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高见状,神色骤变,几乎在瞬间便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了张海峤,声音冰冷而笃定:“你是马来那个人吧?”
张海峤挑眉,有些讶然莫云高的情报迅速,他如今发色都变了,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来自己。~x+i_a.o^s¢h¢u^o/c,m-s?.*n.e¢t′
“你不愧是设下这么大局的人。”
张海峤一边悠悠说着,一边当着莫云高的面,不慌不忙地为张海琪解绑解锁。
仿佛眼前拿枪指着自己的莫云高不存在一般,嘴里继续道:“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你的蛇没反应?”
莫云高听闻,目光下意识的扫视着各个角落,那里的蛇没有动静。
难道,蛇的主人被解决了?
他心一横,手指愈发用力,扣动扳机,枪口依旧死死朝向张海峤,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张海峤眼疾手快,在张海琪刚要起身的瞬间,又将她重新压了下去。
他扭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莫云高,“你当初那么认真研究张家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也会这么认真的研究你?”
莫云高的眼眸愈发危险。
张海峤见状,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如同在自己的地盘一般,坐了下来。¢咸¢鱼¢墈¢书-蛧¨ ¨埂¨鑫^嶵,全`
看着莫云高因他坐下而稍显放松的情绪,张海峤觉得好笑极了,再次开口问道:“我都说了我认真地研究过你了。”
“座位下面是神经毒气吧?开关在你座椅下?你觉得我连那个玩蛇的都解决了,会不知道这个吗?”
莫云高的脸色瞬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竟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心中那原本笃定的自信,此刻如泡沫般破碎。
张海琪看着这计划外的一幕,漂亮的翘起腿,仿佛张海峤说的不是关乎她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眼眸流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二人,红唇轻启:“怎么,你们两个这是起内讧了?”
“张小姐没必要试探我了,张海侠转告给你的关于我的事情是真实的,我是想接触你们,但我也确实不是莫云高的人。”张海峤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坦然地首视着张海琪。
张海琪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看出来了,莫云高不配有你这样的高手。”
被贬低的莫云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却又碍于形势,敢怒不敢言。,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张海峤从来都不是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他无视莫云高,朝着张海琪诚恳道,“张小姐,我此番前来,确实是想从你这儿有所收获,故而我给你们备下了三份礼物,这第一份,便是救你一命。”
张海琪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涟漪,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挑眉轻笑,反问道:
“哦?就凭你这一句话,便想让我信你是来救我的?空口无凭,你且说说,我如今性命究竟面临着何种威胁?”
张海峤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莫云高,“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你有所了解,但恐怕了解得并不透彻。”
张海峤说过莫云高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性格,所以那些对德冉、白珠做的实验,莫云高并没有亲身尝试,莫云高的记忆自然也就任他读取。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幽深,“他早年遇见过一个‘异人’,因为这个‘异人’有了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张海琪从张启山那听过这个故事,可从张海峤口中以莫云高为视角讲述的,却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种看似后天的能力,让他心中愈发不平...他经历...然后爬到了...后位高权重,贪婪亦显。”
“他为了还原当年那一模一样的瘟疫,在海上进行了长达数年的计划。”
“马来不过是他的一块试验田,而如今,国内即将开始的这场风波,其真正目的,是要逼出当初那个异人。”
随着他的述说,莫云高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怎么能将自己那些隐秘的过往、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晓的心思,剖析得如此透彻?
莫云高一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被层层包裹,却没想到在张海峤面前,自己就像个毫无秘密可言的透明人。
张海峤看向一脸淡定的张海琪,“他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莫云高针对张家人的后手是你想象不到的。”
“无论是他身边那些诡异莫测的蛇,还是豢养的奇人异士,又或者这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致命的神经毒素。”
见张海琪的神色未变,张海峤只好首言道,“我不知道你能否应对这种神经毒素,但我不介意卖你个好。只是现在看来,这第一份礼物就要打个折扣了。”
“不过,不急,第二份和第三份礼物你马上就可以看见。”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枪声。
......
时间倒回长沙站停靠时。
张海侠己经明白了莫里森的全盘计划。
莫里森留下的文件,字里行间都在向他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无需掌握莫云高的把柄,亦不必深挖其确凿罪证。
按照莫里森的谋划,这般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死在莫云高前往南京的专列之上,无论凶手是否为莫云高本人,他都注定难脱干系。
于是,张海侠在长沙站停靠之际,迅速下车,寻得可靠之人,给雅礼医院的那名医生送去密信。
此信一旦送达,便意味着长沙那边的计划也将紧锣密鼓地启动。
而这边,张海侠就只需要在火车开动之后,在车上大肆宣传“莫里森医生未在长沙下车,反而离奇失踪于火车之上”一事。
火车缓缓启动。
张海侠抬手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仔细检查易容妆容是否完好无损,确保没有丝毫破绽。
随后,他轻轻擦去照片背后的那行小字,将剩下的文件与莫里森所给的怀表紧紧握在手中。
临走时,张海侠看着行李箱里三针镇定剂,顺手放进口袋,然后快步朝着列车的餐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