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欢呛咳许久,此时终于缓过来,不过浑身被酒液淋透,寒意从骨髓中渗出。*k^u¨a?i\d,u\b′o?o/k..,c?o¨m+
听到问话后,他心中发涩。
领主自然不可能为了他为难姜枭,别说领主现在还不知道姜枭前世做下的那些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当他们狗咬狗。
他苦笑,声音有些颓然:“不会,我的生死,领主并不在意!”
姜枭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贱奴竟有自知之明。
他居高临下的指了指地上那些酒坛碎瓷片。
“既然碎了,就别浪费,跪上去吧!”
他确实想杀了这贱奴,但……阿烟今日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这贱奴虽是个不值一提的蝼蚁,但他暂时不想因此与阿烟生分了。
凤无欢手指微蜷,桃花眸中有冷色掠过。
可想到领主就在二楼,他不能反抗。
沉默片刻后,凤无欢最终还是挪动着发疼的膝盖,准备往那些碎瓷片上跪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二楼传来。
“滚上来!”
……
池非烟进房间后,便准备休息的。
奈何天境修士的耳力极好,楼下的那些动静几乎是一字不落的传入她耳中。
她本不想管,欲要布个隔音结界继续休息。′p,a¨o¨p^a?o¨z*w~w_.-c/o,m+
那恶龙被怎么折磨,都不关她的事。
可双手结印布结界的动作又鬼使神差的顿在了半空。
此时听到那恶龙挪动膝盖的布料摩擦声后,终究没忍住开了口。
恶龙本就腿瘸,此时若跪了碎瓷片定是连路都走不了,又如何给她去寻窥天果?
楼下,凤无欢将本要跪下去的膝盖收回来,眸色微亮。
他手撑在地上起身,看也没看姜枭一眼,就跛着脚往楼上爬去。
见人走了,姜枭脸色极为难看。
阿烟似乎很护着这贱奴!
难道真如他爹所说,领主与这贱奴是那种关系?
不应该啊,以他对阿烟的了解,阿烟不会豢养男宠。
他这次历练回来,本是想向阿烟表明心意,然后让爹向领主阿姐提亲的。
可……若阿烟真的豢养男宠的话,那必须得先将这男宠给杀了,才能考虑提亲的事。
否则未来道侣身边有男宠的话,自己怕是会成为笑柄。
凤无欢上楼后,却见房门并未开。
他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领主?”
池非烟声音清冷:“进来。?/天×禧?)小@{?说?网÷*÷ ?首×&:发2”
凤无欢这才敢推门进去,他到了池非烟跟前,见对方目光冰冷的望过来,心中咯噔一下。
池非烟此时心绪确实有些烦乱。
她冷冷瞥了眼己经自觉跪好的人,语气带着几分迁怒:“凤无欢,你挺能惹事?!”
即使她明明知道,不是恶龙故意招惹姜枭的。
可此时,她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心软而觉得不耻,便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迁怒于眼前人。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指望恶龙去寻窥天果,所以才护下了他。但她清楚,除了这个因素外,另一个因素就是她又心软了!
凤无欢并不知领主心里在想什么,察觉到她的怒气后,便惶恐的开口道歉:“对不起……”
池非烟见他也不辩解,一副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更觉烦躁:“扰了本君休息,该当如何?”
凤无欢惨白着脸,有些无措。
他没想打扰领主休息的,可姜枭有意寻他麻烦,酒液灌进来时,他控制不住自己呛咳,这才吵扰到她。
纠结一会后,凤无欢支支吾吾的道:“那奴……奴下次求他们……到远点的地方再动手?”
有委屈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
凤无欢想,是不是领主这两日给他好脸色了,所以他又娇气上了?
他有什么可觉得委屈的,扰了领主休息是事实。
领主想如何罚都是应该。
池非烟看着那个垂首跪立的人,心中憋着股无名火。什么叫到远点的地方再动手?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可仔细一想,她说的好像确实是这个……
站在恶龙的角度,她怪他惹事,怪他扰了她休息,那意思不就是怪他受罚时还敢出声吗?
但他为什么不辩解?还摆出副认打认罚的蠢样来?
她心中有火,语气自然也不会太好:“去外面跪着,晦气!”
听到最后两个字,凤无欢抿唇,眼底有浓重的自厌情绪翻涌上来。
他低低的应了声是。
有些木然的撑起痛楚的膝盖,摇摇晃晃的快步往门外走,背影显得狼狈不堪,无助孤寂。
看的池非烟又蹙了下眉。
凤无欢有些踉跄的跑了出去,茫然的左右环顾了下,他本想跪在门口的,又想着自己这样晦气的东西,应该跪远些,免得让她不喜。
于是又跛着脚连滚带爬的下了楼,在姜枭与云逸等人诧异的目光下,询问过掌柜后,去了客栈院中的天井里罚跪。
掌柜的咂舌,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在客栈中被罚跪的。
大堂里,有弟子笑着对姜枭恭维起来:“领主果然待姜师兄别有不同!”
“领主她知道那贱奴惹了姜师兄生气,这是特意将人叫去罚跪,替姜师兄出气呢!”
“是啊,咱们姜师兄可是与领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没人比的了!”
神色本来有些阴郁的姜枭,在听到众人的吹捧后,脸色由阴转晴,暗道阿烟果然还是心仪他的,他得赶紧找个机会去与阿烟表明心意才行!
唯有云逸在旁轻摇着折扇,脸色古怪。
这姜枭哪来的自信,觉得领主大人对他有意思?
这一路行来,他分明看的清楚,池女君对姜枭冷冷淡淡的,没有半分旖旎。
当然,对那个小奴隶也是冷冷淡淡的。
可又有些许不同。
池女君看那小奴隶时,眼底是会有情绪波动的。而看姜枭时,是真的冷冷淡淡,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天色黑透,云逸摇摇折扇,没眼再看那些捧臭脚的大长老一脉弟子,准备回房休息。
楼上,池非烟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些弟子的谈论声。
她目光落在恶龙刚刚跪过的地方,地面上有零星斑驳的红印。
池非烟目光变得幽暗了几分。
恶龙不是没有跪过那些碎瓷片吗?膝盖怎么会有血迹渗出?
门外刚好有小二经过,池非烟喊住了人。
“给我换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