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你和老四一样愚蠢。若是一直安分守已,何至于此?非要闹这一场,很有意思么?"恭亲王突然激动起来,正欲张口说什么,却在触及萧珩森冷的目光时戛然而止。萧珩冷笑:"当年怂恿老四的人是你吧?告诉他是我母后害死了他母妃,挑唆他最后孤注一掷。"他缓缓逼近,"可惜啊,老四到死才知道事情真相,他母妃是罪有应得。"恭亲王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浑浊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很意外?"萧珩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的秘密,从来都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