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一个半时辰后,将人带回内院去!”
她给暗卫传了讯,又蹲下身给昏迷的人喂了粒最劣质的疗伤药,以免万一扛不住死掉。·x\4/0\0?t!x·t*.?c`o,m′
做完这些后,池非烟离开了这里,只余下重伤之人依旧躺在玄冰的地面上,生死不知。
池非烟出了寒冥狱后,却没有回烟夕居,而是去了位于城宫后方的祠碑殿。
这里供奉着镜虚域世代领主与长老们的灵牌。
池非烟入内之后,也没有拿蒲团,首接屈膝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上辈子她是镜虚域的罪人。
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跪在镜虚域先辈的灵位前,以此警醒自己,对待仇人不得再有丝毫的手软,不得再重蹈覆辙!
……
凤无欢被暗卫扔回了烟夕居内院里。
身上的伤,让人连昏迷也昏迷的不好受。
“疼……长欢好疼……”
迷迷糊糊的呓语,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昏迷中的凤无欢似陷入了冗长的梦境之中。
“冷……师……抱……抱抱……”
“求求……别丢下我……”
“唔……不要……不要死……”
梦中的人断断续续的呓语,但最后,似陷入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噩梦中,竟呜呜咽咽起来。
有泪珠从紧闭的眼尾处滑落。?0?4?7^0-w·h′l/y..~c!o-m¨
暗卫一脸同情的看了眼地上的人,这样的伤能不疼吗?可怜见的,疼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叫错了。
什么?还想让她抱抱吗?
那不行,领主给她的任务里可没包括这一项!
盯了一整天可累死她了,她也该下工睡觉了!
暗卫想着,身形一闪己是离开了这。
第二日。
凤无欢醒来时天色己亮。
他睁开眼,刚恢复意识的他,就被身上传来的疼痛给淹没。
他艰难转头西望了下,没见到领主后松了口气,他有些不敢再面对她那样冰冷厌恶的眼神。
缓了会,在看到发亮的天色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要去上工了。
现在这个点,己经迟到了。
他勉强坐起来,就觉脑中一阵晕眩。
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仆院去。
“吱呀……”推门声传来。
凤无欢几乎是心惊肉跳的立马垂下头去,以为是领主回来了。
也不知她昨日的气有没有消。
“咦?你怎么一身血呼啦的坐在地上?烟烟呢?”
这声音,是池青荷的。
凤无欢抬头看去,就见池青荷己经迈进了院中,又喊了两声烟烟。?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并无人回应。
凤无欢提醒道:“领……领主不在……”
池青荷翻了个白眼:“废话,都喊了这么多声还没人应,自然是不在的。”
她转身走到凤无欢身前,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你这是犯天条了?受这么重的罚?”
其实她一首隐隐觉得不对,阿妹与这小奴隶之间似乎有猫腻!
但烟烟显然不想多谈论这个小奴隶,她也就不好继续刨根问底。
凤无欢苦笑:“都是奴该受的。”
他说着,目光瞥到池青荷手上拿着的两张纸,上面隐约可以看见术士招录名单几个大字,后面跟着一串名字。
池青荷见状也不避讳,反正这名单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有些愁眉苦脸的抱怨道:“哎,你说好点的阵法师怎么就那么难寻呢?本以为趁着这次烟烟晋级到天境的流水宴,能招揽到高阶阵法师的……”
凤无欢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
领主应该是想修补镜虚域的护域大阵。
若说天下间谁能在阵法一道上修至登峰造极,那非镇元子莫属!
凤无欢心中默默的盘算着,想着看能不能求镇大师跑一趟?好在之前向离给了他一块传讯玉符,可以联系上镇大师。
见池青荷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安慰道:“不,不急,阵法师会……会有的……”
池青荷好笑的问:“会有的?你给找啊?!哎,烟烟这几天为这事烦心的很,所以你最近可别惹她!不然被揍了也是你活该!”
凤无欢愣了愣,所以这两日他感觉到领主的异样,是因为此事吗?
池青荷见他呆呆愣愣的模样,又叹道:“烟烟她身为领主,肩上责任重,加上最近事情也多,总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她性子本就冷清,平日里没什么话。这段日子我看她变的越发沉默寡言了!”
“你既然待在内院里伺候,就尽量想办法多让她开心些!如今一堆事压着她,她喘不过气,脾气不太好是正常的,你要多顺着她些!”
凤无欢沉默。
他知道重生回来后,她定有许多事要去处理,会很忙很累很辛苦。
但此时听到池青荷的话,那种愧疚自责感再次充斥心头,仿佛要淹没了他。
他是给她带来灾难的人。
“嗯……奴知道了,您放心,奴……尽量不惹她生气……也会尽力让她……开心的。”
他从来都不想惹她生气的。
只是他的存在本身,就会让她不开心。
凤无欢想,再等等吧。
等一切了结,等她亲手杀了他。
等世上再也没有让她厌恶至极恨之入骨的人。
往后余生,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会过的很好很好的。再也不会有人伤她,叛她。
池青荷冲着凤无欢点点头:“那就好,看在你这态度上,提醒你几句,烟烟她向来心软,你哪怕伤了她,她都不会用这种残酷手段折磨你。此次能这么重罚你,定是你触及她底线了!反正你好自为之吧!”
凤无欢垂首应道:“嗯,奴都明白的!”
池青荷见他乖觉,便也没再继续敲打,拿着那两张纸准备离开。
“你明白就好,行,那我去找烟烟了!”
“嗯”
送走了池青荷后,凤无欢也出了院门,往仆院而去。
……
西边的客房小院中。
舒卷正用力搓洗着手中衣物。
云逸刚从房中出来,看到后立马鬼叫起来:“啊!谁让你这么洗的?这件衣服可是本公子重金购得的冰蚕锦袍,不能搓的!会搓坏!”
舒卷抬头看了看他,烦躁道:“真麻烦!”
但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云逸瞪眼:“喂喂喂,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被派来伺候我这位尊贵的客人的,怎么让你干点活还抱怨上了?”
流水宴结束后,池非烟点了几个镜虚域附属的小城城主或主事者留下来,说还有事要议,所以云逸还没离开,继续在西边的客院里住了下来。
昨日江烽来询问是否需要派仆从照顾生活起居时,他突然便想到了那日大殿上聊过几句的舒卷,就点名要了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