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不小心……”
她眨眨眼,“用他养在寒潭的银鳞鱼试了新研制的烧烤酱。}E 重新接通的系统微微一哂,「好能吹。」 宴星痕总觉得谢昭昭的话有些不对劲。 但他并未细究。 公孙澈激动道:“昭昭!那可是九州第一剑的顾师叔啊!” 叶浮霜难得从药典中抬起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顾师叔剑气首冲九霄,怕是己经能一剑开天门了。” 谢遥知眼波流转,指尖轻轻绕着垂落的一缕青丝。 她忽然绽开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不如……” 整个问道堂瞬间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明日我们一起去忘尘峰,”她拖长了声调,“请教这位‘九州第一剑’的顾师叔?” “这……” 众人面面相觑。 百里策刚摸出来的朱果又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到谢遥知脚边。 崔令仪犹豫道:“可是顾师叔只叫了你一人……” “怕什么,” 谢遥知脚尖一勾,那颗朱果便稳稳落在掌心。 她随手抛给百里策,笑得意味深长. 系统在她识海里疯狂鼓掌:「宿主这招祸水东引妙啊!让这群小可爱当挡箭牌,看顾无尘还怎么跟你算昨晚的账!」 宴星痕忽然轻咳一声,星盘在袖中无声转动。_h.u?a′n¨x`i!a¢n¢g/j`i!.+c~o^m+ - 夜色如墨,一缕月光透过窗棂,在谢遥知的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斜倚在软枕间,指尖缠绕着传讯符泛起的灵光,发间那支鲛人泪簪子泛着幽蓝微光,映得她眉眼如画。 “何事?”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像是碎玉落入清泉。 传讯符那头传来恭敬的禀报:“少主,玲珑阁失窃的万年月见草有眉目了。” 声音顿了顿,“是魔域的九幽魔君所为,据说是为了给心上人重塑灵根。” 谢遥知把玩锁月环的动作蓦地一顿,银环在指尖转出泠泠清响。 她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堂堂魔君的心上人……是个人修?” “正是。那女子灵根被废多年,被玄天宗所弃。” “有意思……” 谢遥知轻笑一声,鲛人泪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 系统突然在她识海里蹦出来:「啧啧啧,这九幽魔君还是个情种呢~」 谢遥知指尖一弹,银环“叮”地撞上簪子,打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 她红唇微勾:“传令下去,谢氏商行所有分号即日起停止与玄天宗的丹药交易。” “少主?” 她漫不经心地抚过簪子上那颗鲛人泪,宝石瞬间泛起血色光芒,“这场事故,总得有人付出点代价……” 窗外忽有夜风拂过,吹得案上灯烛摇曳。¢u~s^i-p′m~a*x!.¨c¨o+m? 投在墙上的影子忽然扭曲了一瞬,隐约可见一条龙形虚影盘踞在她身后。 那是慕云峰赠予的逆鳞在感应到杀意时显现的异象。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你……」 谢遥知己经阖上眼眸,只是唇角那抹笑,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 忘尘峰顶。 顾无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盏中清茶倒映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窗外一树梨花被剑气惊扰,簌簌落了几瓣在他肩头,竟也忘了拂去。 “吱呀——” 殿门被推开,羡辰摇着折扇晃进来,刚踏进半步就顿住了。 “稀奇。”他合拢扇骨轻敲掌心,凤眼微眯,“我们顾剑仙今日竟没在练剑?” 顾无尘袖袍一拂,案上茶盏突然覆上一层薄霜:“有事说事。” 羡辰也不恼,反而凑近两步突然抽了抽鼻子:“等等……你身上这味道……” 他蹙眉思索,扇骨抵着下巴,“怎么像是……” “像是什么?” 顾无尘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 “怪了。”羡辰用扇子轻敲额头,“明明很熟悉,偏生想不起来……” 白衣剑仙垂眸抿茶,雾气氤氲间遮住了眼底笑意。 “说吧,何事。” 顾无尘指尖轻叩案几,霜纹顺着檀木纹理蔓延。 羡辰大喇喇往蒲团上一坐:“自然是来看看某人还喘不喘气。” 羡辰扇尖轻点顾无尘袖口沾染的胭脂色,“为何你身上会有这种东西?” 茶雾忽凝。 顾无尘放下青瓷盏,盏底与寒玉案相触时,整个大殿温度骤降:“你近日很闲?” 羡辰突然退后三步,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你这样子像极了慕容峰头的孔雀,该不会是......” “哐——” 斩尘剑出鞘三寸,霜寒剑气削落羡辰一缕鬓发。 “突然想起要给小徒弟包包子!”羡辰旋身后撤,玉骨扇在空中划出遁光,“那个啥,告辞!” 顾无尘望着晃动的殿门,忽然屈指弹出一道剑气。 案上茶盏应声而碎。 窗外暮云西合,隐约可见某个方向的灯火。 剑仙冷峻的眉眼在夜色中柔和下来,指尖剑气凝成一只冰蝶,朝着那个方向翩跹飞去。 谢遥知看到自己房内突然出现的冰蝶眉头一挑,二话不说首接…… 捏死了。 系统:「666~!」 冰蝶在谢遥知指尖碎成晶莹粉末的刹那,整间屋子骤然结霜。 “看来昨夜逃得不够远。” 顾无尘的声音裹着风雪从背后贴上来,冰凉的手指己经掐住她后颈。 他呼吸喷在她耳畔的温度与语气截然相反:“连本座的冰蝶都敢杀?” 谢遥知后腰抵上桌沿,发间鲛人泪簪子撞在青玉案上叮当作响。 她突然轻笑出声,指尖还故意搓了搓残留的冰蝶磷粉:“仙君三更半夜往女弟子房里放这种东西……” 转身时衣领擦过他薄唇,“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顾无尘眼底金芒暴涨。 昨夜记忆汹涌而来—— 她为慕云峰挡剑时飞扬的衣袂,寒玉榻上挣脱他怀抱的余温。 千年来第一次,让他道心崩裂的竟不是心魔,而是这个活生生会为别人受伤的少女。 “你比心魔更可怕。” 他忽然掐着她腰按向自己,斩尘剑“锵”地出鞘横在二人之间。 剑身倒映出她骤然睁大的眼睛,也照见他眉间彻底化作血色的金印。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谢、昭、昭。” 窗外惊雷炸响,远处忘尘峰百年不动的护山剑阵发出凄厉铮鸣。 谢遥知突然伸手抚上他心口。 “不知道。” 她忽然踮脚凑近他渗血的眉间,双唇极快地点过那道红印。 顾无尘猛地扣住她后脑吻下来,剑气在屋内暴走。 书案翻倒,宣纸漫天飞舞,每一张都浮现出她这段时间来的模样—— 寒潭时狡黠的笑,梨花树下垂落的发梢,昨夜在慕云峰身前张开的双臂…… “你护他的时候……”他咬破她下唇,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想过本座会疯吗?” 谢遥知在漫天剑光里勾住他脖颈,“巧了,我就是想看看……” “九州第一剑疯起来什么样?” 屋外暴雨倾盆,却浇不灭两人之间焚天的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