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盘就显示在这啊,师兄人呢?”赵佛华疑惑道
这里草木横生,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绿,看着不像是有活物的样子。_a-i/l+e·x^i?a*o~s_h`u_o~.\c¢o?m′
师兄怎么可能会来这里,难道是来抛尸野外的?
绕过一片藤野密布的区域后,接下来的路变得平缓些了。
赵佛华不抱什么希望了,侧头随意一瞥,余光中瞥到一片白。
他立马转身看去,当看清的那一刻,他双腿一软,登时跪了下去。
“啊啊啊——”
密林中传来男子高亢,持续,颤抖的尖叫声。
赵佛华颤颤巍巍的爬过去,伸出手探了探君枕弦鼻息,这才狠狠松下一口气。
只是………
君枕弦一头银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下,腰带不翼而飞,衣裳也不见了,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
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亵裤!
最重要的是,青年侧颈上有一抹清晰可见的咬痕。
“…………”
赵佛华咽了咽口水,忽的移开视线,师兄醒过来后,应该不会恼羞成怒要杀他灭口吧。
他手指抖得不成样子,点开与天虞的传音石。
声音带着三分惊恐,西分不可置信,三分幸灾乐祸,对着传音石嗷了一声。/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师姐,师兄被人睡了!!!”
青云宗苍华峰。
殿内,一个白衣男子端坐在床榻边上,一头银发披散肩头,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
十米开外的赵佛华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他咽了咽口水,用传音石向天虞求救——
师姐,救救救……命啊啊啊!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孤月仙君在想些什么?
只是单单感受着殿内的威压,肃杀嗜血,赵佛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虞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银发青年双瞳漆黑如夜,似古井无波,氤氲的凉薄寒意,叫人脊椎发冷。
天虞缓缓走进去,瞥了一眼满脸惊恐的赵佛华,视线落在君枕弦身上,轻叹了一口气。
“长钰,身体可还好?”
君枕弦闭了闭眼,敛去其中嗜血戾气,声音低沉,“无碍。”
天虞拧了拧眉,青年这副样子不像是没事,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
赵佛华从天虞小心翼翼探头,“师兄,你……你元…阳……尚在?”
刹那间,殿内的威压铺展开,浓郁的杀气让赵佛华脸色苍白。
天虞眼皮狠狠一跳,转头瞪了一眼没脑子的赵佛华,快速走上前,安抚陷入狂暴的君枕弦。¢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长钰,没事了,冷静一些。”
君枕弦轻阖双眸,将心中所有暴虐的杀气压下,“师姐,不必担忧,我很冷静。”
天虞:“………”
君枕弦抬眸,冷眼扫向赵佛华,“你寻到我时,可有见到一个女子?”
赵佛华沉默了片刻,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师兄,别说是个人了,我连一丝气息也没有捕捉到。”
“这么说来,那女子的修为不低啊。”
君枕弦指尖轻叩床沿,心中思绪翻滚,许久没出声。
天虞犹豫半响,“长钰,那女子会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
君枕弦神情平淡,淡淡摇了摇头,否定了天虞的想法。
那无耻之徒约莫十几岁的年龄,性情跳脱单纯,无害人之心。
齐肃手下绝不会有这般纯粹,且……好色之人。
赵佛华轻挑眉毛,“师兄,那女子长什么样,姓甚名谁?”
第一次见有人把君枕弦弄得这般狼狈,还是个女子,他实在是好奇极了。
天虞一顿,亦是好奇的盯着君枕弦,唇边勾着一抹浅笑。
两人揶揄打量的视线太过明显,君枕弦俊美的脸庞微沉,眼神凉了几分,颇有些咬牙切齿。
“我失明了,如何能看清她相貌!”
赵佛华:“………”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这也是吼,那师兄你要将她找出来吗?”
君枕弦唇角微勾,看不出息怒,只周身的戾气压制不住。
“自然是要的,抓到就杀了。”
这阴森的语气,听得赵佛华浑身一抖,默默为那女子点了根蜡烛。
天虞神色莫辨,张了张口,却没把话说出来。
天虞与赵佛华一同离开苍华峰。
路上,赵佛华一手负在身后,温润的脸庞浮起些许狐疑,“师姐,你不觉得师兄的状态不对吗?”
天虞眸光微动,先前师尊同她说的那些话仍在耳畔,或许这会是长钰唯一的机会。
“你不必多管,若是长钰将人找到了,看着点,先别让他真的动手杀人。”
赵佛华一愣,“什么?”
他虽说私下没个正经,但脑子还是很灵活的,“那人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天虞目光沉沉,淡淡摇了摇头,“无须多问,按我吩咐的做。”
赵佛华沉默了片刻,低声领命。
君枕弦站在殿内中央,眉心微皱,桃花眼中墨色翻涌,脑海中浮现出死生之境那三日的荒唐。
袖中的手倏的攥紧,掌心的血顺着指缝渗出。
万岭山脉。
屹立于山峦之间的翠绿青山,高耸入云,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画。
山脉之间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水奔腾而下,瀑布从山峰间飞流首下,仿佛一道银色的帘幕。
清凉,宁静。
时栖乐脚尖轻点,身子如同轻盈的风,穿梭过瀑布,来到一处隐秘的平地,伸手一挥。
浅蓝色的灵力波动后,一个偌大的园子出现在眼前。
时栖乐伸手推开门,轻轻把脑子往缝隙里探去,清澈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将里里外外扫个遍。
院子里没人!
时栖乐双眼弯了弯,一摇一摆的走了进去。
少女蹦蹦跳跳的,脑袋上坠着的小铃铛铛铛铛,这孤冷的院子平添了几分生气。
时栖乐熟练的往灶房的方向蹦跶,双手背在身后。
左右巡视了一圈,眼尖的瞧见方桌上的紫苏虾,手往盘里伸,捻起一块便往嘴里塞。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净手了吗?”
啪嗒一声。
时栖乐手里的紫苏虾掉在地上,她苦唧唧转身看向那人,“素语,你吓死我了。”
被称为素语的女子斜倚在门上,一身素净的白衣,眉目清绝,清冷如尘,不远不近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