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很懵逼。/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不是,这情况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女娃子不应该在得知真相后,满心欢喜的原谅凤小子,然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对凤小子下手这么狠吗?
怎么反而又怀疑上凤小子了?
凤小子费尽千辛万苦复活她,难道就为了再杀她一遍?
凤无欢被领主眼底的嘲弄与恨意灼的心尖发颤。
他惶然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费劲摇头,语气慌乱的解释。
“不是的,领主……奴从没有这么想过!您,您要奴死……或生不如死,奴都,都……心甘情愿受着。绝无想以此事……让您为难的意思。您别听镇前辈瞎……瞎说……您想如何罚奴都可……”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他这破身子实在伤的太重了,情急之下,只觉腹中绞痛无比,胸中血气翻涌。
“噗……呕……”
他痛苦的躬起身子,呕出几口血后,意识逐渐涣散。
镇元子惊了一跳。
他连忙三两步上前,劈开了绑住凤无欢的锁链,将人接住。
“凤小子?你怎么样了?”
凤无欢仰头,艰难的看向镇元子。
“镇……镇大师,别与领主为难,别……别管我……也别……别再提那些前……前尘……求……”
话还未说完,他便彻底昏死过去。
万刑丹的药效并未过。+b¢o+o_k′z¨u¢n¨._c+o?m~
可却没办法让他继续保持清醒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人死了,要么是伤的极重才会如此。
镇元子己经架起凤无欢的一只胳膊,拖着人就准备往外走。
在看到池非烟后,生怕她要拦着不放人。
于是冷哼一声:“放心,在他自己想通之前,老夫不会带他离开镜虚域。但你想要老夫帮忙修复阵法,就得同意我带他出刑殿找人救治!”
池非烟沉默。
目光落在那血呼啦的苍白消瘦人影身上。
呼吸微弱极了,奄奄一息的像是随时会断气。
须臾后,她侧身,往旁退了步。
镇元子微松口气。
这是代表让步了。
虽然真打起来,他未必会输给这小丫头,但凤小子身上的伤耽误不得了。
他正想带着人离开。
却见旁边的池非烟忽然伸出手。
“给我。”
“嗯?”
镇元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池非烟己经上前用手揽过那截细瘦可怜的腰身,紧接着一个移形术消失在原地。
镇元子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诶?人呢?”
……
烟夕居中。
池非烟将人带回来后,安置在了厨房旁的杂物间里,里面有一块比较宽敞的空地。?g`o?u\g!o¨u/k.a·n?s¨h?u~.`c_o?m^
接到传讯的沈辛词后脚便来了烟夕居。
“烟丫头,咦?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
沈辛词惊异的看着池非烟发红的眼尾,有些心疼。
这丫头年纪轻轻就成了镜虚域的领主,身上背负的重担让她少年老成许多,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至少,他还从未见她哭过。
池非烟有些不自在的微微撇开头。
“我没事,沈叔,劳烦您跑一趟了,帮我救个人……”
她转身带着沈轻词去了杂物间。
她给恶龙把过脉,脉相很乱,额头烫的吓人,可手脚又冰凉的可怕。
不似作伪,是真的伤的很重。
但算下来,她并没有对他施加什么致命的刑罚,实际伤害也就是一顿鞭子加两处烙伤。
万刑丹虽痛苦,但只要不自戕,对身体并不会有太严重的损害。
沈辛词见是那个奇怪小奴隶后,来了兴趣。
他蹲身,开始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与脉象。
眉头却越皱越紧。
上次给这小奴隶把脉时,他还不太确定。
如今,倒是可以确定个八九不离十了。
“烟丫头,这人伤的很重,却并非全然是因为身上的刑伤。而像是……五衰之兆!”
池非烟闻言怔住。
五衰之兆?
怎么可能!
要知道,只有受天道厄诅者,才会被降下天罚,出现五衰之症。
而能受到天道厄诅的,一般都是企图逆天之人,或做尽恶事之人!
池非烟沉吟道:“沈叔,你确定吗?”
沈辛词摇摇头:“无法十分确定……但脉象上的征兆确实如此……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的,或者是我诊错了?”
他也是头次碰到五衰之人,所以一时竟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
毕竟,能受天道厄诅的,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当世大能?
要么是恶贯满盈,致生灵涂炭,浮尸千里之徒!要么是企图以人力对抗天道,谋求改命之绝世强者!
这两种,无一不是修为逆天之人。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这个小奴隶,不过是个修为人境的无名之辈!
池非烟默然,这恶龙应是前世作恶太多,所以触怒天道,被降下厄诅?
她顿了顿,问道:“五衰之兆会如何?”
沈辛词沉吟片刻后答道:“据我所知,五衰之人会在十年内逐渐失去五识与自愈之力……最后身体慢慢衰竭而亡!”
池非烟闻言,再次沉默下去。
恶龙只有近十年时间了?
许久后。
她才声音低低的答了句:“嗯,我知道了”
听不出什么情绪。
顿了顿,又问:“他的五识还在吗?”
沈辛词摇头:“这个无法通过把脉得知,天诅剥夺五识,伤在神魂,我得开他的神门才能知道如今他的魂魄伤势如何,但他现在身体太差,不宜贸然开神门查探。你可等他醒后,问问他便知道了。”
池非烟嗯了声,没再问别的。
“我还有很多事没搞明白,所以辛苦沈叔帮忙,暂时别让人死了。”
沈辛词看出她的情绪不对,但也不好探究什么,他轻叹一声,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见烟丫头还站在旁边没有离开,显然是想知道这小奴隶伤情的。
于是他便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解释起来。
“他身体亏空的太严重了,我记得上次给他诊脉时,还没这么瘦。他再这样饿下去,就算不受伤,也会因缺乏营养,在一两年时间里慢慢饿死。人境的灵力补充,无法完全满足身体消耗。”
“嗯?还有寒毒!这寒毒己经深入骨髓了,想要拔除怕是不易,得分多次一点点来弄,每次间隔一月,起码要持续大半年才能完全清除!”
“呃……这……”
沈辛词解开凤无欢的衣袍后,饶是从医多年的他,也不由得皱眉。
这是怎样一具身体?
可以说是满目疮痍,伤痕遍布。
有鲜血淋漓的新伤,也有疤痕狰狞的旧伤。
新伤叠着旧痕。
就这么躺在破乱的杂物间里,躺在凌乱的稻草上,像个被人玩坏后,随手丢弃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