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因为要办岑玲的手续,医护人员不得不打断了孙家父子的争吵。′w·a_n\z~h?e*n.g-s¨h`u?.′n/e¨t.
“我这边要出死亡证明,你们哪个家属和我去办一下手续?”
孙力听完后连连摇头:
“我不去我不去,死亡证明,听着就晦气。”
孙晨阳听到孙力的话,一股无力感突然从心里涌了出来。
‘这就是我的父亲,没有担当,没有能力,没有责任心。’
‘不管是出现任何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要躲到别人的身后。’
‘这样的一个垃圾,竟然是因为英雄救美和我妈确认的关系,还真是讽刺。’
孙晨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抢过了孙力手里所有的证件:
“我和您去吧。”
医生的工作效率很高。
没过一会儿,孙晨阳就拿到了自己母亲的死亡证明。
“遗体怎么安排?是委托殡仪馆拉走?还是暂存放在医院太平间?”
听到医生的问话,孙晨阳思索后答道:
“先放太平间吧。”
“行,咱们太平间是一天五百,这钱回头就一起从费用里扣掉。”
“一会儿会安排工作人员去病房带死者离开。”
孙晨阳点了点头,将证件什么的收到包里这才回到了病房。
只是待到孙晨阳回来时,孙力却不见了。/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首到工作人员将岑玲的尸体带走,孙力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
闻到那股熟悉又恶心的味道,孙晨阳皱起眉头:
“你喝酒了?!”
“我妈都没了,你不在这里陪着她,竟然现在还去喝酒!”
喝了酒的孙力,一改方才的受气小媳妇形象。
重重地向地上吐了口痰,孙力将还有一半酒的酒瓶,朝着孙晨阳的头就扔了过去。
好在孙晨阳动作快,这才成功躲了开来。
酒瓶在医院的墙上碎开,玻璃碎片西处飞散。
周围的人见有个醉汉闹事,赶紧退后了几步,生怕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孙力见孙晨阳竟然躲开了,嘴里就骂骂咧咧了起来:
“躲?你还敢躲!”
“我是你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打死你……你都应该……你个不孝子还敢躲!”
孙力泛着酒气的嘴开开合合。
引得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男的老婆刚才好像去世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去喝酒呢。”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没准就是太伤心了,所以才会借酒消愁呢。”
“不是吧,我刚才就一首在这里,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好像那女的就是这男的失手害死的,他非但一点都不伤心,连手续都是等着儿子去办呢。-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对对对,刚才他儿子的话我也听到了,这就是个吃软饭的,我可没看出他哪里伤心来了。”
……
孙晨阳看着对面这个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心中的无名火就涌了上来。
“行,喝多了是吧?”
“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孙晨阳一声冷笑后,飞身就扑了上去。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动起手来孙力哪里是对手。
在单方面挨了几十拳后。
方才还醉熏熏的孙力,竟然能正常说话了。
“别……别……别打了。”
“儿子,我不醉了,我酒醒了,你快让我起来吧。”
“你妈刚去世,我去找人给她安排后事好不好?”
“我错了……你快放开我吧……”
孙晨阳听到这些话并不感到意外。
或者可以说,孙力这样的表现,其实早就在孙晨阳的意料之内。
从很早以前,孙晨阳就看出来了。
自己这个常常一杯酒下肚后就醉的父亲,其实就是装的。
披着正常人的皮时,孙力会装得自己是个人。
可一但喝了酒,孙力就会将人的皮撕开,露出自己本就肮脏无比的内在。
这样的表演其实并不算高明。
但骗骗自己那个感动自我一生的母亲,似乎还真就够用。
其实孙晨阳清楚的很。
孙力方才这一出,就是在测试自己。
只要自己像母亲那样忍下这口气,并且老老实实地给孙力善后了。
那么以后这个血虫,就会吸附在自己的身上。
想通这一层,孙晨阳不仅没停手,反而下手更重了。
边打还边说呢:
“爸,你可别怪我,你可千万不能再耍酒疯了。”
“上次你喝多了,就把人家邻居的小狗扔下楼了。”
“咱们现在在五层,您要是把人家孩子也扔下去,那咱们可怎么办啊。”
“爸啊,你可让我省省心吧……”
孙晨阳这两话下来,原本还想上前拉架的几个人,默默地又退了回去。
几个带着小孩的,更是快速逃离了现场。
最后要不是保安出手,今天孙力还真不一定会被打成什么鬼样。
可能是保安给的勇气,孙力突然支棱了起来:
“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走,我要让你留案底。”
“你敢打你亲爹,我要毁了你的前途!”
孙晨阳一点都不怕:
“你报,今天你不报的话,你就是我孙子。”
“我还真不怕去局子里待几天,出来了我还打你。”
强叔带着钟冥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被打成猪头的孙力,正坐在那里被孙晨阳骂着。
见到强叔来了,孙晨阳不再理会孙力。
“大伯您来了。”
强叔看着地上还没来及收的碎酒瓶,拍了拍孙晨阳的肩膀:
“你爸又喝酒闹事了吧?可怜你这孩子了。”
“你爸我看是指不上了,你母亲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办?”
感觉到肩膀传来的温度。
孙晨阳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大伯,我不想让我妈回老家,不想让她以后还得这个玩意合葬。”
“我就想在这边找个地方把我妈安葬了。”
“至于到底埋哪里……我回头再问问,我也没想好。”
强叔点了点头:
“嗯,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去处。”
“我开店的镇子里就有大墓园,那边要价不高环境还好。”
“主要离我们夫妻也近,你以后要是没空了,我们老两口还能时常过去上上香。”
强叔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着孙晨阳擦了擦脸上的泪。
“晨阳啊,你看这位就是干白事的钟老板,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
“行不行的都没事,你问清楚了情况,心里也好有个底。”
听到自己被提起,钟冥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
只是话还没说两句。
顶着张猪头的孙力就又发起了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