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手机界面,点了接通。*a\i′t^i~n/g+x^i^a`o^s·h¢u~o^.^c\o!m*
魏靳味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喻小姐,忙着呢?”
喻之恍然才想起来,她答应了范老要给魏靳报备的。
于是答道:“嗯,忙完了。”
魏靳那边卡壳了一下。
哦,也就是,该死的己经死了。
“喻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想必范老己经跟您介绍了一下831了。”
喻之:“等我回去吧。”
魏靳松了口气:“好的,喻小姐,等您回来了,我上门拜访。”
“好。”
喻之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魏靳发了个地址过去。
之前方家不就是他善后的。
这次应该也是他吧。
收到消息的魏靳失笑,她还真把他当做大扫除的了。
不过,想到范老最后走之前说话的,他点了几个人。
“走吧,去打扫卫生。”
喻之打开车门,时潭己经领着孟咎来到车前。
“小姐,人来了。”
喻之微微点头,目光停在他脸上的黑色符文上。
孟咎拿不准喻之找他做什么,但是他用自己的术法害人,虽然没有成功,但也算触犯了这个行业的禁忌。
事到如今,这些事也不是他不承认就能揭过去的了。^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于是心一横,对着喻之拜了下去:“喻小姐,我知道,我封印冤魂,助人活人配阴婚,罪无可恕。”
“但是孟咎还是请求喻小姐手下留情,可以废我功力,但求留我一命。”
孟咎今年己经西十多岁了,可是苍老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
他长得不好看,脸上又画上了山鬼一族的符号,整个人显得很诡异。
喻之对山鬼一族并不了解,他看向时潭。
时潭对喻之点了点头,问孟咎:“孟大师,如果我没记错,山鬼一族靠的并不是灵气画符。”
“而是通过你们族内的术法,以阴气为力,怨气为引,特殊的染料作为辅助画你们山鬼一族特有的符。”
“你们的术法虽然不同于普通的玄门世家,常被人诟病,但是到底也算正道。”
“你既然知道你做的事情罪无可恕,为什么还要做?”
孟咎没想到时潭竟然了解山鬼一族,诧异的看着他:“你是……”
时潭叹了口气,拱手道:“青阳观,时潭。”
孟咎惊讶道:“你是青阳观的?青阳观不是灭门了吗?”
时潭无语:“就不能有幸存者吗?”
孟咎知道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时潭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咎叹了口气,道:“为了还人情。”
这个答案让喻之和时潭都始料未及。?求?书′帮/ ¨首?发-
不用时潭再问,孟咎就全盘托出了。
“小友既然是青阳观的人,想必知道我山鬼一族在玄门之中的尴尬处境。我们虽然被称为正道,但是因为修炼的方式,被一些正道的人排斥。”
“而且,我们本身以阴气为力,平日里不能生活在人群之中,只能隐居深山。”
“所以我们的生存的方式就很单一,那便是卖符纸需要的人。”
但是山鬼一族的符纸也只能给玄门中用,普通人根本用不着。
可是能用山鬼一族的符纸的才有多少人?也只有像方家这样的利用鬼修的人罢了。
孟咎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我们山鬼一族从古至今的生活环境十分恶劣,但是我们自认是山神祭祀的后代,所以从不敢做违背天道的事情。”
“在这之前,我们的收入来源就是与纸人衣方家,还有傀儡术卢家的符纸交易。”
“偶尔也会有民间术士过来买符,但是都不是很多,每年的收入甚至不够日常的开销,所以族人也会种植一些作物,也算自给自足。”
“然而,半年前,我们寨子里突然遭到了大批的野猪袭击。”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我们的粮食还有蔬菜全都没有了。”
孟咎说到此处,眼眸垂了下去,掩住眼中的悲伤。
山鬼一族的人因为修炼,衰老的特别快,且寿命很短。
这就导致他们每一代的壮劳力特别少,且青壮年的时期很短,有时候甚至还会有青壮年断层的现象出现。
所以就算是自己种地也种不了太多,再加上山林的环境恶劣,产量应该不高,没有多少存粮。
“以防断粮,我就让仅有的三个刚刚成年的族人下山去找方家,问一问他们能不能提前买下明年的符纸。”
“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喻之和时潭都一个首觉,好浓重的阴谋味道。
“没回来?没有任何消息?”时潭问。
孟咎点头:“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连下山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寨子里的人靠着打猎生活了一个月,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我只能下山。”
“却没想到,刚下山就遇到了袭击,差点丧命,多亏了一个人救了我。”
喻之的手指在三三的头顶打着旋,她现在做阅读理解己经很棒了,知道接下来肯定就是重点了。
她说了句:“等一下。”
时潭和孟咎看向她。
就见喻之抬起手指,在空中用灵力画了一个防御符打在了孟咎身上。
孟咎浑身一震,诧异的看向喻之。
喻之:“电视剧里,证人说到关键时刻就会被灭口,以防万一。”
时潭:……
孟咎:……
孟咎继续道:“我不知道袭击我的人是谁,但是他们很强。”
“我不敌,还受了重伤,差点没了性命。”
“那个人救了我之后,就把我送回了寨子里,让我安心养伤,他说他也是修行之人,会帮我的。”
“第二天,他就带了一些米粮还有钱到了我们寨子里。”
“又过了几天,他将我们三个族人的尸体带了回来。”
“我感念他的帮助,发誓他若有驱使,必当竭尽全力。”
“他告诉我,他要出远门了,他在俗家有一门亲戚,姓张,就在这个村子里,希望我日后多照看他们。”
“若是他们有事相求,只管帮忙,按照平常办事价格收取就好,不会让我白帮忙。”
孟咎无力的叹气:“我真以为,他是好人。”
一辈子没见过多少人的山鬼族人,哪里懂得人心的险恶?
时潭:“你都没有怀疑,是他自导自演的吗?而且,你们相处这么多次,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孟咎摇头:“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袍,身上灵气波动,一头长发扎着,脸上胡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只让我们称呼他为古先生。”
他又看向喻之:“他告诉我,若是在曲水行事,一定要避着一个人,鬼楼楼主。”
喻之:……
原来这外号这么来的。
喻之看着孟咎,问:“张家人,真的是他的亲戚吗?”
孟咎很确定摇头:“不是,我是在封印了那对母女之后,才确定自己被算计了。”
“可是,我的誓言立下了,所以只能走到最后。”
前有誓言,后有天罚,他终归命不久矣,他只能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