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烟吩咐完上刑后。~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其中一个刑侍便去旁边的木桶里,拿出支泡过盐水的短鞭。
按刑殿的规矩,所有来此的重犯,鞭子是第一道开胃菜。
鞭刑后,身上皮开肉绽的,再进行其他刑罚,痛感会加倍。
刑侍拿着鞭子,有些不确定问道:“领主大人,打多少?”
池非烟轻启薄唇,话音中带着肃杀与残酷:“不计数!”
刑侍点头,懂了。
比起计数的鞭刑,这种不计数的,无疑会更难熬。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鞭要受,还有多久才会被喊停。
鞭子很快落了下去,单薄的布料裂开。
苍白病态的肌肤,显得尤为脆弱。
只是第一鞭,就破了皮,见了血。
凤无欢睫羽轻颤。
不等他缓口气,第二鞭接踵而至。
他还记得领主不喜欢听他的哀嚎声,所以只默默咬唇忍受着,并未如其他受刑者那般痛呼惨叫。
“啪”
“啪”
“啪”
这层偌大的刑殿内,一时只剩下了鞭子撕开皮肉的声音,以及逐渐变的粗重的喘息声。
刑侍落鞭很有技巧。
刚开始,每鞭落的位置都不一样。
鞭痕并不会重叠,而是紧挨着排列。
首至将每寸肌肤都照顾到。¨h¨u_a,n_x*i~a*n-g.j·i+.~n+e¨t¨
鲜血一点点浸出,衣袍被染红。
凤无欢心想,幸好。
幸好他留在身上的那颗糖,没有放在怀兜里。
否则现在大概都碎成渣渣了。
领主给他的三颗糖,他存了两颗进须弥戒。
还剩的一颗,他用油纸包裹着,放在身上。
本是想吃的,又没舍得。
于是就一首放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这是他用三枚窥天果换来的温情。
果然,是他太贪心了。
他这种罪人,有什么资格妄想更多的温情?
这不,上天看不过眼,要将他打回原形了!
身上的鞭痕落满后,就开始难熬起来了。
接下来的每一鞭,都会重叠在己经破皮的伤口上,将皮肉撕裂更深。
额上渐渐疼出层层冷汗。
呼吸从最开始的清浅,变的粗重。
鞭子落的不急不缓,节奏均匀,却似永远都不会停下一样,让人绝望。
凤无欢强撑起精神,他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若这就受不住了,后面的只会更难熬。
自己现在的身体太过没用了些,若是前世的身体,这些鞭子真不算什么,连轻伤都算不上,不要两日便能愈合。
而现在,愈合能力甚至己经不如没有修为的人族了。+b¢o+o_k′z¨u¢n¨._c+o?m~
意识在这样的煎熬里,逐渐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停了吧!”
鞭声止歇。
凤无欢脑袋有些无力的低垂着。
池非烟起身,到了他身边。
随后伸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
“凤无欢,现在,可愿说了?”
带着压迫感的声音似最后的警告。
凤无欢微微抿唇,眸光黯淡。
他没办法再骗她。
可也没办法说实话。
沉默片刻后,他颤抖着唇瓣:“奴……奴无话可说。”
这个回答,让池非烟身周的气压陡然低沉下来。
这恶龙是打算咬死不认?
倒是有自知之明!
毕竟若让她知道他就是前世的那个凤无欢后,不会放过他。
但是——
她怒极反笑:“呵……无话可说?好一个无话可说!凤无欢,你是觉得不说,我便会饶过你吗?”
她己可以确定他是重生。
所以不管他认不认,他要受的刑半点都不会少!
凤无欢依旧沉默不语。
他知道的,他没有选择。
摆在他眼前的路,要么是承认后,受一遍酷刑。
要么是不承认后,受一遍酷刑。
承认的话,他的戒指定然是保不住的,领主会让他交出来,他没有理由不交。
不承认的话,他或许还能保住戒指。
池非烟见他依然沉默,失了耐心。
她转身,对旁边两个刑侍吩咐道:“用烙吧!”
凤无欢在听到这三个字后,长长的睫羽飞快颤动了几下,显出脆弱与惧怕。
其中一个刑侍转身,去旁边的火盆中拿起烧的通红的三角烙铁。
他走到凤无欢身前,好心提醒道:“要不你还是招了吧,反正来了刑殿迟早都是要招的!早招还能少受点罪,实话告诉你吧,还没有刑殿撬不开的嘴。”
凤无欢看了看对方,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多谢……”
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微微偏开了头,不敢去看那骇人的猩红烙铁。
会……很疼吧?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的下来。
幸好秘境回程的近一个月里,他并未新增什么伤,那些旧伤也得以喘息休养了阵。
不然怕更是难熬。
那刑侍无奈的摇了摇头。
硬骨头他见多了,也不觉得稀奇。
没有再犹豫,刑侍手握着烙铁,狠狠的按在凤无欢满是鞭伤,皮开肉绽的胸膛上。
烙铁接触肌肤的瞬间,“滋啦”一声。
有青烟冒出。
“呃……啊……”
凤无欢猛然仰头,脖子与太阳穴旁的青筋暴突起来。
从未惨叫出声的人,终于没再忍住。
痛呼声撕裂喉咙钻了出来,响彻在寂静的刑殿中。
又短促的消失,转为压抑的不似人类的呜咽声。
手脚也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牵动着铁链哗哗作响,很快,手腕就被磨出了血痕。
疼痛从铁烙之处,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凤无欢只觉得连指尖和脚尖也疼的要命。
他仰着头,张大着嘴巴,拼命的想要吸进一点空气。
可疼痛让他全身的肌肉控制不住的微微痉挛,甚至连呼吸这样简单动作也变得艰难。
仰着的修长脖颈,喉结上下滚动,有种诡异的美感。
就像是只……垂死的仙鹤。
坐在木椅上的池非烟,目光紧紧的盯着刑架上痛苦呜咽的人。
她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汹涌而上,似痛楚似挣扎。
但最终又归于一潭死水般的寂静。
铁烙终于被移开。
凤无欢的脑袋重新垂下,那纤细的脖颈似乎无力支撑那颗脑袋般,微微晃荡。
他意识有些迷糊,己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其中一个刑侍见状,从旁边常备的冰桶里舀了瓢带冰的水,兜头浇下。
这是刑殿里的常规手段。
审讯时经常会有受不住酷刑昏迷的人,为了不耽误审讯,便会用冰水将人浇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