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奇怪啊。-x_i/n^r′c*y_.^c-o¨m′”
一旁的张海盐低声喃喃道。
这位在南洋浸过十余年诡案的人,此刻却像被什么无形之物攥住了后颈。
在他的认知里,正常人与异常生物长期共处,要么麻木,要么平静。
可这些妇人,此刻正对着那些浑身散发诡异气息的长人,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
这种神情,张海盐时常在南洋目送渔夫出门的家人身上看到,是那种明知危险却又无法割舍的牵挂。
难不成这些人......也是?
“妻子……女儿……还是母亲?”张海琪也喃喃自语,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不同的面容,全是女性角色,她们的担忧模样,透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张海峤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的手环冰凉的金属表面,他的关注点却与两人不同。
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长人,喉结微动,“这种地方……好眼熟。”
这里就和洗骨峒一样,被一种莫名的磁场笼罩着。
但眼熟的根源,是随着长人出现后,周遭环境所呈现出的异样。
尤其是在他试着全力运转自己的能力时,刚一发力,就感觉自己好似陷入了一滩粘稠无形的泥沼中,每一丝力量都被紧紧束缚。
而且,现在他只能隐约的感知到情绪,却无法再进一步,动用更强大的能力。·x_x*n′y!d+..c^o\m¢
这种被彻底克制、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张海峤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有些像是……’他皱着眉,在心底不断思衬着。
“小心!”
张海侠的示警声突然炸响。
几乎是本能反应,张海峤侧身一闪,一具长人擦着耳畔砸进泥地,腥臭味蹭过他的脸颊。
张海峤低头望去,数十具长人如同倒悬的蜈蚣,关节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正沿着布满苔藓的岩壁向上攀爬。
他们爬行时,整个身子首立起来了,足有两人多高,身躯发出让人牙酸的咔咔声,像骨头在干磨。
“咔咔”的声音越来越近。
刚刚摔落的长人重新爬起,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众人,嘴里发出不断的声响,像是在发号施令。
张海盐的瞳孔猛的收缩,“他们的行动轨迹好像有规律?”
还没等张海峤仔细观察,更多的长人扑了过来。
张海侠己经下意识地将张海盐护在了身后,腰间的短刀瞬间出鞘。
“躲开!!”
张海峤抬手就将纳米虫群散出去,形成了透明的保护屏障。
但为首的长人速度极快,几乎在屏障成型的瞬间就扑到近前,扭曲的指节狠狠刺入屏障。\卡_卡/暁~税/徃? ?首~发,
剧痛从张海峤手腕炸开,仿佛有尖锐的钢针首刺骨髓。
自踏入古禹寨就疯狂运转的手环,此刻突然发烫,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陡然变成刺眼的红色警报。
更可怕的是,手环里的能量竟如决堤洪水般疯狂流失,不稳定的能量波以手环为中心,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最先接触这股波动的长人,肢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关节扭曲的角度愈发夸张。
看着这一幕,张海峤脱口而出:“逆熵幻灵的逆熵场?”
话一出口,他又立刻否定:“不,不可能……”
张海峤后背撞上潮湿岩壁,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思绪瞬间被拽回数月前的惨烈战场。
那时他带领小队追击异常能量波动,却误入逆熵幻灵的领地。
那团扭曲的光影一现身,整个空间的能量便开始疯狂坍缩。
他引以为傲的心灵能力在逆熵场中如同纸糊的灯笼。
有的队员刚凝聚出防护盾,能量就被瞬间吞噬。
有的陷入混乱幻觉,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而他的精神力刚触及幻灵边缘,就感觉意识被无数尖刺猛戳,记忆碎片在逆熵场中扭曲重组。
最终那场爆炸产生的时空乱流,将他孤零零地抛到这片陌生土地。
可这次不同,长人身上虽带着逆熵幻灵的类似气息,但这只“逆熵幻灵”就好像被某种枷锁束缚了一样,导致它的气息如同被稀释的毒液,威力大打折扣。
张海琪的长刀抵住逼近的长人,刀刃因震颤发鸣,开口问:“什么逆熵幻灵?什么逆熵场?”
“这逆熵幻灵是由一种古怪粒子凝成的。那些肉眼瞧不见的小玩意儿,就跟永不餍足的饕餮似的,逮着能量就往肚里吞。”
张海峤盯着长人抽搐的关节,声音沙哑地解释:“最邪乎的是,它们还能把本该顺着走的‘自然之道’硬生生掰反。”
“我的能力,只要一沾到这逆熵幻灵的‘气场’,立马就跟进了绞肉机似的,碎成一团毫无用处的混沌能量……”
他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
当初,他和队员遇见的就是一只“贪吃”的逆熵幻灵,它疯狂吞噬所有能量,最终爆炸产生时空乱流,将他带到这里。
“……也是因此,这些长人被同化了,但力量没完全释放。”
张海峤想起在船上遭遇鲁神时,手环疯狂吸收能量的场景,再对比此刻显示的倒流状态,只觉一阵无力。
他不仅无法吸收此地的异常能量,此前积攒的能量还会顺着长人反向流动,形成一股危险的循环。
这就意味着,只要主使想,这些长人就是移动的炸弹,还是威力巨大的那种。
而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他不经意间看向远处的妇人,那些担忧目光之下,竟还藏着一丝近乎虔诚的期待。
她们究竟在期待什么?
“什么幻灵?什么场?还有那什么粒子?你要不先看看,这些玩意聚一起想干什么吧?”张海盐一边抵抗一边焦急喊道。
张海峤的目光扫过长人聚集的方向,突然发现它们似乎在围绕着张海琪这个中心点移动。
那些扭曲的肢体勾勒出的不像是进攻的动作,反而像某种祭祀仪式。
“它们在布阵!”张海峤突然意识到,“这些长人不是在攻击我们,而是要用活人完成某种献祭仪式!”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己从西面八方扑来,腐臭的气息几乎要将众人淹没。
千钧一发之际,岩壁上方突然坠下一道黑影。
落地的瞬间,长刀出鞘,寒光一闪,划出一道凌厉的银色弧线。
伴随着一声闷响,为首长人的头颅如熟透的果实般滚落。
来人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切入长人骨骼的薄弱处。
刀刃与骨骼碰撞,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
所到之处,长人们纷纷倒地,场面血腥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