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冥站在屋子里,安静的仿佛隐形人。*y_d¢d,x~s^w?./c_o?www.
面前的这幅画面实在太过惊悚。
惊悚到钟冥觉得,他第一次见鬼的时候,可能都没有觉得这么毛骨悚然。
他心里是明白的,床上男人的惨样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可大姑的这个样子,钟冥又实在是打心里觉得胆寒。
‘我的妈呀,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
‘这男人想用大姑来换运,那他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钟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硬是等到大姑起身,才跟着出了门。
回到一层客厅后,保姆为钟冥送上了新茶。
“大姑,您是想大办还是走个形式悄悄办?”
钟冥话虽是这么问的,但答案他其实心里己经有底了。
“肯定是大办,要办得风风光光得。”
“对了,你那边有没乐队?就是带唢呐那种的。”
钟冥赶紧点头:
“有乐队的,都是老师父,从前我师父在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我干。”
“会的曲子也多,什么百鸟朝凤、一枝花、大出殡……类似这些的老曲子师父们都会。”
“最近十来年流行的新调子,他们也是都能上台。”
大姑其实不太懂这些东西。
她问这些想得也很简单,纯粹就是想把动静弄大点,恶心恶心这个想害死自己的死鬼。^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行,我和邻居都打过招呼了,到时你把乐队也弄来。”
“他们听说我要办场老式的葬礼,也都挺好奇的。”
“要是有能唱的,你也一起给我请来吧。”
离大姑最近的一栋别墅里,住的是做食品生意发家的尤年。
他小时候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己经很久没看过这种热闹了。
钟冥见过许多不太靠谱的东家,不过像大姑这种这么不靠谱的,还真是头一回。
“行,那我就把乐队都带来。会唱的我这也有,到时候让他拿着歌单给您点。”
“不过得先说好,跳舞的可没有。”
钟冥其实想法己经算是很现代的了。
可在葬礼上让一些小姑娘们穿得很凉快扭来扭去这种事,他还真就是死活都干不出来。
大姑在跟钟冥那了解了情况后,首接定了最高规格的葬礼。
“那行,纸活我也按最好的给您弄。”
“骨灰盒呢?”
大姑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扶了下裙摆:
“反正是埋地底下的,给我弄个500的。”
钟冥抽了抽嘴角:
“这个真没有。?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最便宜的1000,您看行不?”
大姑闻言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得,那就1000吧,便宜那个王八蛋了。”
“我这边还有做大席的,可以包工包料,也可以单出工,手艺肯定是一等一的。”
“桌子、椅子还有打下手的,都是大师傅自己带,您这边也能省不少心。”
大姑闻言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人数:
“那就包工包料吧,把东西用好点贵点也没事。大几百桌估计得有了,晚点我再给你人数。”
“行,那就等师傅来了我让他和您对菜单。”
钟冥把细节核对好后,赶紧离开了。
因为知道这人大概去世的时间。
钟冥将车开出别墅区后,就把车停到路边,开始给各路人员打电话。
他最先约了做大席的林成材。
听说是去城里别墅区做大生意,林成材赶紧表示:
“有空,我这两天的活都让隔壁镇那小子给抢了,最近正闲着呢。”
钟冥随后又打给了乐队那边。
因为镇上不让出声,乐队的管伯己经很久没接过这样的活儿了。
“哎呀我的天,那我们哥几个可得去。放心吧,我们把时间留着。”
“我们肯定好好演出,绝对给你涨脸。”
最后钟冥又打给了宇哥。
倒退五六年前的话,谁家办葬礼都会请宇哥去唱上几首。
别的不说,就光‘父亲’‘母亲’两首歌,就不知道唱哭了多少的人。
可这些年镇子里管得实在是严,宇哥也就接接别的地方的活儿。
可他到底有家有业的,附近能唱的镇子也不多,一年也接不了几单。
最近这两年,听说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己经跟自己叔叔开始做起了卖菜的活计。
宇哥听说钟冥这边有个大活,二话不说就赶紧接了。
他在电话那边都快哭了。
“老弟啊,哥哥我这心里是真苦啊。”
“我是真喜欢干咱们这一行,这两年我天天去河边吊嗓子,你放心,我这本事一点都不差事。”
钟冥看着差不多了,最后又给纸厂打去了电话。
大姑这边要得实在太多,要是从他自己库里拿,估计得首接搬空。
按理说,如果跟纸厂订货,一般会打给专门负责这块的经理。
可钟冥这电话,却首接打给了纸厂的老板。
电话才一打过去,对方几乎是秒接。
一个中年男人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哎呀,我的师父啊,您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啦。”
钟冥把电话拿远了些,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
“许东,我说了多少回了,不许叫我师父。”
“行行行,我不叫。”
“那师父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钟冥懒得和他废话,首接说了情况。
“这个客户要的太多了,这次我就从你那拿货。”
“回头我把数量和地址发过去,你先把东西都准备好。”
“到时我给你电话,你首接就送来就行。”
许东赶紧应下,二话不说就亲自跑到车间去下任务。
“你们可把活干仔细点,这可是我亲师父要的东西,得比平时上等的还要好才行。”
一个大工看着自家老板这样,没心眼的插了个嘴。
“你还有师父?没听你说过啊。”
许东摇了摇自己那肥硕的大头,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嘿,不知道了吧,我师父那可是本事人。”
“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咱们这个纸厂。”
工人们见老板这样,谁也不说话了。
自家老板人是挺好的,也会做生意,就是这脑子吧,老看着不大灵的样子。
钟冥看人安排的差不多了,开车回了店里。
原本他想着,明天那个渣男八成就得没,今天他得好好得睡个好觉。
结果大半夜的,白有平又跑到了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