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恨他!
想到刑殿中,领主眼中的恨意与盛怒。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凤无欢自暴自弃的想,他大概永远都无法被原谅了,怎么办?他的罪永远也赎不完了啊。
凤无欢忽然想吃糖了。
吃那颗被他带进刑殿中,一首没舍得吃的糖。
在那个暗室里,他疼的狠时,有好几次都想将那颗藏在袖兜中的糖拿出来吃掉。
可又生生忍住了。
领主给他的糖,只有三颗。
他不舍得吃。
但现在,他好想吃,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凤无欢伸手去摸索藏在自己袖中的糖,可却摸了个空。
这一惊,非同小可。
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完好的。
之前自己因受刑而坏掉的那件衣服呢?
糖就藏在那件衣服的袖兜中。
不能丢的!
他挣扎着在黑暗中寻找起来。
虽然没力气起身去找,但手是能动的,于是便一寸寸摸索起来。
好在很快,他就在旁边摸到了一小块油纸包着的东西。
是他的糖!
凤无欢松了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大概是狱卒给他换囚衣时,发现了这糖,便放在他旁边了吧。
他有些迷迷糊糊的想,回头要跟人家说声谢谢的。¨c*h*a`n/g~k`a¨n`s~h-u·.?c¨o,m,
凤无欢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块糖。
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油纸。
捏在手中怔然许久后,才终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口中。
有泪珠从发疼的桃花眸中滚落而出。
糖在嘴里化开。
没有丝毫味道。
凤无欢用醒来后依旧昏沉的脑子想:好甜啊。
一定是很甜很甜的!
他舍不得将它咬碎,牙齿更不忍磕碰到。
他很小心很小心的将那颗糖含在口中。
慢慢的,一点点的含化它。
这样它能在口中停留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应该是随时。
所以……即使很不舍得吃掉它,但若是在死前,还没有尝过领主给他的糖,会很遗憾的。
况且,这次就差点弄丢了。
他不知道继续留着的话,什么时候又会丢。
那就把它融进身体里好了。
至少,能够甜甜这具发苦的身体。
他在黑夜中,用早就没有味觉的舌头,努力的想尝出些甜味来。
凤无欢想,他真的尝到了。
脑中渐渐有眩晕感传来。
身体太过虚弱的他,在恋恋不舍的将那颗糖含化后,又沉沉睡去。~看+书?君\ `更?新,最`全?
……
再次醒来时。
己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
他睁开眼,茫然了会。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看着不像在牢狱中。
而且这屋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艰难的转了转脑袋,待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心中大惊。
他怎么躺在床上?不应该是在牢房中的地上吗?
而且这间屋子,这间屋子……
是烟夕居内院中的一间侧房!
上辈子他对烟夕居内院中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房间都熟悉无比。
这辈子,尽管他依然住在烟夕居中,但他还没进过任何一个房间。
所以乍然看到这房间后,先是震惊。
震惊过后便是慌乱。
他也顾不得浑身发疼的身子,用尽全部力气挣扎着滚下床。
然后爬着往门外而去。
“咦?你醒了?”
凤无欢抬头去看,是个很眼熟的人。
“我叫何晏知,上次我们在秘境中见过的,我师尊,哦,也就是镜虚域的五长老,让我这几日负责给你看伤!”
何晏知扶起凤无欢,嘴上不忘自我介绍。
凤无欢反应了会儿。
他想起来了。
何晏知,上辈子那个毒圣!
他怎么成为沈叔的弟子了?
上辈子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但时间太久,所以没认出来。
那一面之缘,他被何晏知的毒折腾了许多年。
凤无欢没有理他,依旧固执的往外走去。
等终于离开那间侧房后,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那里面。
以领主对他的恨意,不会放他出刑殿的,更不可能将他安置在内院的侧房中。
所以大概是镇前辈他老人家提的条件。
他虽感激,却并不愿这样。
他不想让她不喜和为难。
到院中后,凤无欢才嗓音沙哑的问道:“领主呢?”
何晏知笑道:“她忙着呢,也不知道何时回。哦,对了,我之前给你换衣服时,发现颗糖,给你放床头了!”
凤无欢抬头看了他眼,说了句“谢谢”。
他目光落在狗窝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了,空空如也。
他挣扎的往那边走去,然后在原先狗窝的位置处靠墙蹲坐下来,抱着双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晏知有些不解。
他劝道:“你伤重,不宜活动。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凤无欢并无回应。
他此时低垂着脑袋,没去看何晏知,所以也就不知道对方说话了。
何晏知见状,上前一步,就准备将人拉回房间去。
或许是在秘境中,见过凤无欢也差点遭那楚月容的毒手,所以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感觉到手臂上的拉力,凤无欢抬头去看对方。
这才看到对方让他回房。
他将自己又往原先狗窝的地方缩了缩。
“不了……会脏……脏了地方……”
何晏知不解。
什么脏了地方?
他还想再问,对方却不再说话了,只是蜷在那里,默不作声。
何晏知无奈,只能拿出碗粥来。
“猜到你这两日会醒,这是我熬好的药粥,你许久未进食,全靠丹药支撑着。刚醒来也不能吃什么东西,这药粥是我师尊调的配方,很适合你!”
他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凤无欢嘴边。
“你手脚都不便,我来喂你吧。”
凤无欢偏过头去,缩了缩身子。
想到上辈子沈叔与谢婶的死状,他如何有脸吃?
谢婶前世……惨遭多妖凌辱……
沈叔去营救,被斩去了头颅。
他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如何有脸劳他费心?
何晏知见对方只是抱膝蹲坐在那,话也不说,药粥也不喝,不由头大。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纠结万分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何,你先回去吧。”
何晏知转身,见是池非烟回来了,松了口气。
“是,领主,这是我熬的药粥,您让他喝了吧。”
池非烟接过药粥,淡淡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