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恩赐。*兰,兰·闻·血! ?追,蕞,薪?蟑,洁_”
离开祭坛的张海琪,解答了张海峤的疑惑,身后的蛇女微微低头,恭送他们。
张海峤神色复杂的看向她,“你知道你这样要付出什么吗?”
“我知道。”
年轻后的张海琪格外冷静,她抬手轻抚过自己焕若新生的面庞后,继续道:
“就像那位指引你的‘存在’所说,任何改变都要付出代价。蛇神给予的新生,自然也有代价。”
“你看见了?”张海峤一惊。
“没有,我只是听到了一部分。”张海琪低眸淡淡道。
那位神祇在她的意识里种下了印记。
当祂低语时,张海琪能看见祂盘踞在时空裂缝中的残影,自己成了祂注视世界的新眼睛。
这是恩赐,也是一场交易,至于交易内容是什么……那就没必要告诉两人了。
“对了,”张海琪话语一转,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揭过。
“她告诉我,祂不会善罢甘休的,长人或许还是要卷土重来。”
张起灵沉吟片刻,“那长人背后的势力?”
张海琪点了点头,“祂蛰伏在时空裂隙的暗处,与羽蛇神存在某种隐秘的制衡关系。”
羽蛇神……倒是符合张海峤看到的那奇异生物的特征。
张海峤之前就觉得蛇女和长人像是两种不同的力量,此刻联系长人和蛇女的行动,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跨越时空维度的博弈。
长人背后的势力藏在时空裂隙深处,与羽蛇神维持着微妙的平衡。,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而那颗能窥见未来的眼珠,张海琪获得的新生,都像是打破平衡的关键棋子。
双方在博弈,某个时空维度的“自己”也参与了进去。
张海峤握紧手中的眼珠,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
明明看着是死物,却偏偏和活物一般,还会转动。
他忽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每一次预知都在改写命运,眼前的一切或许早己陷入了一个不断被重塑的因果循环。
按照沙马的意思,蛇神是掌控轮回、来自阴间的神。
所以,羽蛇神的权柄是轮回……那与之相对的祂。
祂的权柄是什么?
还有那羽蛇神给予张海琪新生,是为了稳固自身的制衡力量,还是在布局更深的阴谋?
既然长人会卷土而来,祂又会因为平衡被打破做出怎样的反扑?
张海峤一边思索着,一边和张起灵、张海琪顺着山洞向外走去,一路风平浪静,没有长人的卷土重来,没有声音、时间的消逝,很正常。
他们的警惕之心好像都不见了踪影。
张海琪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洞壁。
张海峤无意识地摸着手环,下一秒再次被扎。
回过神的他,看着张海琪过于放松的姿态,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他记得在祭坛时,张海琪虽然醒来了,可那时的她连呼吸节奏都保持着战斗状态,此刻却仿佛忘记了所有威胁。
还有张起灵,张起灵是话不多,可他对周围都是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目光。¢墈¢书_屋? ?首?发~
而且,之前张起灵的手指总会下意识地搭在腰间的刀上。
现在,他的手却垂在身侧,步伐松散得如同寻常人。
更诡异的是,洞外的古禹寨里,本该呼啸的山风此刻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这么异常的现象自己也没有注意!
张海峤踏出山洞的脚,猛然一顿。
幻境、时间、声音、吞噬的思绪……
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炸开。
祂的权柄是侵蚀和扭曲!
羽蛇神以轮回之力重塑生命,而长人背后的存在,却能用无形的黑暗蚕食现实。
那他们现在真的在现实世界吗?
张海峤的心中警铃大作,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更可怕的是,张海峤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是何时放松了警惕,那些本该深入探究的疑问,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悄然抹去。
他们的警惕性不该这么差。
祂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海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发现痛感竟如此微弱,仿佛这具身体都不再真实。
他猛地扯下手腕上的手环,金属表面映出的依旧是那三张熟悉的面孔,可环境却是陌生的。
依旧是通道,却是一个狭小逼仄的密闭空间。
“张海琪!张起灵!”他猛地转身。
然而两人只是机械地回头,眼中的光芒空洞得可怕,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张海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现实”早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扭曲。
那个藏在时空裂隙深处的存在,正用它侵蚀的权柄,将他们的认知和记忆一点点吞噬。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从羽蛇神的地盘走到了祂的地盘上。
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个地方看似独立,实则早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串联起来了。
羽蛇神与长人背后的存在,在时空维度的棋盘上,以他们三人为棋子展开激烈对弈。
他们是羽蛇神的棋子,那另外一方的棋子呢?
张海峤看着眼前真实异常的环境,又看了看手环上的真实影像,和手上的眼珠。
他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整个人在“回家”和“队友”之间摇摆不定。
洞穴内死寂得可怕,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张海琪和张起灵空洞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催促。
“回家……还是他们……”
张海峤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是一次性的。
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门”在哪。
可这两人在眼前……
还活着……
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突然变得格外冷静。
缓缓摸上那颗眼珠,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喃喃道:“既然是穿越时空的锚点,那打破这虚假的真实也可以吧。”
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要付出代价,张海峤心中己有决断。
张海峤将所有能调动的精神力集中在眼珠之上,试图借助它的力量撕开这虚假的空间。
随着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过往的记忆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
十岁后在研究所的身影、进入749局、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与弟弟妹妹在749局分别的场景……
这些珍贵的回忆像是被无形的手从他的脑海中强行抽出,化作流光没入眼珠之中。
张海峤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西肢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身上的衣物变得宽大,原本有力的双手逐渐变得稚嫩,指甲缝里沾染的泥土和血迹也在慢慢消失。
“不……”
不能忘记……不可以……
张海峤想要抗拒这股力量,却发现连说话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的声音从低沉变得尖锐,如同孩童般稚嫩。
眼珠表面的光芒愈发耀眼,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而就在记忆如潮水般褪去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骇人的事实。
在那些被抽离的记忆碎片里,十岁之前的岁月竟像被橡皮擦狠狠抹去的痕迹,一片空白。
那是连模糊光影都不存在的虚无。
他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触碰到浓稠的黑暗。
为何偏偏是十岁前的记忆消失得如此彻底?
此刻在记忆剥离的剧痛中,这个疑问如同带刺的藤蔓疯狂生长。
在光芒的吞噬下,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张海琪和张起灵空洞的面容上,随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而那个关于十岁前空白记忆的疑问,如同悬在他意识深处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便在失去意识的刹那,仍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