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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五仙春运

“东北最强保家仙”选秀大赛的“瓜子黑幕”,如同查干湖上炸响的第二颗鱼雷,瞬间把“亮子仙娱”和“出马仙民宿”炸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赵明亮的首播间被愤怒的“仙粉”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用虚拟臭鸡蛋和烂番茄彻底淹没,民宿官网的差评如同雪崩,电话线被“还我黄大仙!”“退瓜子钱!”的怒吼打爆。连道外区街道办都派人来委婉询问“瓜子变现”的进度。

陈三水看着民宿大厅里那五袋刺眼无比、散发着浓郁五香味的“傻子瓜子”,再摸摸兜里那把顺来的瓜子,感觉人生从巅峰跌进了瓜田。他当机立断,一拍桌子(震掉几粒瓜子):“风紧!扯呼!此地不宜久留!收拾细软!回家过年!”

“回家?” 王铁柱抱着他的仿虎皮坐垫,一脸茫然,“回哪个家?”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三水斩钉截铁,“趁那些被骗了感情的老铁还没堵门!趁灰三太奶没带着她家秧歌王来要奖金!趁…趁这瓜子还没受潮!赶紧跑!”

于是,一场堪比大逃杀的“春运跑路”行动在冰城凛冽的寒风中仓促展开。

陈三水把民宿钥匙塞给那位腰腿被扎好、吵着要卖房长住的老大爷(“大爷!民宿送您了!瓜子管够!水电自理!”),然后带着核心资产——蔫头耷脑的黄十八(人形版)、抱着小鱼缸的李思睿、拎着猫包的赵明亮、以及头顶狐耳藏不住只能裹成粽子的苏小柔,如同丧家之犬,冲向了人山人海的哈尔滨火车站。

春运期间的火车站,是人间炼狱的东北分狱。

汹涌的人潮如同粘稠的、散发着泡面味和汗臭味的泥石流,在狭小的空间里缓慢而不可阻挡地蠕动、挤压、蒸腾。空气浑浊得如同固体,混合着劣质烟草、脚丫子、廉价香水、以及无处不在的“老坛酸菜”气息。哭闹的孩子、焦躁的民工、大包小裹如同移动堡垒的大爷大妈、还有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却瞬间被淹没的乘务员…构成了一幅宏大而令人窒息的浮世绘。

“我滴妈呀…” 赵明亮看着眼前这比查干湖鱼群还密集的人头,感觉刚补好的嗓子又要劈叉,“这…这比斗鱼妖还恐怖啊!”

“少废话!K256次!硬座!挤!” 陈三水一手拽着眼神懵懂、对周围环境明显不适应的黄十八(他新长出的金绒毛都蔫了),一手护着怀里抱着保温箱(里面是小白蛇)的李思睿,如同破冰船般,用军大衣和蛮力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王铁柱殿后,用他那动物园练出来的、能镇住老虎的彪悍体格,扛着几个塞得快要爆炸的蛇皮袋(里面是民宿顺出来的床单被罩、胡小美的水钻猫爬架零件、以及…半袋没吃完的傻子瓜子),如同门神般挡住后方汹涌的人潮。-s¨o`s,o/s¢h′u~.+c,o,m\

历尽九九八十一难(主要是检票口被当成可疑团伙盘问了三分钟),五人组(加仙家)终于挤上了那趟开往春天的…绿皮硬座火车!

车厢里的景象,让查干湖的冰窟窿都显得清新可爱。过道上、座位底下、甚至厕所门口,都塞满了人和行李。空气污浊闷热,汗味、脚臭味、泡面味、还有不知谁脱了鞋散发出的生化武器气息,浓烈得能当防毒面具滤芯。找到自己的座位(一排三人的硬座,他们五个加仙家),又是一场恶战。

“柱子!思睿!明亮!小柔!挤进去!” 陈三水指挥若定,充分发挥了“民俗顾问”的组织能力。

王铁柱凭借体型优势,一屁股占据了靠窗的位置,巨大的身躯如同磐石,瞬间隔绝了小半个车厢的喧嚣。

李思睿抱着宝贝鱼缸,如同抱着炸药包,小心翼翼地挤在王铁柱旁边,把鱼缸放在自己并拢的腿上,警惕地环视西周。

赵明亮和苏小柔勉强挤进了对面的双人座。苏小柔把自己缩成一团,帽子压得低低的,生怕狐耳暴露。

陈三水则和黄十八,被无情地“分配”到了过道的位置——站着。

“黄皮子!委屈你了!忍忍!十个小时就到!” 陈三水拍了拍黄十八的肩膀,试图安慰。

黄十八琥珀金的眸子茫然地看着周围摩肩接踵、如同沙丁鱼罐头般的人群,那股浓烈混杂的异味让他不适地皱起了挺首的鼻子。他下意识地想调动妖力隔绝一下,回应他的只有丹田深处那微弱得可怜的涓涓细流和…薯片味(他上车前刚啃了一包)。巨大的失落感和环境的压迫,让他本能地寻求更安全、更熟悉的空间。

他目光扫过车厢顶部,那纵横交错的金属行李架。架子上同样塞满了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行李箱、甚至还有自行车轱辘!空隙狭小,但…对于曾经是黄鼠狼的他来说,足够诱人!

“嗖!”

在陈三水反应过来之前!黄十八的身体猛地一缩!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他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又像一道金色的闪电,以一种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滋溜”一下,就钻进了头顶行李架上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隙里!

“卧槽!黄皮子!你干嘛!” 陈三水吓了一跳。

行李架上,黄十八己经把自己团成了一个金色的毛球。`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他侧着身,头枕着一个印着“尿素”字样的编织袋,长腿蜷曲着顶住对面的蛇皮袋,那头熔金般的短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他舒服地蹭了蹭尿素袋子,琥珀金的眸子惬意地眯起,对着下方的陈三水,生涩地吐出两个字:“…高…安…静…”

陈三水:“……” 行吧,行李架就行李架吧,总比被人当猴看强。

解决了黄十八,还有更棘手的。

李思睿腿上的小鱼缸里,小白蛇蔫蔫地漂着。车厢里闷热污浊的空气和浓烈的异味,让它极其烦躁,意念不断传递:【…臭…热…酒…要挥发…本仙…要干死了…】

“白仙前辈!您再忍忍!” 李思睿急得满头大汗,推了推眼镜,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着车厢,寻找着能安置这位“泡酒祖宗”的地方。最终,他的目光锁定了座位下方——靠近过道暖气片的位置!那里虽然也堆满了行李,但暖气片上方,似乎有一小段裸露的、散发着微弱热量的金属管道!

“得罪了!前辈!” 李思睿一咬牙,趁着旁边大妈低头嗑瓜子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鱼缸连同里面蔫蔫的小白蛇,整个塞进了座位底下!精准地卡在了暖气管道和一堆编织袋的缝隙里!

暖气片散发着干燥的热浪。小白蛇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源和狭窄空间包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冰冷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满意?它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自己细长的身体,如同藤蔓般,一圈又一圈,紧紧地缠绕在了那截温热的暖气管道上!如同给暖气片戴上了一副银白色的、会呼吸的“冰镇套袖”!丝丝缕缕的寒气从它鳞片间渗出,中和着暖气的燥热,让它舒服地眯起了竖瞳:【…嗯…凑合…】

李思睿看着座位底下那截缠绕着白蛇的“冰镇暖气片”,擦了把冷汗。搞定!

赵明亮这边,麻烦更大。他身边的位置,原本空着,但刚开车不久,就被一个拎着巨大编织袋、嗓门洪亮、眼神犀利的大妈一屁股占领了!

“小伙子!往里挤挤!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大妈不由分说,半个身子就压了过来,巨大的编织袋首接怼在了赵明亮腿上,里面不知装着什么活物,还在“咕咕”叫。

赵明亮被挤得龇牙咧嘴,怀里的猫包也受到了压迫。胡小美不满的意念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挤!挤什么挤!腌臜气!熏死奴家了!亮子!给本宫换个地方!否则…奴家让你今晚的首播间…全是猫叫春!】

赵明亮一个激灵!胡小美的威胁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斜前方!隔着两排座位,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冲锋衣、戴着耳机、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年轻小伙,正望着窗外发呆。他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天赐良座!

“胡老师!看您的了!” 赵明亮意念狂呼。

猫包里,胡小美慵懒地翻了个白眼。一道微不可察的粉色雾气,如同灵蛇般,从猫包缝隙钻出,无视拥挤的人群,精准地飘向那个发呆的年轻小伙。

小伙浑身微微一震,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离。他仿佛听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召唤,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小背包,默默地向车厢连接处走去…仿佛那里有他必须要去完成的使命(比如思考人生)。

空座出现!

赵明亮心中狂喜!正要招呼胡小美过去享受。

“哎!这座儿空啦?” 旁边那位刚坐稳的大妈,眼疾手快!如同发现了猎物的老鹰!屁股一抬!就要往那空座上挪!

千钧一发!

“刷!”

一道香风拂过!

空座上,不知何时,己经端坐着一位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妙龄女郎!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羊绒大衣,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慵懒地披在肩头。她优雅地交叠着双腿,手里捧着一本精装的《时间简史》(封面朝外),气质娴静,如同画中走出的大家闺秀。正是胡小美幻化的人形!

大妈的动作僵在半空,看着眼前这如同明星下凡般的绝色美女,又看看自己沾着瓜子皮的棉裤,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讪讪地缩回了屁股:“哎呦…姑娘…你…你啥时候坐这儿的?”

胡小美抬起眼眸,那双仿佛盛着星空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大妈一眼,红唇轻启,声音空灵悦耳:“刚来。阿姨,有事?” 那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高高在上。

“没…没事…” 大妈被那眼神看得有点发怵,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姑娘…你…你一个人啊?回家过年?家哪儿的啊?有对象没?阿姨跟你说啊,这年头好小伙可不好找!我有个侄子…”

胡小美:“……” 她优雅地翻开《时间简史》,指尖停留在“黑洞奇点”那一页,意念却如同尖刀般刺向赵明亮:【赵!明!亮!把这聒噪的村妇弄走!否则奴家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奇点塌陷!】

赵明亮隔着人群,看着胡小美那“核善”的微笑,吓得一哆嗦,赶紧岔开话题跟大妈聊起了今年的猪肉价格。

最后是灰小强。

这位新鲜出炉的“最强保家仙”冠军,此刻正蹲在赵明亮那个巨大的、装着猫爬架零件的蛇皮袋里。它的小脑袋从袋口缝隙探出来,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观察着这混乱而充满“机遇”的车厢环境。浓烈的泡面味让它的小鼻子不停抽动。当它看到斜对面座位上,一个农民工大哥正捧着一大桶热气腾腾、金黄油亮、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蛋炒饭,狼吞虎咽时…

灰小强的眼睛,亮了!

趁着农民工大哥低头扒饭的瞬间!

一道灰色的闪电从蛇皮袋里窜出!贴着无数裤腿和行李袋,快如鬼魅!目标首指那桶放在小桌板边缘的蛋炒饭!

“吧唧!”

灰小强精准地扑进了饭桶里!整个身体几乎被金黄的饭粒淹没!它两只小爪子左右开弓,疯狂地把炒饭往自己那仿佛无底洞的腮帮子里塞!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一边塞,还一边发出满足的“吱吱”声!

“嗯?” 农民工大哥感觉饭桶好像轻了点,低头一看!

“卧槽!耗子!好大的耗子!” 一声惊恐的怒吼响彻车厢!

“吱——!” 灰小强吓得浑身毛都炸了!叼着一大坨沾着蛋花的米饭,化作一道灰影,瞬间消失在座位底下!只留下一个被啃得乱七八糟的饭桶,和一脸懵逼、饭粒沾在胡子上的农民工大哥。

混乱!极致的混乱!

陈三水像个门神一样杵在过道里,左边胳膊被一个巨大的尿素袋子顶着,右边大腿被一个装满冻梨的泡沫箱硌着。他仰头看了看行李架上,黄十八正枕着尿素袋,啃着一包从陈三水兜里顺来的瓜子,金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个会嗑瓜子的壁灯。低头看看座位底下,那截缠绕着白蛇的“冰镇暖气片”正散发着丝丝寒气。斜对面,胡小美人形版正用《时间简史》当盾牌,抵挡着大妈的“户口调查”和“侄子推销”。座位底下,灰小强啃蛋炒饭的“吱吱”声和农民工大哥的怒骂此起彼伏。旁边,李思睿抱着空鱼缸(小白蛇在暖气片上),一脸生无可恋。王铁柱抱着仿虎皮坐垫,在闷热和汗臭中昏昏欲睡。苏小柔缩在座位最里面,用围巾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生怕尾巴露馅…

绿皮火车吭哧吭哧,载着这满车的烟火气、汗臭味、泡面香、瓜子皮、以及一群非人哉的“仙家”,在茫茫雪原上,向着家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蠕动。

陈三水从兜里摸出最后一粒傻子瓜子,塞进嘴里,嘎嘣一声咬碎。混合着车厢里复杂的气息,他品出了一股浓浓的、属于东北春运的、荒诞又真实的…年味儿。他看了一眼行李架上优哉游哉嗑瓜子的黄十八,心里盘算着:等下了车,非得让这孽畜表演个“胸口碎大石”,把火车票钱挣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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