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溟平静到像是在说自己刚刚走路时踢开了一个小石子,眼里半点没有对牧月歌实力的畏惧。?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
牧月歌莫名觉得自己这个大佬当得有点憋屈。
所以她想都没想,遵从身体本能地抬起膝盖,简单而迅速地向面前男人的重要部位顶去——
简短的闷哼声,在这个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射了什么呢。
看着男人微微涨红的脸,还有猛然松开的、禁锢着她两只腕子的手,牧月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坐下吧,”她从重溟高大身影的笼罩下钻出来,指了指地上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我给你疗伤。”
那家伙还维持刚刚壁咚她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牧月歌对他给予了相当大的理解,没有催他,背过身去自顾自地从掏出纱布碘伏和针线。
这家伙本身就聪明,还意识清醒着,绝对不能暴露她血液的秘密!
片刻后,重溟步伐稳健地走到了她面前,淡定开口:
“可以开始了。”
牧月歌蹲在地上清点包扎伤口的工具,抬头看他时,重点瞥了眼重伤部位,挑眉:
“你们兽人受伤恢复的情况……挺迅速啊!你确定还需要我疗伤?”
重溟看她时,目光多了几分警惕。
他虽然是兽夫中实力最强的,但刚刚和变异熊的战斗中,其实也是受伤最重的。?k~s¨j/x¢s!.,c′o*m*
除了平整的黑色的衬衣上满是破损和伤口,他脸色也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更别说重要部位刚遭受的重击……
牧月歌刚刚下手那么迅速,也是在防备着他。
小熊猫那种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人,都已经厌恶她厌恶到那种程度了。
这些心机更深沉的兽夫,还有重溟这个差点被她害死的当事人,怎么可能眨个眼的功夫,就像精虫上脑?
他们两个,显然都没对对方放心。
“来,坐啊。”牧月歌拍了拍面前另一块空地。
看起来,就像是真心要帮他疗伤。
男人垂眸打量着地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不动声色地说:
“你的异能够强,但想独自在这个末世生存,恐怕没那么容易。”
“嗯哼。”
“让我们被上城区和下城区营地驱逐,是你计划好的吗?”
“不算吧。”
“引我去和变异熊死斗,是你故意的吗?”
“可能吧。”
牧月歌所有的回答,都透露着满满的漫不经心和模棱两可。
但重溟好像也不执着问出个彻底清楚的答案,在听完她的回答后,低头沉思一会儿后,就真的坐到了她刚刚拍过的空位上,还背对着她沉沉说两个字:
“谢谢。^y¢e`x,i?a′k-e·.?c!o^m¨”
这转变,把牧月歌都给整不会了。
野兽不是警惕性都很高吗?
怎么突然就交出后背了?
难道有什么阴谋?
她手里扯着纱布愣了半天,才抿着嘴唇,上前收拾那家伙的伤口。
重溟很有眼色地开始脱上衣,露出自己精壮健硕的上半身,背对着她:
“你的木系异能,确实应该藏好。虽然上城区说要所有的木系异能者一起维护净化那片区域,但贵族应该不止这些目的。”
牧月歌愣住,帮重溟伤口上药的同时,思绪已经飘远了。
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书里提到过贵族和木系异能这些。
原书的主要内容,是集中在实力超强的女主与她几个兽夫打脸反派及恩爱生活上的。
其中还有不少十八禁内容。
书里的世界观和大部分设定,都是一笔带过。
她之前确实想着等恢复好消耗的异能后,就不管什么系统任务,把这些兽夫甩掉,自己先躲起来把实力彻底恢复了再说。
重溟的话,让她意识到生活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如果独自生活时用异能打怪被人看见。
到时候贵族真觊觎她的木系异能,她是否能靠异能打得过整个国家的粒子炮和激光枪……
“别担心,只要知道你异能的人少,就不会有太多麻烦。”
重溟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只白嫩小手拿着纱布,一下、一下戳着他胸前血肉外翻的伤口,而手的主人还一无所知,不得不开口安慰,
“除了上城区已经被管控起来的木系异能者,外面也有不少木系异能者装普通人生活的。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继续装无能装恶毒就行了。这个,你不是很熟练了吗?”
牧月歌:“……”
这家伙说话难听,但实诚。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隐藏方法。
她的异能属性、异能等级、血液还有生育值,在这本书的世界观设定里,都是比熊猫血还稀有的东西。
爆出去哪个,她都得和整个国家的粒子炮激光枪打一架……
“放心,你需要不用异能,我们这些兽夫,会保护你的。”重溟最后补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牧月歌的错觉,这话音里,是不是夹杂着不少怜爱和疼惜?
她思绪回拢,见鬼似的看着重溟,然后发现:
嘿!还真是!
他满是戒备和警惕的眼睛里,此时有种了然后的清明,还有隐藏在深处的关心。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剧情。
他怕是中邪了吧?
牧月歌被那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正好看到他健硕的胸肌上有一条血肉外翻的伤口,正对着自己尖锐的手指。
于是她想都没想,就重重戳了上去。
“嘶……”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低垂着脑袋去看伤口了。
“嗯,差不多了。”
牧月歌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掌心并不存在的灰,
“恭喜你,你的话说动了我。所以,你不用疗伤了,因为你的疗来了。”
说完,没给重溟更多反应的时间,就在掌心凝聚出璀璨的绿色光团。
然后,重重拍进了重溟的肩膀里。
绿色的能量化为无数能量枝杈,在男人身体里迅速生长、流窜。
他身上原本隐隐缠绕着黑气的伤口,都变成了正常伤口的样子。
整具身体上所有止不住的血、狰狞可怖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相应的,牧月歌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惨白如鬼了。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
只是她突然想到,自己用血救了屋里五个拖油瓶的命,让他们伤口恢复得太快了。
要是重溟这边和他们不一样,不好交代。
所以她只能扶着重溟的肩膀,拼命透支自己的异能,以达到让重溟和屋里五个恢复一样的模样。
等重溟身上最后一点伤口也复原的时候,她彻底控制不住,一口老血重重喷出:
“噗——”
鲜艳的血液喷洒在重溟脖颈和赤果的上半身。
她自己也重重跌倒,全身无力,软软瘫在了重溟怀里。
揽着她的男人,脖颈处泛着暗红色光芒的纹样,最后闪烁了几下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