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百乐京,你们这头发……”张千军万马走了出来,看着张海峤和张海琪的头发欲言又止。+山~捌*墈.书`惘* ′首^发`
张海峤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头白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张扬。
张海琪的白发同样醒目,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肩头。
“要做伪装?”张海峤问。
张千军万马点了点头,认真道:“太显眼了,我怕你们进去后犯事了容易被抓。”
“……”张海峤抽搐了一下嘴角,还以为是什么理由。
张海琪没有言语,只是顺手把纱帽又裹上,动作娴熟。
张海峤左右看了看,朝着张千军万马道:“借用一下。”
说完,伸手从他的下摆果断地撕扯下一块布条,动作麻利。
张海峤将布条从前额开始,仔细地把碎发裹住,又伸手拿下道观门口放着的斗笠,戴在头上,瞬间整个人隐匿在了斗笠的阴影之下。
“这下可以了吧?”
张千军万马愕然地看着自己参差不齐的下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着说:“行吧,你这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不含糊。”
他无奈地整理了一下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服,接着道:“进了百乐京,万事小心。”
一路下山,山路崎岖泥泞。
也不知是不是这道观实在太过偏僻,他们在蜿蜒的山路上跋涉许久,才终于遥遥望见百乐京的轮廓。′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刚走到山脚下,就遇到了几个身着独特服饰的当地人,他们眼神警惕,上上下下打量着张海峤一行人,对他们进行了仔细盘查,一边询问张千军万马,还一边用听不懂的方言交流着,好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才挥手放行。
待真正到了百乐京,几人才知晓这里为什么又叫金牙峒。
只见寨子里处处张灯结彩,今日应该是有盛大的节日庆典。
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们身着色彩各异的民族服饰,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寨子。
而令人惊奇的是,每个人露出的牙齿都是金色,在阳光的映照下,竟折射出别样的光芒。
沿街还有不少的小吃摊,香气西溢,各种独特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勾人食欲。
除此之外,还有极具民族特色的宗祠、祖堂,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今天寨子里是有什么庆典吗?”张海盐摸着一个饰品摊子上的木雕镯子,套近乎问着。
卖东西的是个汉人,热情地回应道:“明天是峒里一年一度的盘月祭,在这天会举行盛大的仪式,祭祀祖先,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到了晚上,还会有篝火晚会,载歌载舞,可热闹了。!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张海盐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几人:“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着摸着一个银头饰,又摸了一对挂耳银饰,回头对着张海琪虚虚的比了比,眼中满是期待。
张海琪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不经意的扭过头,看向街上说:“这里的姑娘都很……”
她微微停顿,目光在街边几个嬉笑打闹的姑娘身上流转,“坦率。”
张海琪的目光追随着那几个姑娘,只见她们手挽着手,眼睛亮晶晶地在各个摊位前穿梭。
看到喜欢的小物件,便毫不掩饰地露出惊喜的神情,拿起摆弄,和摊主讨价还价时,也是一脸认真,心里想的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张海琪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像我像我,老娘我很喜欢!”
张海盐一听,来了兴致,顺着张海琪的目光看去,笑道:“还真是,不像咱们平日里打交道的那些人,藏着掖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银头饰和挂耳银饰拿起来,“这些都好看。”
张海峤见状,打趣的问:“怎么你要给你干娘买啊?”
张海盐翻了个白眼,把东西往自己耳朵上一挂,然后戴上头饰,拨弄了一下头发,还故意歪着头,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新造型”,那模样仿佛在说他才是这世间最靓丽的风景。
张海侠扭到一边,掩饰性地轻笑一声。
张海峤轻轻戳了一下张海琪,笑着调侃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颜色姝丽?”
张海琪收回目光,上下打量着一脸羞涩却又难掩兴奋的张海盐,随后蹲下身也精心挑选了几件银饰,付完钱站起身来。
然后将银饰往张海峤、张海侠眼前一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以你们的颜色,我觉得我养的是三个。”
“那我呢?”张千军万马一脸幽怨地凑过来,“合着我就被排除在外了?我也想要漂亮银饰。”
说着,便也蹲在摊位前挑挑拣拣起来。
张海琪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你己经是个野小子了。”
张千军万马听了,伤心地捂着胸口,叹了口气,嘟囔着替师父不值得,继续埋头挑选。
这时,摊主笑着搭话:“几位一看就是感情好的一家人,这些银饰戴在你们身上,保准更出彩,还能沾沾今天的喜气呢。”
“喜气?”张海盐好奇心顿起,疑惑地问道。
摊主满面红光,喜气洋洋地解释:“对嘞,今天峒里有人娶亲,大好的日子,你们正巧赶上啦。”
张千军万马终于挑好了,他兴奋地戴上,问张海琪自己是不是瞬间帅气了不少。
张海琪白了他一眼。
张千军万马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饶有兴致地凑过去问:“今天是哪个寨子的姑娘嫁娶呀?”
摊主一边整理着摊位上的银饰,一边回应:“汉人哦,听说是个汉人娶亲,娶的可是咱们漂亮的侗家姑娘。这场面,肯定热闹非凡。”
几人对视一眼,张千军万马暗戳戳的走到张海峤身边,脸上挂着讨好的赧然一笑,又偷偷瞧了瞧西周,确定没人注意后,才悄咪咪地说:“小子你帮我付个钱。
“?”张海峤满脸疑惑,没好气地回道:“没钱,你挑那么兴奋?你当我是冤大头啊,自己没钱还想买东西。”
张千军挠了挠头,小声道:“你就当赔我衣服和住房费。”
“???”
张海峤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千军居然会用这种理由来让他付钱,心里暗自腹诽:还带这样的?
想起那破破烂烂的道观,他不情不愿地掏出了钱。
付了钱,一群人继续往前走。
路上张千军万马美滋滋的,他小心翼翼地把挑的银镯子和一对耳坠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起来。
随后动作轻柔地放进怀里,还时不时用手摸一摸,生怕它们有个闪失。
“那道士有情况噢。”张海峤又跟张海侠八卦张千军万马,“我看他才不是在山上过不下去了才下山,怕不是为了寨子里哪个姑娘。”
“道士动心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