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书絮想得差不多,却又忽然听见温言蹊开口。)?微)趣:·小¢说}1t {?首÷发¨-
“你再说一遍,你要杀的是谁?”
他手肘倚在桌案上,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神色慵懒。
季书絮恨恨道。
“就是那个季时,总和谢沉一伙的,就是他骗我,害得我惹了谢沉!”
季时?就是那个沈家家宴结束后,他把像死狗一样的季书絮揪回来那次?
想起少年的目光,温言蹊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忽然一顿,指尖停住。
“……季时?”
季时虞…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刺进他的记忆。
幼年时那个空洞木然的女孩,如今竟有了这样的眼神?
还知道伪装身份,可惜伪装不够彻底。
他忽然低笑,忽然开口。
“原来是她啊……难怪觉得眼熟。”
“上次见时,那眼神倒像极了她娘亲。”
“小废物居然长出了爪子?”
他忽然饶有兴趣地说道,指尖一顿,手里的玉佩裂开一道缝。
“什么眼熟?”
季书絮有些不解,看向温言蹊试图得到答案。
“蠢货,脑子不好就算了,记性还差。”
他缓缓的摩挲着玉佩上的裂痕,漫不经心道。
“那个被你替代的小家伙。”
季书絮被这样一提醒,才恍然大悟。+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只是因为她对季时虞长相印象并不深,也只有小时候见过她。
她记得她,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现在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反差实在太大,加之她女扮男装,因此她实在是没想到。
“原来是她啊。”
季书絮轻飘飘地开口,语气说不上来是震惊还是了然。
只是可能是父女亲缘,所以温言蹊只是看她一眼就觉得熟悉。
但刚刚温言蹊产生兴趣的态度莫名让她有点恐慌。
季书絮觉得自己心里莫名有点愤懑,愤怒什么?愤怒自己不是温言蹊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也知道,温言蹊就是恶毒的人。也许的确在很多小事上,他向来有求必应。
虽然清醒明白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是因为她在温言蹊眼里有价值。
但她依然不免嫉妒季时虞跟他有亲缘关系。
分明我更像你啊!我是由你培养长大的!
哪怕他曾经杀过她,但他又救活了她。
温言蹊象征着无所不能,季书絮想。她也许真的把他有当成亲生父亲,虽然他并不这么认为。
她认为自己的父亲,就应该是这样强大,万能的人,而不是屈居在小破地方平庸度日的季父。
她己经不记得她的亲生父母的名字,他们对她来说,是难以更接近温言蹊的一道天槛。
因为她终究不是温言蹊的亲生女儿,季时虞才是。^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她清楚,温言蹊也清楚。
也许曾经的她高枕无忧,因为季时虞烂泥扶不上墙。温言蹊不会想要培养她认回她,因为他默认了自己是他的女儿。
你为什么不就真的死在那里呢?听到火烧了季家,她心里是庆幸的。
这样季书絮永远都是温言蹊唯一的女儿。
可你偏偏没死,还脱胎换骨,让温言蹊产生了兴趣!
明明他曾经己经放弃了你!
她恨父母无用,恨季时虞为何要再冒出头,再出现。
温言蹊扫视着她丰富的表情,只是笑。
季书絮见他的反应,忽然恐慌,更加激动,声音尖利。
“她的灵根本来就是我的!”
本来那对父母就应该挖了灵根给她送过来,让季时虞永无出头之日的!
温言蹊是不是对她产生兴趣了!
“都怪那对废物父母无用,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还被她烧死了!”
她不因为季时虞烧了她的父母怨恨,她只怨恨自己的父母是被季时虞烧死的,为什么不能早点死呢?
偏偏是被季时虞弄死的,这样反而让温言蹊看到了季时虞的潜力和果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在温言蹊面前,她从来都肆无忌惮。
因为对方默许并且纵容。她在他面前可以做真正的自己,恶毒的残忍的没人性的。
而不像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伪装乖巧善良贴心。
温言蹊不需要她这样,他无所谓她是什么可恨的人。
因为温言蹊也是这种人!她才应该和他是亲生的父女!
见着她的表情,他觉得很有趣,于是饶有兴趣地挑眉问她。
“哦?那你打算怎么拿?”
温言蹊从袖中甩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剔骨刀,甩到她裙边。
“用这个?”
季书絮连忙舔了舔嘴唇,捡起剔骨刀。
她就知道,季时虞还没有让他完全产生兴趣。
只要她能杀了她,挖了她的灵根。
她季书絮就永远是温言蹊唯一的女儿。
温言蹊一招手,季书絮就连忙过去凑近。
他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但她虽然被掐的呼吸不畅,但依然没有反抗。
她知道她不会死的。
“有志气。若真能成功,也不算我白养你十多年。”
温言蹊缓缓松开手,替她温柔地整理衣领,像在安抚一只疯狗。
“好啊,你去拿。若你能拿到…”
“为父亲手帮你移植。”
他一边说,一边似乎觉得那个场景更加有趣了,眼里难免有些期待。
“但若你反被挖了灵根……”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带笑道。
“别爬回来哭,我嫌吵。”
季书絮攥刀离去,她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
温言蹊玩着玉佩碎片,哼起季舒云最恨的曲子。
下次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呢?
这边,季时虞练剑练得差不多,便去找姜若摇。
天音峰上,姜若摇还在努力地试图拔剑。
她其实剑法并未忘却,若能重新握剑,未必不能斩出。
可是,她克服不了心理阴影。
季时虞看着她的神色,脸色惨白,却依然只是堪堪握住剑柄。
姜若摇的眼里的光黯淡了些,之前季时虞同她讲计划,她也算热血沸腾。
可如今…
她叹了口气,上前把剑从她手里拿开。
“既然困难,先不急,后面再做打算就是了。”
姜若摇有些垂头丧气。
“我连剑都握不住……真的能报仇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越来越小,不复曾经清冷沉稳的样子。
可能涉及父母血仇,加上阴影限制,难免也幽怨,怨的当然是自己。
“我根本不能去青冥宗……”
焰十二被季时虞放出来了,在她肩头站了一会儿,歪头看她,突然啄了一下她的手指。
“啾!”(笨蛋!)
季时虞站在一边叹气。
谢斯年不知何时蹲在她旁边,笑眯眯递上一颗糖。
“姐姐…吃糖吗?”
这可把季时虞吓一跳,就想抢过来。她紧紧盯着谢斯年,生怕他给姜若摇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