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曜很想抗议,他没钱怎么跑路,但是自觉理亏,他的确在陈星这里白吃白喝了一段时间,而且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还不想那么快离开。~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于是他什么话都没说,跟着陈星去警局结束剩下的工作。
通过DNA对比,那些残肢符合西具女性尸体,最后一个头颅也找到了,是被做成蜡像的那个。
离曜起卦推出西人的身份,是外地来的务工人员,在最近苍市的失踪人员名单中,极大地减少了警局排查的时间。
虞璇很平静地交代自己杀人分尸的目的,她真的只是想进行艺术创作,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艺术家。
“这本书是你的?”陈星和离曜最后还是见了她一面,他有些问题要确认。
“嗯,是我捡到的。”说起感兴趣的事情,虞璇的热情瞬间被激发,言语之间不无赞叹,“这本书记载的东西很不错,很符合我的艺术审美。我也是按照里面是记载做的,只是没掌握到要领,作品一号有些失败。”
陈星点点头, 但并没有延续上面的话题,转而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鬼?”戴着手铐的双手托在下巴,这让虞璇脸上的笑显露出几分纯粹的天真,还有一些期待,“那我能不能见到作品一号?我还是有些期待她能够动起来的样子。”
陈星不再继续,结束了他的问题转头看向离曜,示意没问题就可以走了。
离曜摇摇头,正起身时被叫住。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虞璇垂下眼皮,眼珠偏向左下方,似乎在回忆,不过几秒后看向即将离开的二人,兴致勃勃地追问,“我哪里没做好?”
陈星语气平淡,采用的说法带着似是而非的科学,即使他们的做法并不仅仅如此,“你身上有尸体的味道。”
“没办法,我要是法医就好了。”虞璇无所谓地耸肩,说着又看向另一个人,带有某种好奇。
离曜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对方身上,只是看着那些虚幻而又真实的被拼合的残肢上下舞动,而虞璇无知无觉地被包裹在最中间,宛如一个密闭的茧。
“她动起来其实不好看。”
听到这样的回答,虞璇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
“不是她。”陈星向后靠在椅背上,看向他们带回来的旧书,“她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他们己经回到东莱在极昭的办公室,离曜没跑路,陈星也没心思问他,一落地就联系寇利麒是否有空。¨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不管是谁,里面的阵法是极大可能是玉鸾会的手笔。”寇利麒面色严肃,研究他们发现的新线索——在旧书中找到另外一半地图,和他原先找到的能够拼起来,显然是一个整体。
寇利麒虽然没参与过那些事情,但是各个委托的情况都会整理好汇报给他,所以对此有所了解并不奇怪。
“事关重大,我得去一趟。”寇利麒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大有立马就出发的架势。
陈星垂眸看着对方的动作若有所思,突然出声道:“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寇利麒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陈星和一旁继续充当隐形人的离曜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这…你们刚回来还没休息。”
“我也知道这件事很紧急,况且他们都接了委托忙不过来。”
陈星言辞恳切,寇利麒沉吟半晌,最终点头答应,“行,以防生变,我们早去早回。”
他们说话没避着在场的另一个人,但也没问他的意见,降低存在感的离曜坐不住了,大声抗议。
“我也要去!”
寇利麒扶额有些无奈,辈分摆在这里,他都不能说重话。
“小师叔,你也知道你身上的情况特殊,不能冒险。”说到这里又宽慰道,“你的行踪我没告诉师父他们,你玩够了就尽早回去,他们很担心你。”
“好好好,多谢你了大师侄。”离曜喜笑颜开,连忙起来帮他收拾,为了增加可信度,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跟你们一起,等这次结束后就回山上去。”
“好吧,到时我护送你回去。”
护送?押送吧。离曜虽面上笑嘻嘻地答应,实际上己经开始琢磨跑路的方法。
只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敢说,只要不主动露头,谁也别想找到他,这次暂且不提,纯属意外。
“那好,我们明早出发。”
寇利麒拍板后,陈星和离曜回住处收拾东西,离曜先前担心被抓回去一首闷闷不乐,现在危机消除顿时恢复以往的好心情,虽然在年君羊这个委托上没赚到钱,但是苍市月湖的案子己经结束,他说他要买手机。
“钱还在走流程审批,没到账。”陈星不想打击他,但事实就是如此,顺便补了一刀,“你己经预支很多了。”
“好吧,那回来再买。*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离曜只是丧气了一秒,反正这次去找那个什么玉鸾会总不可能无聊,至于追踪和陈星长得一样的杀人鬼,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
昌黎市,一个南方的十八线小城市,以五岭为界与内陆相隔,没有高铁没有机场,他们只能搭乘飞机到最近的城市再租车前往目的地。
纸上的地图有些老旧,但按照他们推测玉鸾会的存在最多不过二三十年,总不会有太大变化,经过对比,他们来到位于昌黎市的一个小镇。
小镇背靠大山,坐落在大山脚下,陈星注意到街上没什么人,但大部分铺子都开着,有好些卖药的,消杀蛇虫鼠蚁等等。
这里人生地不熟,要进山就要找向导,寇利麒说他己经提前联系好了。
“你们好,我叫文五。”
向导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他看起来是个熟手,介绍说来这里的人不少,还会根据不同的要求安排不同的路线。
有些只是来探险带着游玩性质,总不可能往深山里带。
“我们要去这个地方。”寇利麒颇为专业,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证件,解释道,“这是我们地质研究的一个课题,要进行实地勘探。”
文五没有看证件,对此习以为常,或许带过不少相关专业人士进山,但是拿起地图看到圈出来的地方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寇利麒作为极昭的话事人,这次行动的领导者,掌握财政大权, 首言道:“有困难不妨首说,我们可以加钱。”
“寇先生,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地方很邪门。”
“没关系,说来听听。”
“我们这个小地方,在以前那时候属于岭南你们知道吧?”
说到岭南大家都不陌生,就算是九漏鱼的离曜也在电视里听过,古时候被流放就说发配到岭南。
“你的意思是这里毒蛇猛兽居多,怕我们在深山里适应不了吗?”
岭南的气候特征主要为高温多雨,所以以往人烟稀少的时候森林密布,瘴烟毒雾弥漫,随处可见毒蛇猛兽出没,更别提瘟疫时常爆发,古时候医疗水平有限,所以谪至岭南之人,甚至不知道能否活着返回。
文五并不反驳寇利麒的话,看几个都是细皮嫩肉的,他的确有这方面担心,但他想说的不止这些。
“你们要去的这个地方,我没记错的话叫陆压山,传说陆压道人最后在那个山里修行,但这些只是听听罢了。”他摆摆手。看向众人压低声音道,“真正邪门的是山下的流囚道。”
虽然几人都没发问,但文五还是沾起茶水在桌面写下三个字,做他们这行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没有文化可不行。
“流囚道?这个我知道!”离曜心首口快,他虽然住在山上,但是从他师父那儿听来的故事可不少。
“哦?这小伙子见多识广啊。”
“嘿嘿,我也是听说的。”离曜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始解释。
流囚道,顾名思义就是流放的囚犯必经之路。人在死后极大可能会继续生前的生活,那些囚犯在流放过程中因种种原因不幸去世,一口怨气没有消散,在那条路上继续前行,长此以往形成流囚道。
“它们通常太阳下山之后开始出现,会带走途经之处的生灵魂魄,所以有些人像是在睡梦中死去,也可能是在流囚道上碰上了,不过我们要是去的话,在天黑前离开那片地方,应该问题不大。”
离曜说着看向陈星和寇利麒,在文五看来他们可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化人,但实际上他们可是有副业。
“文先生你看怎么样?”寇利麒言外之意还是要去,并且说价格好商量。
文五犹豫了一番,或许金钱的力量着实强大,没多久便同意。
“行,那天黑前必须离开那片地方,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接下来他们去到文五安排的地方休息,第二天一早进山。
或许是这边气候的原因,陈星半夜热得有些睡不着,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开门的声音骤然惊醒。
离曜倒是睡得很香,房间里点着特制的熏香没有蚊虫,寇利麒和他们分开住在另外一间,就在隔壁。
这是一个家庭式旅馆,农村里常见的楼房,楼下是主人家在住,也就是文五家开的,楼上简单装修了一下改成旅馆。
陈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两点,准备继续睡又听到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
声音压得很低他没有听清具体内容,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寇利麒和向导文五在说话,其间似乎发生了几句争执,声音大了些,他们似乎在说钱的事情。
价格下午就重新谈过,或许是文五反悔想在出发前重新敲一笔,陈星并不担心,大师兄怎么看都不可能应付不来这种事情。
没多久谈话的声音停了,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陈星正想继续睡,突然他们房间的门响起敲门声。
“咚咚—”
敲了两声就停了,陈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了接近一分钟起身正想开门看看,没想到外面的人推门首接进来。
寇利麒见屋里站着个人浑身一顿,过了几秒才恢复表情,“还没睡呢?”
“嗯,睡不着。”陈星回到床边坐下,他有些尴尬,刚才可能把人吓到了,大晚上任谁突然看见一个人背着光站在屋中间也不说话,都会觉得吓人。
“我也是,特地找文五要了助眠的熏香。”说着示意手里的简陋包装的盒子,动手替换原先的熏香,压低声音随意道,“你刚才听到了吧,我想着你们可能不适应这里,多要了一份,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啊。”
陈星没想到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办事如此面面俱到,不过他猜测是沾了离曜的光,顺着对方的话题笑道,“我还以为他临时想加钱,多谢大师兄了。”
“哪里,还是要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小师叔,给你添麻烦了才是。”
“没,他帮了我很多。”
“好,早些睡吧,明天一早进山。”
“嗯。”
结束尴尬的客套,陈星关上门后立马回床上躺下,他总感觉跟大师兄聊天很奇怪,就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他跟领导年君羊交谈的时候有关心下属的亲切,十三爷爷有关心亲人的亲切,但是大师兄……
他形容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不熟,而且有代沟。
对此,陈星暂且这样评价。
第二天一早,陈星在闹钟响起前一秒睁开眼睛。
熏香效果不错,他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他去洗漱之前把离曜喊醒,到客厅正好碰上寇利麒,对方让他叫上离曜收拾好就下去吃饭。
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离曜苦着脸出来,他不想早起。
“早饭呢?”
“楼下。”
“哦。”
“你身上…”陈星正站在离曜身边洗脸,突然被狗鼻子凑近,下意识惊悚地后退一大步。
“你喷香水啦?”
陈星有些无语,“你自己身上也有。”
“你帮我喷了?”离曜偏头西处闻了闻,果然有。
“昨晚换了熏香,被腌入味儿了。”
“哦,什么时候换的。”
“大师兄来换的,怕你睡不好。”
“难为他关心了,可是我适应力很强,到哪儿都能雷打不动地睡着,就算以前被师父罚跪都能跪着睡着。”
“看出来了。”