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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虎仙特训与野猪投名状

意识像是从万丈深渊里被强行打捞出来,沉重、滞涩,带着宿醉未醒的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陈三水呻吟一声,艰难地掀开眼皮。刺目的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扎进来,疼得他立刻又把眼睛闭上。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个施工队,正拿着电钻在太阳穴上开洞。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像砂纸摩擦。更糟糕的是,浑身上下无处不痛,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仿佛刚被十八头大象轮番踩踏过。

昨晚仙家联谊会那社死的记忆碎片,伴随着黄十八那声凄厉的“本仙跟你拼了!”的咆哮,如同潮水般汹涌回灌!醉酒后的豪言壮语,尤其是关于“黄十八屁股毛好摸”的惊天爆料……陈三水猛地捂住脸,恨不得原地消失!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在东北仙家圈子里,他陈三水算是彻底出名了!以后还怎么在黄仙面前抬起头?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像灌了铅。

“醒了?”一个瓮声瓮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三水勉强扭头,看到王铁柱正坐在他对面的下铺,庞大的身躯几乎把铁架床压得呻吟。他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腮帮子鼓鼓囊囊,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又心有余悸的复杂表情。

“老……老三……”王铁柱咽下苹果,眼神里还残留着昨晚的惊恐,“你……你昨晚在澡堂……咋说晕就晕了?可把俺吓坏了!那女警察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要不是校医说你只是惊吓过度加着凉,她非得把俺们都铐走不可!”

陈三水虚弱地摆摆手,嗓子沙哑:“别……别提了……明亮呢?”

“明亮?”王铁柱脸上的表情更古怪了,像是想笑又拼命忍住,“他……他还在校医院躺着呢!医生说……呃……惊吓过度,外加……轻微臀部受损?”

“肛……肛裂?!”陈三水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扯得浑身骨头一阵哀鸣。

“嗯……”王铁柱挠挠头,一脸无辜,“可能是昨晚……被那几个扑上来的家伙……挤的?也可能是……滑倒摔的?反正他哭天抢地,非说是被鬼抓的!张警官压根不信,还骂他封建迷信思想严重,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陈三水痛苦地闭上眼,澡堂那混乱不堪、人鬼夹击、最后还来了个“轻微臀部受损”的结局……这都什么事儿啊!

“对了!”王铁柱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老李!老李昨晚可神了!”

“思睿?他怎么了?”陈三水有气无力地问。

“他昨晚回来,不知咋的,整个人神神叨叨的!”王铁柱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俺们把你抬回来,他就在那儿翻他那堆破书,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然后突然一拍桌子,说啥‘卦象显示,东北方,大凶!血光之灾!’俺当时还以为他吓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铁柱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没过半小时!宿管阿姨就在楼下扯着嗓子喊:‘王铁柱!楼下有人找!’俺下去一看!好家伙!一个穿着兽皮、扛着根大骨头棒子、比俺还高半头的野人大哥!瞪着俩铜铃大眼,瓮声瓮气地说:‘奉虎尊之命,带王铁柱进山!特训!’”

陈三水听得目瞪口呆:“虎……虎仙?”

“可不就是它!”王铁柱哭丧着脸,“那野人大哥力气大得吓人!拎俺跟拎小鸡崽似的!不由分说就把俺拽走了!连夜进山!连个招呼都没让俺打!”

“特训?什么特训?”陈三水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

王铁柱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神里充满了后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后背,仿佛那里还残留着疼痛。“别提了……那哪是特训啊……简首是谋杀!”他声音发颤,“进了山,虎仙那祖宗就现了真身!好家伙!比动物园的老虎大两圈!金毛油亮,眼珠子跟俩小灯笼似的!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俺一爪子!”

他撩起T恤下摆,露出精壮的腰腹。陈三水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王铁柱小麦色的皮肤上,赫然交错着几道深红色的、微微肿起的爪痕!虽然没破皮,但那淤血和肿胀的程度,看着就疼!

“它说俺阳气足是足,就是笨!跟头没开化的野猪似的!只会使蛮力!”王铁柱委屈地控诉,“它嫌弃俺被它附身的时候控制不住力道,老拆家具!说要把俺这身蛮力驯服了,练成本能反应!然后……”

王铁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对昨晚经历的恐惧:“它……它就把俺扔进了一个熊瞎子的窝里!”

“熊……熊瞎子?!”陈三水差点咬到舌头。

“嗯!”王铁柱用力点头,心有余悸,“那熊瞎子!站起来比俺还高!嗷一嗓子!口水都喷俺脸上了!虎仙那祖宗就蹲在树杈子上,优哉游哉地舔爪子,还冲俺吼:‘瘪犊子!跟它练!练不会闪避和借力,你就等着当熊粪吧!’”

陈三水听得头皮发麻,眼前仿佛出现了王铁柱被暴怒的棕熊追得满山跑的凄惨画面。

“俺……俺还能咋办?”王铁柱哭丧着脸,“只能玩命跑啊!躲啊!那熊瞎子一巴掌拍过来,碗口粗的树咔嚓就断了!俺连滚带爬,裤子都挂破了好几条!虎仙还在树上骂:‘废物!用腰!用胯!把劲儿卸开!别跟个木桩子似的硬扛!’”

他模仿着虎仙那粗豪的东北腔,倒是惟妙惟肖。“后来……后来它嫌熊瞎子太笨重,又让俺去追野猪!”王铁柱的声音带着哭腔,“那野猪!獠牙老长!跑起来跟小坦克似的!虎仙让俺必须追上它,还要从侧面把它掀翻!说练爆发力和角度!俺……俺两条腿都快跑断了!最后……最后……”

王铁柱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躲闪,脸上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可能是羞愤?),他支支吾吾:“最后……俺也不知道咋弄的……可能是被逼急了……俺……俺好像……真把那野猪给……给掀翻了?还……还……”

“还怎么了?”陈三水追问,心里那点同情快被好奇盖过去了。\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王铁柱猛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还……还照着它脖子……啃……啃了一口……”

陈三水:“……???”

寝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陈三水看着王铁柱那羞愧欲死的表情,再想想那个画面——一个身高体壮的体育生,被老虎逼着啃野猪脖子……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想笑又觉得不厚道,憋得十分辛苦。

“俺……俺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虎仙说‘野兽搏杀,无所不用其极!牙口也是武器!’……”王铁柱捂着脸,瓮声瓮气地解释,试图挽回一点尊严,“结果……结果那野猪……好像被俺啃懵了?嗷嗷叫着就跑了……”

“噗……”陈三水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牵扯到酸痛的肌肉,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

“砰!”

寝室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

一个高大魁梧、穿着破烂兽皮、扛着根巨大骨棒的野人壮汉(元神状态下见过的那位),像一尊铁塔般堵在了门口!他古铜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极其锐利,扫了一眼寝室,目光落在王铁柱身上,瓮声瓮气地吐出两个字:

“时间。”

王铁柱浑身一哆嗦,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从床上弹起来,脸上的羞愤瞬间被惊恐取代:“大……大哥!俺……俺这就好!这就好!”他手忙脚乱地套上鞋子,动作麻利得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看不出刚才的颓废。

“铁柱!你……”陈三水想说什么。

“老三!俺得走了!”王铁柱语速飞快,脸上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虎仙祖宗说了,特训才刚开始!今天要练……呃……空手碎大石!俺……俺先去探探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那速度,比昨晚被野猪追时还快!

野人壮汉面无表情地侧身让开,等王铁柱冲出去后,他扛着骨棒,迈着沉重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震得整层楼仿佛都在颤抖。

陈三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想起王铁柱腰腹上那几道狰狞的爪痕和他描述的“啃野猪”壮举,心里默默为王铁柱点了一排蜡。虎仙这特训……果然够“虎”!

他挣扎着下床,感觉身体像散了架,每走一步都牵扯着酸痛。倒了杯水灌下去,喉咙的灼烧感才稍微缓解。刚想躺回去挺尸,寝室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犹豫。

“谁?”陈三水有气无力地问。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露出李思睿那张苍白斯文、架着黑框眼镜的脸。他探头进来,看到只有陈三水一个人,明显松了口气,闪身进来,反手迅速把门关上。

“老三!你醒了!感觉如何?”李思睿快步走到陈三水床边,眼神里带着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

“还行……死不了……”陈三水瘫在椅子上,“铁柱被虎仙抓去特训了,明亮在医院……你昨晚咋样?听说你算卦了?”

“正是此事!”李思睿眼睛猛地一亮,像通了电的灯泡!他一把抓住陈三水的胳膊(抓得陈三水呲牙咧嘴),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老三!《易经》!玄妙无穷!昨夜我心神不宁,为铁柱起了一课!得‘天山遁’之卦,变爻在初六!爻辞曰:‘遁尾,厉,勿用有攸往!’此乃大凶之兆!主潜藏之凶物蠢蠢欲动,血光隐现于东北!”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三水脸上:“结合黄仙所言体育馆之乱葬岗大窟窿!此卦象所指,绝非铁柱特训之小厄!而是那被镇压的、来自东北方向(体育馆正在校园东北角)的凶物!其‘尾’己露,凶厉之气弥漫!恐有破封之危啊!”

陈三水被他晃得头晕,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铜钱光幕中,体育馆地基下那巨大裂口深处、缓慢蠕动的鳞片阴影……一股寒意瞬间驱散了宿醉的混沌。

“那……那怎么办?”陈三水的声音有些发干。

“当务之急,是寻齐五帝钱,加固封印!”李思睿松开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睿智(?)的光芒,“昨夜我遍查典籍,结合苏学妹所述食堂饿鬼聚集于鸡腿窗口之象,以及澡堂水鬼现身于冷水出水口之方位,再观刘主任办公室鬼诗现世之窗向……隐约推断,这五帝钱所镇之物,恐与校园‘金、木、水、火、土’五方风水眼位相关!鸡腿属金(鸡肉),冷水口属水,刘主任办公室窗户朝东属木……”

他滔滔不绝,引经据典,听得陈三水一个头两个大,但核心意思他听明白了——找铜钱!越快越好!

就在这时,陈三水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林清月的微信头像——一片沉默的雪原。

点开,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字:

“今晚八点,老艺楼地下室。最后一遍。不来后果自负。”

又是老艺楼地下室!陈三水心头一紧。林清月到底知道什么?她和那张朱砂镇煞符……还有苏小柔的眼睛……她约自己去那里,想干什么?

他刚想回复,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苏小柔的头像——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

“学长……你还好吗?昨晚……对不起……食堂那边……今天中午……人更多了……黑压压的……我……我有点怕……”

文字后面,还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兔子表情包。

陈三水看着这两条几乎同时发来的消息,一个冰冷强硬,一个软糯无助,感觉自己的脑袋更疼了。乱葬岗的阴影,虎仙的特训,林清月的秘密,苏小柔的恐惧……还有那该死的五帝钱……

“老三?你怎么了?”李思睿看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陈三水把手机屏幕转向李思睿,苦笑道:“债主……和债主……都找上门了。”

李思睿看着那两条风格迥异的信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道德经》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会长大人相约,或许……是契机?”

陈三水还没琢磨透李思睿这玄乎的话,寝室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哗!

“啊——!!!”

“妈呀!野猪!有野猪跑进学校啦!”

“快跑啊!”

“保安!保安呢?!”

尖锐的女生尖叫、男生惊恐的呼喊、还有宿管阿姨那极具穿透力的破锣嗓子,瞬间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如同沸油里倒进了一瓢冷水!

陈三水和李思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两人也顾不上别的了,跌跌撞撞地冲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楼下小路上,一片鸡飞狗跳!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是王铁柱!他上身那件印着“猛男”字样的紧身背心己经被撕成了破布条,露出精壮但布满新鲜擦伤和淤青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汗水混着血渍(可能是野猪的?)往下淌。他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一种筋疲力尽却又异常亢奋的狂野表情!

最震撼的是,他宽阔的肩膀上,赫然扛着一头……庞然大物!

那是一头体型壮硕、至少有两三百斤重的成年野猪!獠牙外翻,鬃毛粗硬,浑身沾满泥泞和暗红色的血污(脖子处似乎有个可疑的咬痕?),西蹄被粗糙的藤蔓死死捆住,此刻正无力地耷拉着,只有圆瞪的猪眼和微微起伏的肚皮证明它还活着。

王铁柱就这么扛着这头还在哼哼唧唧的野猪,如同得胜归来的上古蛮族勇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男生宿舍楼走来!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地面在震颤!他身后不远处,跟着那个面无表情、扛着骨棒的野人壮汉,像是在保驾护航。

所过之处,学生们如同摩西分海般尖叫着避让!几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吓得花容失色,手里的奶茶都掉在了地上。几个打篮球的男生抱着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宿管阿姨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登记本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王铁柱走到宿舍楼门口,无视了周围惊惧的目光,也仿佛没看到闻讯赶来、正拿着橡胶警棍、一脸懵逼的保安。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将肩上的野猪往地上一掼!

“咚!”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野猪一声凄厉的哀嚎。

王铁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污,对着楼上(准确地说,是对着404寝室窗口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原始力量感和……莫名委屈的咆哮:

“黄爷——!虎仙祖宗——!俺把‘投名状’扛回来啦——!!!”

吼声在午后的校园上空回荡,震得树枝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

整个宿舍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

“啊——!!!杀人啦!杀猪啦!救命啊——!!!”

宿管阿姨那足以掀翻屋顶的、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如同拉响了防空警报,瞬间撕裂了短暂的寂静!她连滚带爬地冲进值班室,抓起电话,手指哆嗦着按下了三个数字:

“喂!110吗?救命啊!我们学校有野人!扛着野猪!要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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